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二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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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熟悉的體溫和氣息,她總是會胡思亂想,再加上最近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夢,總是在半夜驚醒她,然後恐慌得不能自己,再也睡不著。 偶爾還會莫名其妙地心酸落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秀麗的女孩,穿著美麗的校服,一頭順直的墨發極為飄逸,她看起來很年輕,流蘇認真,只是她,可似乎又不是她,那個裝扮是陌生的。 英俊冷然的男人,一身霸氣尊貴,雙眸如冰冷硬,也是陌生的裝扮,是蕭絕。她看見少女幸福地挽著他的手臂,走過那排高大的梧桐樹。背影是一輪淡淡的夕陽,空曠而美麗,淡淡的光輝籠罩在他們身上,鍍上一層溫暖而幸福的色彩。 女孩的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有些少女的嬌羞和含蓄。很柔和,很溫潤,不太絕色的臉很雅致,風韻迷人,如一朵白雲般純潔。 她似乎不太愛說話,男人也不太愛說話,總是能沉默地走好長一段時間。然後她就開始找話題,沖淡他們之間的沉默。 她聽見……蕭絕兩個字! 男人的臉很冷漠,毫無表情,任由女孩挽著他,有些愛理不理的高傲,然而,偶爾能捕捉到他眼底深刻的柔情。 被掩蓋在他冷漠的外表之下,從不曾讓女孩發現。 這一幕,美得像一幅畫! 流蘇能感受到夢中少女溫柔細膩的情懷,感受到她對愛情的憧憬,感受到少女情竇初開的嬌羞和芳香。 那麼乾淨,那麼純潔。 她每次夢到這兒就潛意識地想要停下,似乎不想要打破這麼美麗的畫面,潛意識拒絕任何事情來破壞他們之間的幸福。 流蘇甚至有種蠻橫的衝動,誰想要破壞他們,她就想要狠狠地把刀刺向誰。 可終究她無法擺脫夢境,她夢見女孩穿著白紗嫁人的畫面,看著她在家人的祝福下走向她深愛的男人。 畫面翻轉,流蘇看見女孩落淚的臉。 那盞橘黃色的燈光下,女孩日復一日地等著男人回家,卻每次都失望,即便是很晚回來,她也只能看著他冰冷的背影。 流蘇看見她失望沉痛的表情,看見她一個人把身子卷在牆角哭泣,她的聲音很壓抑,咬著手指頭,不敢哭出聲。 卻已然淚流滿面! 再後來,流蘇看見他們簽下離婚協議書,看見女孩行屍走肉般地走過馬路,雨水很大,雷電很恐怖。女孩的絕望和厭世流蘇感同身受,看見車子危險地沖向她,流蘇想要大叫,讓她小心點。 槍聲…… 鮮血…… 一幕一幕,都那麼慘烈…… 女孩躺在醫院蒼白的臉,男人冷漠旁觀的態度。 畫面再一次翻轉,又是一場婚禮。 流蘇看見女孩一身玄衣,冷漠而高貴,按下手中的控件,一朵蘑菇雲飄然是升起…… 所有的一切灰飛煙滅! 流蘇每次都被這聲巨大的爆炸聲驚醒,心臟瘋狂地跳動,淚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己! 通過夢境,她似乎看見女孩愛上蕭絕,嫁給蕭絕,最後選擇同歸於盡。 這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的鮮明而生動。 