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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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沉默了下,雖然李秀蘭說她放下這件事,倘若有人抓著這點不放,她就有殺人動機了,形勢對她們就十分不利,到底是誰這麼陰毒,借著這次美食節陷害她們風家? 流蘇安撫著李秀蘭,倏然聽到外面一陣騷動,「參見王爺!」 「風少夫人,郭大人死得突然,本王也是逼於無奈,請你放心,衙門一定會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還風家一個清白。」秀王溫文有禮地道,聲音略帶歉意。 流蘇凝眸,沉聲問道:「王爺,請問郭大人死因是什麼?」 秀王眼光掃了一眼李秀蘭,道:「郭大人是中毒而死,已經證實,鯉魚之內含有劇毒。」 「不可能的,我沒做過!」李秀蘭立即反駁。 流蘇以眼神安撫她,看向秀王,清冷的少女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王爺,您特意屈尊降貴來牢房,該不會專程來告訴民女,讓民女相信衙門的會還我風家一個清白吧?」 秀王神色一怔,心裡暗暗詫異,好聰穎的女子,不同于風海棠的光華逼人的淩厲和霸氣,而是一種風華內斂的沉穩和寧靜,同樣聰明,一個狂放,一個內斂,她有一雙非常透徹的眼睛,被她靜靜看著,讓人感到心裡任何的想法都瞞不過這樣的眼睛,透明地被人看穿。這點出於意料之外,他還以為,這位看起來平凡沒什麼特色的風少夫人會容易掌控一些,看來走眼了。 「本王是好意來看望風少夫人,看來你誤會本王了。」秀王仍舊溫和道,聲音微冷。 「是嗎?」流蘇緩緩一笑,清雅而淡靜,眼光透徹,「為何來看我們的不是我姑姑和我娘,而是王爺您呢?」 出事到現在,風海棠和風夫人不可能不來看她們,除非是外面有人故意擋著。 秀王沉默,眼光定定地看向她,流蘇毫無畏懼地回視,淺笑問道:「王爺,您若有別的事,請說無妨,何必拐彎抹角?」 「看來少夫人的確是誤會本王了,牢裡濕氣重,風少夫人請保重!」秀王眉梢溫和,拂袖而去。 來去匆匆,阿碧凝眉疑惑問道:「少夫人,你懷疑他麼?」 流蘇笑笑,「本來沒有懷疑,不過他的表現的確可疑了,欲蓋彌彰,我想,他應該想要問我南瑾的事,被我看穿,索性就走了。」 流蘇不適地咳了幾聲,惡劣的環境刺激她氣管,有些堵塞,阿碧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被流蘇阻止,阿碧忙道:「少夫人,你身子比較弱,披著吧,我不會有事的。」 流蘇只得披著,「謝謝阿碧!」 傍晚,衙差送來晚飯,顯然是有人特意吩咐過的,不像其他牢房的飯菜又冷又硬,飯菜都是熱的,還有一碗雞湯。阿碧用拔出頭釵,裡頭藏著一根細細的銀針,一一試過沒有問題才給流蘇食用。 夜裡比較難熬,冷風不停地從地底竄出,冷得人瑟瑟發抖,十二月酷寒也不過如此。稻草雖然乾燥,卻不是很乾淨,偶爾有老鼠和蟑螂爬過,特別的嚇人。 流蘇雖然不是嬌生慣養長大,可被錦繡呵護得無微不至,天牢的環境如此惡劣,本就不太健康的身體很快就對環境產生反應,有些發高燒了,身體卷在一起,時冷時熱,陣陣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濕了衣裳。阿碧和李秀蘭非常擔心,李秀蘭也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裹上,讓她的身體暖和一些。 「少夫人,你別嚇唬我們啊?」阿碧不斷地把內力輸到她體內,減緩她的不適,隨著夜越來越深,流蘇額頭的溫度也越來越滾燙,呼吸熱得燙手,而臉上卻血色盡失。流蘇不禁怨起這副弱不禁風的身子,太不經事了,卻有無可奈何,不管她怎麼打起精神也於事無補,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 阿碧拍著牢門,喚來衙差,急聲吩咐道:「快去給請大夫,我們少夫人發燒了!」 「深更半夜,上哪請大夫?」那衙差看了一眼卷在地上的流蘇,看起來不似太嚴重的樣子,漫不經心地道,「進來牢房的女人不是這兒不舒服就是那兒不舒服,發燒有什麼要緊的,明天就好了,大半夜別吵,進了這裡就是犯人,你還當同外頭一樣高高在上啊?」 「你說什麼?」阿碧氣得想要殺人,那衙差冷哼了聲就走開,任阿碧怎麼叫都不應。 阿碧急得一拳狠狠地砸在牢門上,血霧四濺。 夜越來越濃了……冷風四起…… 京城,小樓。 夜色如稠,月涼如水。 