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一七二


  海棠摟著小白,轉了個圈,「我們小白以後不得了咯,爹和娘都這麼厲害,小白一定會更厲害,對不對,小白?」

  小傢伙興奮地在姑婆懷裡蹦躂兩下,似乎很同意這個說法。

  眾人皆笑!

  「對了,後天是我大哥的忌日,大嫂說想要帶小白去拜祭,大哥葬在祁山上,離這兒有些遠,你看怎麼樣?」海棠問道。

  流蘇驚呼,「對哦,娘有說過,我入風家之後還沒有祭拜過爹,我也一起去吧!」

  海棠沉吟,「後天開始船行估計會很忙,你能抽出時間麼?」

  流蘇點頭,「我會安排好,後天我親自去船行走一遭,隨後便到,我會安排好。」

  現在船行已經鬧得天翻地覆,風家在所有的船員都投入到漠北群島翡翠山的開採中,船行停航,而司馬家的商船一過漠北海赤丹河就遭到海盜洗劫,根本就沒有船隻敢在這時候出航,兩岸商行一片混亂,因為停航的原因,造成兩岸經濟秩序大亂,布匹絲綢、茶葉、糧食……紛紛延誤,不僅沿江商行叫苦連天,就連遠在京城的糧莊、布莊、茶莊……等都怨聲載道,皆舉旗反抗!

  不僅如此,因為赤丹河停航,漕糧運輸不及時,南糧北調秩序被破壞,宮廷消費、百官俸祿、軍餉支付和民食調劑的正常供應被截斷,連朝廷內部都開始動盪,議論紛紛。

  整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聖天陷入一次巨大的經濟動盪之中,從民間到朝廷,無一不受到震動,矛頭紛紛指向朝廷!

  從南瑾死後所引起的經濟隱患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發,炸得當局者驚慌失措。皇帝被迫于內外之壓力,急忙向蕭絕下密旨,讓他停止所有的行動,不許再插手航運的競爭之中。

  自出事之後,蕭絕的臉上一天比一天難看,這次造成的損失和影響比上次風家船運出事更大。上次漠北海盜就專門對付風家,其他船航出航都能平安而過,而這次,漠北海盜卻洗劫所有的商船,沒有放過一艘,氣得蕭絕的臉都黑了。

  他在出事的第三天就想要調動海軍出海,勢必滅了這群在漠北海上橫行多年的海盜,而蕭越似乎早就料到蕭絕下一步動作,早一步就給南宮敬下了聖旨,不准調動軍隊,朝廷又不是沒有出兵剿滅過海盜,十幾年來,海盜依然盛行。如果大舉出兵,是有可能剿滅整個漠北海盜,可朝廷的損失也一定極為嚴重。

  這次洗劫事件,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漠北海王答應了風蘇蘇不會為難風家航運,可沒有答應她不為難其他航運,現在風家停航,他們自然肆意妄為,在海上任意燒搶。

  既然他答應了風家,與其大動干戈出兵剿滅他們,還不如讓航運重新回到風家手中,自然就壓制了漠北海盜,這筆賬這麼明顯,皇帝自然會算,所以在蕭絕調動水軍的之前,蕭越已經分別對南宮敬和蕭絕下旨,一道聖旨,一道密旨。

  「王爺……」林俊有些擔心地看著蕭絕,自接到皇上的密旨,他的眼光更冷冽,幾欲把人凍傷。

  事情弄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讓他放手一定很不甘心!

  「林俊,你也認為這次海盜襲擊的商船的事是單純的搶劫錢財麼?」蕭絕的聲音冷冰,夾著一股深凝的嘲諷。

  林俊心頭一沉,「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哼!」蕭絕重重一哼,眼光緊緊地盯著麒麟山的方向,冷酷道:「風蘇蘇從漠北海上回來已經一段日子,漠北海盜早不搶劫,晚不搶劫,偏偏在司馬家搶光風家所有生意之時搶劫,你認為真那麼簡單嗎?」

  林俊詫異地低呼,「王爺,你的意思是風少夫人勾結海盜作案?」

  「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可能,完全沒道理,漠北海盜會突然襲擊商船,且在風家船隊出海開採翡翠山的第三天才開始行動,本王以人頭擔保,定然是風蘇蘇兵行險招,勾結漠北海盜興風作浪,逼得司馬等四家無法在水上立足!」蕭絕堅決地說道。

  林俊倒吸一口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是滅九族的大罪,她也太大膽了吧?」

  蕭絕冷冷一笑,「滅九族,皇上絕不可能滅風家九族!她就是吃准了這點,才敢這麼放肆!」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此舉被揭發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可朝廷敢嗎?現在天下誰不知道,漠北海盜只服風家,任何一家航運經過漠北海都避免不了遭到洗劫的命運,也只有風家能夠完全過關。

  朝廷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出兵殲滅海盜,二就是把船航還給風家,皇上顯然已經做出決定,也是目前最有利的雙方的決定。

  好聰明的女人!

