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六一


  林雲兒?不像……

  如玉嗎?她心裡明白,如玉是最有可疑的人,打掉林雲兒的胎兒,嫁禍給她,以蕭絕對林雲兒的寵愛不會不追究,到時候她也自身難保,既可以除掉林雲兒的胎兒,又可以除掉她,一石二鳥。

  整件事最大的收益者是她。

  在她的印象中,那位嬌嬌柔柔,雖然埋怨著蕭絕的無情,卻也默默承受的少女,真的有此等厲害心思?那過去的她定然偽裝得極為出色,她相處這麼長時間,竟然看不出來。

  「林雲兒,你不想和我爭,我更不屑和你爭!」流蘇淡然地道,為了蕭絕這麼一個男人而耍手段,他還不值得,「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件事和我無關。」

  說罷想要拉開林雲兒,不料她一頭撞了過來,在流蘇身邊的敏兒立刻拉開流蘇,一把推開林雲兒,如母雞護著小雞般,「側妃娘娘,我家小……王妃都說不是她做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撞過來,是不是想把她的孩子也撞掉?」

  蕭絕過來拉著林雲兒,冷酷的眼光露出一點無奈來,所有的罪證都指向方流蘇,林雲兒剛剛失去孩子,情緒激動在所難免,「雲兒,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本王一定會徹查清楚,不會讓孩子枉死,你先休息好嗎?」

  林雲兒一反剛剛柔弱的形象,咬著牙,一手指著流蘇,聲音痛苦而憤怒,失去孩子的痛仿若一團火,不停地灼燒她的胸膛和理智,「明明所有人證據都指向她,王爺你想要包庇王妃姐姐,她的孩子是孩子,難道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麼?王爺怎麼能這麼偏心?」

  「雲兒,事情還沒弄清楚,你這麼激動於事無補,去休息,本王會查明白的!」蕭絕聲音冷硬,沉聲下令。

  「查清楚?」林雲兒咬著唇,眼淚一滴一滴地順著臉頰流下來,「王爺你忘了麼?柳雪瑤姐姐也是因為王妃姐姐而死的,我們的孩子也是她害死的,她還要害死您身邊多少人才干休啊?」

  此言一出,蕭絕流蘇臉色都難看至極!

  「雲兒!」蕭絕冷喝,提起柳雪瑤,雙眸一沉,變得陰鷙起來。

  林雲兒委屈地咬著下唇,哭得極為傷心,到最後一口氣竟然提不上來,昏了過去,蕭絕眼明手快地接著它軟倒的身體,倏然厲喝,「來人,把紫靈關進地牢,看緊王妃,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別讓她離開梧桐苑半步!」

  流蘇被囚禁在梧桐苑,院子外有一批王府護衛,他們裝束幹勁利落,眼光銳利,面容嚴肅,腳步沉穩而輕靈,全神貫注地守在梧桐苑之外,連只蒼蠅也別想飛進去,當然,流蘇也別想從裡頭跑出去。

  林雲兒落胎一事極為蹊蹺,而她知道她有身孕更是奇怪,這件事紫靈和敏兒都不曉得,她處理得又極為秘密,平常她們都以為她喝的是一般補身的藥,沒有人會注意,那是安胎藥,她少有孕吐,也看不見肚子,她是怎麼知道她懷孕呢?

  流蘇撫著肚子,若有所思,現在蕭絕已經知道她懷孕,那計劃就要改一改,倘若她走後生下孩子,日後蕭絕找到她,那就真的是沒完沒了,糾纏不清了。

  「小姐,你真的懷孕了?」敏兒忐忑不安地問著流蘇,發生這樣的事,平時活潑的少女變得安靜和害怕,眼光好奇而震驚地看著她的肚子。

  「是啊!」流蘇淡淡一笑,神色安然恬靜,坐在窗口,看著院子中開得正豔的茶花,淺黃色的,淡藍色的,淡紫色的……各種各樣,夏天到了,茶花的品種也開始多了,滿滿的一院子,都是淺淺的清香,令人神清氣爽。

  平時這個時候,紫靈會提著水桶,細心地澆灌著這些茶花,幫忙呵護著它們的成長,還會一邊詢問著茶花的品種和來源,又有何作用,興致來時,還會拿著書本記錄下來,她很好學。她出身江南書香門第,自小就天資聰穎,如果能好好長大,她一定是滿腹錦繡的才女。只可惜,有一年家鄉發大水,家裡人都死了,她被賣到大戶人家當侍女,輾轉到了王府,侍女的工作多且雜,非常辛苦,她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重溫孩童時期學習的時光,好不容易跟了流蘇,不僅得空學習,且有一位免費的好夫子,她非常珍惜,孜孜不倦地吸取知識。