流蘇感受著女孩一路走來所有的情緒波動,她曾經的幸福和失望,和最後的絕望! 那一刻,流蘇痛徹心扉! 很久很久不能入夢!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這個夢了! 嫁給蕭絕之前,她經常會做這個夢,也是因為這個夢,她才會對蕭絕有種熟悉的感覺。 那夢裡的男人和蕭絕長得一摸一樣。 可自從嫁給蕭絕之後,她很少做這個夢,這幾年在鳳城,更是從未有過這個夢境。 是從南瑾離家開始,她又斷斷續續做這個夢,特別是最近,越來越清晰,每次醒來,頭部都是一片劇痛,讓她無法呼吸。 流蘇不知道為何她會做這樣的夢,只覺得這夢好真實,真實到她以為這就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夢裡一片悲壯! 夢外一片淒涼! 蕭絕……為什麼會是蕭絕? 流蘇心底的恐慌莫名地加深,有種不好的預感,卻又無法判斷到底怎麼了。 只好用更繁重的工作讓自己更忙碌,她想要累得連做夢的時間都沒有! 風夫人見她如此忙碌,十分心疼,流蘇顯然是憔悴了些,晚上睡不好,白天又整天忙碌。風夫人勸過她好幾次,她都只是一笑而過。 最近造船師新設計了一種貨船,比起之前的貨船,更堅固,容量更是之前的一倍有餘,還在鑄造階段。 前天柳溪上山,興奮地告訴她今日可以試船,讓流蘇一起去赤丹河看看。 流蘇點頭,把時間安排在中午,試船之後,她還可以順便回酒樓看看。 午膳之後,流蘇帶著小翠阿碧便下山,到赤丹河去看新的貨船出航。 流蘇才剛下山,一隻老鷹撲打著有力的翅膀,在半空嚎叫一聲,莫離匆匆一吹口哨,老鷹俯衝而下,停在他手上。 是一封信件,上頭是南瑾的字跡,寫著蘇蘇親啟。 莫離聳聳肩膀,公子寫給少夫人的信,可能是夫妻兩的親密話,他們不便看,他把信拿回書房,放在桌子上。 「少夫人剛剛下山,晚上回來看也是一樣!」莫離並不在意,放好之後,轉身出了書房。 赤丹河邊。 這艘結合所有造船師心血的作品,不負眾望,順利出航,即便是裝運的貨物比之前多,其速度不僅沒有慢下來,反而比之前更快。 柳溪笑語,這有可能會取代現在所有的帆船,成為航運界一個新的里程碑。 流蘇心裡也是高興,沖淡這幾天心中的煩躁,總算是有一件喜事。 「南瑾若是知道,一定很開心!」流蘇淡淡地笑道。 阿碧一笑,「少夫人,柳秀可能早上就寫信告訴公子這個喜訊了!」 柳溪笑著點頭,阿碧說得一點也沒錯。 「柳溪,那我去酒樓,這個的賬目你遲兩天給我送過去,最近辛苦了,好好休息兩天!」 「知道了!」 流蘇淺笑,便離開渡口回酒樓。 流蘇回到酒樓,便開始處理這幾天積壓的公事,小翠阿碧是好動之人,流蘇的工作枯燥又乏味,她們也不懂,便想上街去溜達一圈。 流蘇只是笑著讓她們傍晚前趕回來便是。 兩人應了一聲,便很愉快地跑開了。流蘇搖頭,坐到書桌後面,這兩個丫頭的耐心可不比紫靈,每次跟著她出來,都不會安分地留在酒樓能等到傍晚。 流蘇才剛剛翻開賬本,倏然凝眉…… 空氣中似乎有股冷氣團在轉動,逼迫而壓抑,如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地抵著她的咽喉,流蘇心底一顫。 莫名其妙感覺一陣壓迫般的窒息。 空氣冷得如凝結一般…… 一道高大的人影從門口走進,渾身狂飆怒意,足以讓所有的生物都恐懼顫抖…… 「方流蘇……」咬牙切齒的聲音…… 流蘇臉色唰一聲,慘白如紙…… 一陣冷風從窗口灌進來,空氣中的燥熱被屋裡的寒氣沖淡,冷熱交替,冷氣占了上風,流蘇的脊骨爬上一股寒氣,毛骨悚然,所有的汗毛緊張豎立,蓄勢待發,如準備一場殊死搏鬥的士兵。 