  竟然對朝廷、風家和漠北海盜三者之間的微妙關係把握得如此準確,大膽地用了這招,讓朝廷知難而退!

  不得不承認,很大膽,很有魄力!

  他竟然興起一種想要見一見這個病弱的女人一面,到底是何方神仙,能把這次風家的危機處理得如此巧妙,迅捷。

  才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已經抗住所有的壓力。

  朝廷很顯然,又一次一敗塗地!

  「王爺,你說什麼?是風蘇蘇勾結海盜,我們才會輸得如此慘?」司馬朗月和司馬俊一下子從走廊那邊沖過來,氣紅了眼睛。

  蕭絕眉頭一蹙,臉色一沉,「你們怎麼沒經過通報就私自闖進來?」

  司馬朗月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方正的五官,不如弟弟司馬俊那般英俊,生了一對精明的眼睛。見蕭絕發怒,司馬朗月匆忙道:「王爺,大事不好了,風家出海開採裴翠的船員都回來了,所有的客戶都流走,紛紛重新選了風家,我們要怎麼辦?」

  這兩兄弟這回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蕭絕身上。

  蕭絕抿唇,皇上已經下了聖旨,他就是想要調動水軍殲滅海盜也是有心無力,事到如今還能如何?

  「司馬家的事,朝廷從此不會再管!」蕭絕抿唇,冷酷地道,雖然他也不甘心,可總會有辦法,他就不信風家會一直這麼幸運下去。

  運氣這東西,總有一天會用完。

  就像風南瑾!

  「什麼?」司馬俊聲音忍不住拔高,蕭絕臉色一沉,眼光冷冷地掃向他,如冰刀一樣,足以割裂人的肌膚。

  司馬俊被他的眼光震懾,憤怒的眼光退了三分,不敢和他對視,司馬朗月見狀,慌忙道:「王爺,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見死不救呢,司馬家一直在為王爺奔走,忠於王爺,現在陷於困境,王爺不能拋棄我們啊!」

  蕭絕冷笑道:「當初你們兄弟又是怎麼和我保證的,一定會擊垮風家,結果朝廷投入那麼多銀兩,全部打水漂,你們好意思讓本王伸出援手?」

  司馬朗月大急,「王爺,話不能這麼說,當初是王爺要打價格戰,司馬家全力配合,才造成今天這種嚴重的局面,王爺怎麼能全怪在我們頭上?」

  過急的口氣失了分寸,有些質問的味道,林俊眉頭一擰,剛好發怒,就看見蕭絕沉了眼光,唇角勾起譏諷的冷冽,「司馬朗月,你的意思是,這都是本王的錯?」

  司馬朗月沉吟不語,蕭絕冷硬的五官佈滿寒霜,道:「司馬朗月,如果從一開始本王就沒有介入你和風家的競爭,你以為你還能和風家對抗到今日麼?早在風蘇蘇從漠北海回來之時,你們就會一敗塗地,朝廷介入只不過延緩你們的衰敗,現在抽身,你又有何不滿之處?」

  司馬朗月啞口無言,蕭絕說的都是實話,風家的實力和司馬家的確差得太遠,沒法子對抗。就算沒有朝廷介入,他們最後也會被風家重新合併。

  司馬兄弟兩臉如菜色,蕭絕也是夠狠,利用完了,不管成敗一腳踢開,十分無情,誰讓他們勢力不如人家。

  司馬朗月和司馬俊離開別院,兄弟兩都慌了手腳,「大哥,怎麼辦?難道要坐以待斃嗎?風家船員今天全部回來,明天就能開始正常營運,我們還有活路麼?」

  風家落敗之時,他們無情地離開,和風家叫板,現在主動回去,不僅顏面盡失,日後也會遭到同行恥笑。

  這回真輸得一敗塗地!

  「都是風蘇蘇這個賤女人,如果不是她勾結海盜,這航運就是我們司馬家的,現在逼得我們走投無路,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司馬朗月陰狠地道。

  第二天船行非常的忙,剛好又是風慕雲的忌日,風夫人和風海棠等人在韓叔玄北阿寶他們的護送下先去祁山。

  流蘇勢必親自去一下船行,免得柳秀柳溪跑來跑去,有如玉相陪,海棠還是不太放心,反正他們去祁山又不會出什麼事,怕流蘇遇上危險,海棠讓莫離、阿碧、小翠等幾名好手都跟著流蘇去船行,之後再去祁山。

  今天船行開始正常運行,柳秀和柳溪和六位管事早就等著流蘇到船行指示,營運方面自有他們,流蘇並不操心,恢復航運之後,風家的運貨價格也回升到南瑾沒有出事之前的價格,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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