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趙飛燕傳奇 | 上頁 下頁
一一七


  彼特嚇了一跳,連忙大聲道,「安心,不許你這麼想,你怎麼會一點用處都沒有,你是安心,也是馮傾國或者趙飛燕,你會寫小說,說不定你現在寫的這一部小說會成為暢銷書,你沒有給任何人帶來麻煩,只是我們都想保護你,你的莽哥哥是別人害的,跟你沒有關係,萬今的死,就跟你更沒關係了,別瞎想!明白不!」

  安心低下頭,一刹那,她覺得自己那麼無助!是啊,彼特、燕風、淳於洛都想保護她,可是,她的心中,為什麼依然感到孤單。是不是莽哥哥或者今哥哥在,她就沒那麼孤單,她在心中微微點點頭,是的,他們有家人的感覺。

  彼特看看四周,拉住安心的手,「我們先不要回到酒店裡,前面有個樂園,我帶你去看看。」

  樂園,過山車,安心的心一痛。

  在天國裡有沒有過山車!

  就算有,也沒有人陪你去坐,是嗎。

  樂園中的人很多,安心與彼特走在一起,引來了不少羡慕和鄙視的目光,安心知道,這是因為彼特是個外國人,而且是個高大英俊的外國人。傍老外已經成為一種時髦,也成為大家攻擊的現象,很多人總是學不會用一顆平常心對待一切,一看見有女孩與外國人成雙成對的時候,就懷疑那女孩動機不純,在他們眼中,似乎中國人只能愛中國人一樣。

  「我覺得好幸福。」走了一會,彼特突然說。

  幸福,這就是他的幸福麼,安心側過頭。

  「與我最喜愛的女孩在樂園裡心情地玩,是十五歲就開始的夢想。」彼特說。

  「這個夢想你應該早就實現了吧。」安心漫不經心。

  彼特停下來,把雙手放在安心的肩膀上,「以前我曾經以為我已經實現了,可現在我才知道,這一刻才真正是實現了!」

  「彼特,我都不知道我是誰。」安心低下頭。

  「不管你知道不知道,反正在兩千年前,我們就認識了,而且我知道,在兩千年前,我是愛著你的。」彼特說。

  安心把彼特的雙手取了下來,「我們不說這個好嗎。」

  「好,我們去坐過山車吧。」彼特說。

  「我這輩子都不想坐過山車了。」安心搖搖頭。

  夢中呼喚

  劉驁聽從夢中的呼喚,來到西安。這個夢,自從他重新變得年輕後,他做了無數次,可是無論如何努力,他就是不能記起夢中的情景,似有若無的音樂,似有若無的人影,走馬燈一般地閃過,閃過,不做片刻的停留,也沒有他,每次快到夢醒的時候,就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說:夜如何其夜未央!

  夜如何其?夜未央, 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鸞聲將將。 夜如何其?夜未艾, 庭燎晣晣。君子至止,鸞聲噦噦。 夜如何其?夜鄉晨, 庭燎有輝。君子至止,言觀其旗。

  這是《詩經·小雅》裡的一首詩《庭燎》的詩句,為什麼自己要夢中有人說這首詩的首句?劉驁百思不得其解,他斷定,這一定與他重新變年輕和部分失憶有關,也許,這夢中的話,正是要告訴他,為何他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而重新變得年輕。難道真的是為了一個女人嗎?

  他想起他那天他離開那座寺院,從山上失魂落魄地走下來,發現這座山離他的一幢別墅很近,這幢別墅是他很早以前置買的,他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過住了,真奇怪,他怎麼會到這座山上的寺院來!他的腦子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一件很重要的事讓他有些震驚了:自從公司被購買手的這兩年多,他是在哪裡度過的!他的時間觀念並沒有失落,他清楚地記得此刻是那一年那一月,甚至記得他是開著一輛黑色的車來到山腳下的,可是,他不記得自己之前的兩年多在哪裡度過,如何度過了!

  我丟失了這兩年的記憶!劉驁想,是不是因為這兩年發生的事情與我變年輕這件事有關?

  他開著車,到了別墅,別墅的門竟然只是虛虛地掩上!那個負責別墅花園的花匠竟然如此粗心?劉驁打開門,把車開進車庫,草坪上的草修剪得很漂亮,他滿意地越過草坪,走向屋子的大門,打開門。

  奇怪,這屋子似乎有人住一樣,一點灰塵也沒有,他不記得自己請了專門清潔的人啊,難道花匠不告訴自己一聲就在裡面住著?