  紫靈是位本性靈秀又聰穎的女孩,整件事情最無辜的就是她,幾個女人之間的爭寵奪愛,通常被犧牲的都是一些她們自以為無足輕重的人物,殊不知,紫靈敏兒于她,情同姐妹,她出事,她寢食難安。

  地牢又濕又冷,到底是女孩子家,身子骨又單薄,怎麼能受得了地牢的濕氣,想到這,不僅埋怨蕭絕的愚蠢和輕信。

  一個柳雪瑤,又讓他失去理智,變得冷酷,是非不分,似乎所有事情只要一牽扯到柳雪瑤,蕭絕睿智明朗的腦子就如漿糊一般,再也不管用。

  「小姐,怎麼辦,現在王爺以為是你讓紫靈下藥毒害側妃娘娘,要是王爺信了側妃娘娘的話,那小姐和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很危險,怎麼辦啊?要不要通知雲烈少爺,乾脆讓他來帶你走好了,小姐,我好怕啊!」敏兒拍著胸口,此刻的王府正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中,林雲兒胎兒被毒害一事蕭絕正在命人徹查,所有的證據都對流蘇不利,稍微有個風吹草動,流蘇和孩子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中。

  女人多的地方一定是非多,林雲兒的胎兒莫名其妙地被人害死,真相是什麼,誰都不知道,蕭絕要是認為是她家小姐所為,一怒之下連她家小姐的孩子也打掉,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你怕什麼?」流蘇轉頭,淡淡一笑,走得端,做得正的人,是不需要怕什麼的,她神色一如平常般平靜清冷,不驕不躁,一點也沒有被蕭絕陷害的恐慌和憤怒,甚至連著急都沒有。

  「敏兒,難道你也認為我會讓紫靈下毒?」流蘇拉過敏兒,讓她坐到對面,好笑地挑眉,笑問道。

  「當然不是了!小姐怎麼會害人?」敏兒立即反駁,一臉義憤填膺,「我看側妃平時壞事做多了老天才會收拾她,她的孩子沒了,怎麼能一口咬定是小姐你做的,太過分了,剛剛她還想撞過來,幸虧我擋住,那種力道,分明想把你肚子裡的孩子撞掉。」

  流蘇笑笑,站起來,臨窗而立,「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隱而不露才是真小人,假君子,一切都在一個隱字上。」

  「小姐,你在說什麼?」敏兒好奇地看著流蘇,嬌柔的背影站在窗口,墨發無風而動,潔白無暇的側臉在陽光的輝映下,有些慘淡的光芒,好似是失望,又好似是哀歎,看起來格外的悲涼。

  流蘇越發淡然,感受著風中吹來的清香,並未偏頭,只是輕聲問道:「敏兒,依你看,誰才是最有可能下藥的人?」

  「小姐……」敏兒支支吾吾的,想說卻不敢說的樣子,流蘇一笑,「說吧,這裡又沒有外人,就你我。」

  敏兒還是不太放心地瞅瞅窗外,表情有些怪異,咬著晶瑩的唇,猶豫了下,口氣有些忐忑不安。

  「我覺得,玉夫人下藥的可能性最大!」敏兒輕聲道,流蘇挑挑眉,淺淺地微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敏兒這才繼續道:「小姐,你想啊,她下藥毒害側妃娘娘,然後嫁禍給你,剷除了側妃娘娘的胎兒,又把你拉下水,一舉兩得,是條妙計。」

  流蘇只是一笑,不承認,也沒有否認,神色淡淡地看著窗外的隨風而動的槐樹,抿唇,眼光深思,像是在疑惑些什麼,透徹的眼光陷入思考之中,益發幽深晶亮得動人。

  「是,看起來,如玉才是最有可能下藥之人,對她而言的確是一舉兩得的妙計,可惜敏兒,如玉在我面前一直呈現出她嬌柔、哀怨的一面,如果這些都是偽裝的,那麼此人一定城府極深,又怎麼會用這種爛招數呢?這樣很容易讓人懷疑她。」流蘇淡然道,這件事,一定是哪兒出錯了,她怎麼想也想不通,林雲兒不會毒害自己的胎兒,而她現在冷靜地思考的結果,如玉也不像會下藥的人,這件事一定別有內情。

  「小姐認為不是玉夫人,那會是誰,一定不會是林側妃,王爺就你們三個女人,一定是其中一個下藥,不可能是別人啊,難道是王爺的仇家?」敏兒嫩白的手指點著唇,疑惑地蹙眉,猜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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