風吹過她面前的書本,一頁又一頁,嘩啦啦地響,如一把冰冷的刀,在她的心臟上,左右翻滾。 流蘇的手腳有些顫抖,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如雪山崩塌般,冰雪鋪天蓋地卷過來,徹底把她淹沒。 她的嗓子極為乾澀,像在寒冷的冬天猛然灌了一口酒,火辣辣般的劇痛。 已然失去說話的力量! 男子一步一步走近,威迫和殺氣撲面而來,流蘇頓時有股逃跑的衝動。心裡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催促她…… 蘇蘇,快跑…… 蘇蘇,快跑…… 可是,她只能愣愣地癱坐在那兒,她的腿,在顫抖,她的唇在顫抖,她的指尖在顫抖,渾身所有的毛孔都在恐懼地顫抖。 她的眼睛如同看到世間最恐怖的人,睜到極限。 時隔多年,在真相被揭發的那一瞬,流蘇措手不及,除了恐懼…… 還有一股想要哭泣的酸楚…… 物是人非事事休! 蕭絕的臉繃得死緊,他的呼吸粗重而濃烈,冷峻的雙眸燃燒著熊熊烈火,要把眼前的女子燒得一乾二淨,屍骨不存。 他的心情,遊走在驚喜和憤怒之間,不停地交錯,碰撞。曾記否,這張在夢裡也不願出現的容顏,他曾經的悔恨和深愛。 蕭絕身體緊繃,處在一種極限的狀態,不知什麼時候會把所有的怒意和恨意全部爆發,拼命的壓抑,拼命的忍耐,在極限邊緣游離。 她的容顏和五年前……毫無二致。 彎彎的柳眉,靈秀的翦眸,膚若凝脂,骨如玉雕,這是他的流蘇。 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熟悉的唇……還有那熟悉的藥香…… 即使閉上眼睛,蕭絕都能深刻地感受到,屬於流蘇的氣息,這是五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和眷戀的氣息。 高大的男子身體突然顫抖了下,他緩緩地伸出手,想要觸及這副熟悉的容顏,想要感受她的溫度,是否真實。 倏然在離流蘇的臉一寸的地方停下,那些酒醉孤獨的夜裡,曾經出現過的幻覺,再一次浮上腦海,每次他伸手去碰觸,流蘇便會消失在眼前,他早一次被熟悉的心痛襲擊。 這回呢? 她是否還會消失? 流蘇的牙齒在打顫,連呼吸都變得深沉而冗長,不敢有一絲妄動。 眼淚不知為何,從眼眶中滾滾而落,並非她想要哭,而是酸楚和遺憾交錯,逼出她體內多餘的水分。 蕭絕的眼光專注而深刻,看見流蘇落淚的那刻,心底冷硬的那塊地方變得柔軟了,她的欺騙,她的背叛,突然變得遙遠而不足掛齒。那一刻,心裡滿滿的,都是疼惜,想要把過去所沒有給她的憐愛統統給予。 蕭絕的手,擦去流蘇臉上的淚,冰冷中夾著微熱的溫度讓他心頭一顫,倏然伸手把流蘇狠狠地抱進懷裡。 「流蘇……」蕭絕的聲音暗啞極了,壓抑著莫大的驚喜和興奮…… 真的是流蘇…… 玲瓏的身子鑲嵌在懷裡,藥香撲面而來,那股柔情和溫暖的感覺,他無數次懷念過,並不陌生,時隔五年,失而復得的珍貴讓蕭絕有種落淚的衝動。 「流蘇……流蘇……」所有的話都消失了,如同剛才,天地間只剩下這抹淡綠色的色彩,他的腦海裡也只剩下心愛之人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喊著。 流蘇愣住了…… 他不生氣麼? 他不是要殺她麼? 為什麼要抱著她? 為什麼看起來又好像很開心的,很深情的樣子? 是因為她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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