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一二〇


  秀王府中,林尋正找秀王商量郭翼被毒殺一事,經過一晚,他已經有些中氣不足了,眼圈下掛著大大的黑眼袋,整晚沒睡好覺似的。

  「王爺,要不放了風少夫人吧?關著李秀蘭就行,若是真的和風家有關,再去拿人也來得及……」他婉言建議,額上冷汗陣陣,上頭坐的男子明明溫和成熟,魅力十足,而他卻感到幾分森冷之感。

  有些後悔答應他辦這事了。

  「林大人,才過一個晚上你就怕了?」秀王的聲音沉沉的,略有薄怒。

  林尋一抹額上冷汗,「王爺,話不能這麼說,昨晚風少夫人在牢裡發高燒,下官到今早才知道,幸好沒事,若是出個什麼意外,下官一百個腦袋也不夠風南瑾砍啊!」

  秀王清茗一口香茶,眉梢略挑,「又是風南瑾?哼,傳聞中的風南瑾當真有那麼可怕麼?再有錢也沒勢,他是平民,你是朝廷命官,用不著怕他。」

  「王爺……」林尋為難地喊一聲,他貴為王孫貴族自然不用怕風南瑾,他一介小小師爺,得罪風南瑾,前途就無望了。

  倘若不是秀王說此事過後,會讓他順利當上鳳城知府,他根本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辦這件事,事情還不請不出就關押著風家的少女主人,他真的怕出一絲意外。都是名利惹的禍,現在他是騎虎難下,左右為難,就像站在懸崖上,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說不怕是騙人的,她昨晚擔心得一夜沒睡。

  「林大人,你就怕得罪風南瑾,就不怕得罪本王麼?」秀王冷笑道:「還是林大人也認為,本王是過氣王爺,奈何不了你?」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林尋一臉恐慌,冷汗流得更急了,兩邊都得罪不起,夾著中間的他真的很後悔一時鬼迷心竅,這黃金就像是從血中撿起來的,惹來一身腥。

  秀王冷冷一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不是說風少夫人昨晚在牢裡發高燒麼?出事了麼?」

  「回王爺,並無大礙!」林尋一早接到通報,嚇得七魂沒了六魄,狠狠地掌刮了那名衙差,吩咐人看緊了,一有什麼事立刻通知他,這可不是什麼鬧著玩的事。

  「既然沒什麼大礙,林大人也無須擔心,發個燒又死不了人。」秀王冷笑道。

  「王爺……」林尋遲疑問道,「不知王爺為何要關著風少夫人?」

  秀王眼光一沉,不悅地掃過他,口氣危險帶著深濃的警告,「林大人,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是!」林尋誠惶誠恐地垂眸,恭敬地道:「下官多嘴,下官該死!」

  秀王冷哼,「風南瑾看來並不怎麼喜愛他的夫人嘛,都一天了,竟然還不現身,本王到底要看看,他有什麼能耐,能讓他的夫人逃過此劫。」

  除非和他做交易,這麼諾大的風家堡,怎能不讓人心動呢?

  「王爺,外頭有位自稱是蕭王的男子求見!」王府的侍衛匆匆來報,秀王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太急,差點打翻桌上的茶杯,「你說誰?」

  「蕭王爺!」

  秀王倒吸一口涼氣,他不是在京城麼,怎麼會出現在鳳城?

  「林尋,你去後院躲一下,等會兒本王再安排你出府。」秀王很快穩定心神,讓人帶著林尋下去。

  他親自隨著侍衛出門,秀王府的大街上,站著兩名身材挺拔的男子,一身便裝,風塵僕僕的樣子。

  果真是蕭王蕭絕和蕭王府的侍衛統領林俊。

  「三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末將參見秀王千歲!」

  「免了,老七,你怎麼來了,事先也不通知一聲。」秀王露出兄長的慈愛笑容,張開雙臂和蕭絕擁抱了下,他們幾兄弟之間的感覺還算不錯。

  蕭絕像是從什麼地方剛剛趕回來似的,一臉風塵,秀王已經有兩年不見蕭絕,總覺得他有什麼不一樣了。五官還是俊美如昔,眼光還是冷硬無溫,但是,兩年前那種意氣風發的狂傲和狠絕收斂許多,不再那麼森冷逼人,眉間略帶倦色,刻畫出不屬於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滄桑。

  這位真的是他的七弟蕭絕麼?

  感覺變了個人似的,一點都不像他熟悉的蕭絕,那種冷酷,那種狠絕的鋒芒斂去,像是一位飽經風霜的滄桑男子,變了好多,變得他都有些認不出來。

  他的鳳城聽聞過蕭絕在京城的事,也許是因為那件事,讓他變了吧?