八月的京城有些悶熱,竹林清幽寧靜,阻擋了熱氣入侵,徐徐涼風飄進院中,沁涼舒適,夜風吹過大片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如一首有旋律的歌曲。 今夜的南瑾睡得並不安穩,錦被下的絕世男子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凝聚成珠,順著額角滴入鬢髮,男子汗濕重衣。優雅的眉頭在睡眠中皺得死緊,眉心一抹朱砂流光溢彩,襯出魅惑的色彩,妖嬈勝血。 南瑾…… 他夢到臉色蒼白的流蘇,站在一片白霧中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他的妻子看起來孱弱虛浮,聲音沙啞無力,正無意識地喊著他,似乎伸手想抓住什麼,卻無法始終觸不到他的手。 「蘇蘇……」一陣心慌倏然襲擊心口,尖銳的恐慌拽住他的心臟,男子頓然睜開眼睛,唰一聲直直坐起來,眼裡看不到剛睡醒的時的惺忪,一片清明,深邃的眼底有著恐懼和擔憂。 蘇蘇……是你在喊我嗎? 夜風從窗口灌進來,額頭一片沁涼,南瑾用手擦拭,才發覺額頭全是冷汗,他心猛然一沉,這是不尋常的情況,他雖淺眠,若無聲吵鬧,很少會被驚醒。 是蘇蘇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嗎? 月過中天,子時三刻,夜已經非常深了。 南瑾伸手拿起一旁的披風,穿上,轉動身子,一拍床鋪,反身已經坐上輪椅,正巧傳來敲門聲,韓叔衝動地推開房門。他臉色著急,手裡拿著一張信紙,看見南瑾醒著,先是一怔,然後匆忙過來,「公子,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 南瑾臉色一沉,迅速從韓叔手中奪過宣紙,打開一看,眉心深凝,眼光變得深邃而冷厲,「混賬!」 他一揉手上的紙張,向來八風不動的臉勃然大怒,薄唇抿成一道堅毅的弧度,轉動輪椅就往外走。 「公子,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進宮!」南瑾如冰的聲音飄了過來,韓叔激靈靈地打個寒顫,子時進宮?他迅速跟上,推著南瑾,很快離開小樓。 鳳城,府衙牢房。 流蘇整晚都在昏昏沉沉中渡過,心口發悶,發疼,身子冷熱交替,折磨得她渾身無力,神態疲軟。能安然渡過一晚,全靠阿碧整晚不停地給她輸送內力,讓她的保持體力,有驚無險地渡過一個晚上。 「少夫人,好點沒?」阿碧冷靜地扶著流蘇,一探她的額頭,出了一晚的冷汗,她的體溫降下許多,不那麼燙手了,不過整個人看起來虛脫無力,十分狼狽。流蘇底子差,根本就抵不住牢裡的寒氣入侵。白天有陽光從窗口射下來,稍微還好一些,晚上簡直就如隆冬,阿碧自己都冷得發抖,別說流蘇了。 「對不起,少夫人,都是我害了你!」李秀蘭聲音略帶哭音,不停地道歉。 流蘇虛弱一笑,道:「秀蘭姐,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身體太嬌氣,經不起寒氣,今天已經好多了,別擔心。」 流蘇捂著發悶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的哮喘經過南瑾的調理已經好了許多,若是以前,在這樣的環境下早就發作了,經過一晚還沒事,她希望這件事能快點了結,別在牢裡發病,不然會危及孩子。 「最可惡的就是那位衙差,我記住他的臉了,別想我放過他!」阿碧惡狠狠地地說著,扶著流蘇在靠著牆壁,柔聲道:「少夫人,別擔心,只要公子回來,我們就會沒事,你昨天晚上一直喊著公子的名字,公子一定能感覺到,一定會趕回來。」 流蘇的唇色蒼白如紙,微微一笑,「我一晚都喊著南瑾嗎?」 阿碧和李秀蘭都點點頭,十分肯定,一晚昏昏沉沉,喊個不停,阿碧覺得十分慶倖,好在小姐有先見之明,讓她隨著一塊進來,不然昨天晚上少夫人都有可能熬不過去。現在只希望,公子收到消息能快點趕回來。 路上最快也要四天的路程,真不知道少夫人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南瑾在京城,怎麼會那麼快收到消息呢。」流蘇淡淡笑道,秀王的目標顯然就是南瑾,可別出什麼事才好。 「少夫人,你別擔心,好好休息一會,相信阿碧,一切都會沒事。」阿碧眼光堅定地看著她,笑容寧靜。 流蘇點點頭,閉上眼睛沉沉地睡過去,她的確是太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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