  他走上樓,更奇怪了,屋子似乎一直有人在住,散發出一種親切的味道,還有一種芬芳的味道,應該是從女人的身上發出來的,淡淡的高雅的香味,不是任何一個牌子的香水味,而是人身上發出的自然的香味。這裡面住了一個女人!劉驁然後覺得自己像是《聊齋》中的人物,來到了一個華麗的宮殿,裡面隨時會走出來個梳著雙髻的小丫環,嬌聲對他笑道,「公子稍等,公主就要出來了。」

  難道真的住了一個狐仙不成?劉驁想。

  他打開主臥室的門,還是那樣的芳香味道,似乎更濃了些。

  可是沒有人,他覺得自己很奇怪地有些失望。床上的被子有些淩亂,似乎剛才還有人在睡覺,一聽到他的動靜,便逃遁了。

  他打開衣櫃,一邊是男人的衣服,襯衣外套,從休閒服到西服,應有盡有,另一邊果然是女服,他伸手撥了撥,還是那樣的香味,讓人迷醉的味道,可這些衣服都並不時髦,雖然用料很講究,可裁剪的款式卻簡單極了,大部分是很寬鬆的直筒的形狀,更令他感到詭異的是,有很多古裝女服和男服,他看不出是什麼朝代的衣服,可絕對是很遠古以前的款式。

  怎麼會有古裝!不會住了一個演員吧,不對,就算是演員,戲服也不會放在家裡吧。無論如何,這裡面住了人,至少是一男一女,或者更多。

  桌子上一台電腦,他打開電腦,我的文檔和D盤中什麼都沒有,仿佛是沒人用的電腦。他關上電腦,

  走出主臥室,走入隔壁的臥室,一走進去,他嚇了一跳,這是一個完全按照古代的房間裝修。在鋪著刺繡精美錦緞的榻,有古樸的矮桌,桌上有銅制的酒壺和酒杯,一張古代的床,像小房子一樣,床上還放著一件古裝女服,好像剛剛脫下來的樣子,劉驁有些暈乎乎地走出房間,來到很大的陽臺上,他的目光落到地上,一個刺繡用的繃子,繃著一塊光滑的綢緞,淡黃的底子,一個古裝男人手中托著一個玉盤玉樹臨風地站著,一個古裝美人站在玉盤中臨風起舞,羅帶飄飛,巧笑嫣然,美得讓人心驚膽顫,衣服的款式跟衣櫃中的古裝相似,旁邊還散落著,五彩絲線和各種型號的針。

  他拾起繃子,這是誰繡的,為什麼沒繡完就倉惶離開?

  一連兩個月,劉驁都在別墅裡等著,也許會出現什麼,然後就能解開一切謎。可是什麼人也沒有出現,而且他發現,這房中的衣服,每一件都非常合他的身,仿佛就是為他訂做的一樣。

  一個念頭在他的腦中形成,並且越來越強烈:住在這屋子裡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如果是這樣,那個刺繡的女人是誰呢?

  劉驁不斷地敲打自己的頭,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到底跟誰在這幢別墅裡住過,也許已經住了兩年多,這個女人一定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可是,既然如此,她為什麼會神秘地消失!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了嗎?

  他開著車,開始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走,到了很多城市,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可笑的,即使這個女人是真的存在,在茫茫人海中,又怎麼可能遇上她,況且他根本想不起她的模樣,更況且,可能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存在。

  他逛到他這一生呆的時間最久的城市,他甚至在張莽的別墅外徘徊,冥想著他與張莽之間的恩恩怨怨,隨著張莽的死去,一切如煙般散去。

  他在張莽的別墅呆到了八點,才黯然離去,在回去的路上,他看見了一對倒在血泊中的男女,男的胸口一個大大的血洞,眼睛沒有閉上,臉上帶著微笑,定定地看著不可知的地方,女孩雙目緊閉,臉上都是鮮血,劉驁顫抖地把手放在她的口鼻試了試,她還有氣,只是暈了過去,他立刻給120打了電話。

  他注意到了那對男女身邊染了鮮血的婚紗,心中忽然一刺,除了為這對不幸的戀人感到的婉惜外,還有一種奇怪的刺痛感。

  看見別人的不幸福,會想起自己的不幸,每個人都會這樣。

  那女孩的臉洗乾淨後,劉驁坐在病床前,不禁心旌微微一蕩,這張臉,有說不出的熟悉!他的身子有些顫抖起來,也許,她正是他要找的人!

  他一直沒有睡覺,一直等到女孩醒來。

  「我是誰,我怎麼了!」她終於睜開眼睛

  「我在街上發現你,躺在血泊之中,謝天謝地,你醒了。」他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有些顫抖地。

  「你是誰!」她吃力地問。

  「我叫劉驁,你認識我嗎。」他的臉上有微微的紅暈。

  她仔細看了看他的臉,搖搖頭。

  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可是,你的臉為何如此熟悉,就像認識了兩千年!

  「安心!」燕風聞訊來到醫院。

  「燕風。」安心微微側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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