  「快進去,快進去,今晚我們兄弟要好好喝一杯!」秀王很快回過神來,熱情地招呼蕭絕進了王府。

  「小弟恭敬不如從命!」蕭絕微微頷首,隨著兄長一起進去,冷硬的眼光深不可測,轉動著秀王無法看透的冷芒。

  林俊隨侍女下去休息,秀王吩咐人上茶,不動聲色地問道:「老七,你不是在京城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鳳城?」

  蕭絕神色一凝,眼光掠過不悅和憤怒,道:「上個月邊關急報,匈奴揮兵進犯我聖天邊境,死傷數千,皇兄命我前去查探。」

  秀王大奇,「此事為何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若是發生戰事,鳳城這邊不可能毫無動靜呀?」

  蕭絕冷笑,淡淡道:「這是謊報!我軍在邊境練兵,誤傷了匈奴三十幾名牧民,我軍又肆意闖入掠奪他們財富,導致他們奮起反抗,傷了我軍百余人,張鷹卻為了掩蓋自己帶兵不利事實,竟然謊報軍情,皇兄差點就信他之言往邊境增兵,虧得右相提議,先派人探查事實,免得發生不必要的爭端,這才避免一場戰事。」

  「這個張鷹也太膽大妄為,差點就導致不可收拾的局面。這麼說,老七你剛從匈奴那邊回來?」秀王問道。

  蕭絕頷首,「路過涼城,反正離這兒不遠,折道過來看看三哥。」

  匈奴和京城之間的路線本不會路經鳳城,他也是臨時起意過來看看,順便散散心,沒想到卻聽到一些讓他意外的消息,蕭絕也不拐彎抹角,看著秀王,沉聲問道:「三哥,昨天美食節的事,究竟怎麼了,你在鳳城,怎麼讓衙門的人扣著風家的人?」

  秀王神色一凜,心裡早就有一套說法,把昨天的事說了一遍之後方道:「老七,郭大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毒死,就連三哥也差點沒命,這事風家脫不了關係。」

  蕭絕臉色如冰,毫無所動,「即便是如此,關風少夫人何事?為何把她關押?」

  蕭絕口氣已有責怪之意,這件事非同尋常,他幽深的瞳眸冰冷如霜,看不出情緒來,別怪他想得太多,秀王定別有用心,他們是皇家的兄弟,勢必不會像尋常兄弟般推心置腹,相互猜忌是避免不了的。

  當年秀王不參與皇位之爭,並不代表他現在沒有那麼心思爭位。當今皇上有一子流落民間的事除了他和蕭寒並無人知道。在所有人眼裡,皇上無子,後繼無人,每一位兄弟都有權爭奪那張龍椅,秀王若是起了異心,想要借機和風家堡達成什麼協議,以風家堡的影響力,秀王絕對有可能對皇室構成威脅,造成他日兄弟相殘的局面。

  「老七,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質疑為兄麼?」秀王怒問。

  蕭絕淡淡一笑,「三哥多心了,倘若不信你,皇兄為何把讓你定居在鳳城呢?」

  秀王眼裡怒火略褪,蕭絕淡然道:「無論如何,先把她放了,若是在牢裡出什麼意外,風南瑾找人添命,皇兄不會保你。」

  「老七,三哥就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都那麼怕他,這個天下姓蕭,不是姓風啊,你和老九前幾年三番四次上風家堡都被他擋在門外,難道就由著他這麼囂張嗎?這是個最好的機會,風南瑾定會妥協,我們為何不利用?」

  蕭絕神色一寒,道:「三哥,終於說出你的目的了。」

  「三哥也是為了我們蕭家的江山社稷著想,你知道百姓怎麼說的嗎?都說他風南瑾是地下君王,你聽聽,這像什麼話?」秀王冷笑。

  「是嗎?」蕭絕唇邊含著一抹冷笑,眼光犀利而冷酷,似乎又恢復到以前那個說一不二,冷酷果斷的蕭王,「你當真是一點私心也沒有?純粹為了我們蕭家的江山嗎?」

  「老七!」秀王厲喝,遭到質疑而感到憤怒。

  「風南瑾雖然掌控天下經濟命脈,神秘莫測,皇兄有意收服,但是,一事歸一事,兩者不能混為一談,男人之間的事,別用女人來當擋箭牌,我不想她在牢裡出了事,而引起風南瑾的報復,造成天下局勢動盪,讓有人有可趁之機。」

  「老七,你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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