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迷糊郡主擇夫記 | 上頁 下頁 |
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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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隨意立刻同時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番邦,兩人又同時拍了拍胸口,我惱火:「番邦,你是貓麼?冷不丁地冒出來。」 番邦好脾氣,嬉皮笑臉,腦袋鑽到了前頭來看:「呀,是小草。」 「是草藥啦,叫石蒜,這都不認得。」我拍一拍番邦的腦袋,他吃痛轉身就跑,我舉著小樹枝追上,他回身嘻嘻笑,又繼續跑開,兩人在院裡兜起了圈子。 隨意驚愕地站在一旁,似是猶豫來勸還是不勸為好,我追了一會路過她身邊,笑:「我逗他玩呢,沒事,你繼續忙。」 她「哦」了一聲,點點頭,果真就又回過了身繼續弄自己的事情。 番邦在旁邊頓了頓,見我回頭又看他了,趕緊再跑。 我腳下一使勁,唰地一下就已經滑到了他地身旁,用小樹枝輕輕敲他的頭,笑道:「我讓你的,我怎麼追不上你了,還跑?」 番邦撇撇嘴,怏怏不樂,道:「好啦……那我不跑了,不玩了。」 番邦悶悶地回身,在房前地一步石階上坐了下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我走上前,推推他地身子,問:「怎麼了?生氣了?你這麼小氣呀?」 番邦說:「才不是。」 「那怎麼了?」我問。 番邦說:「我是泊國地王子啊,這次我國是來和大華商議貿易通商的事情,使團也已經都安頓下來了。」 我說:「我知道啊,我還知道你是偷偷自個兒來地,不是你們皇帝讓你來的。嘻嘻,不過不要緊,偶爾逃逃家也不是壞事,了不起回去打一頓屁股。」 番邦犯愁道:「現下我的傷也快好了,大華皇帝的正式接見放在十日之後,今天米勒他們送了信過來,告知我這個情況,還透露了一件事,就是我國到時候會向大華皇帝求親。」 這又怎麼了?我早就知道了,各國交往可不經常這樣嗎,我不就是為了逃親才離家出走的? 我上下看了看番邦,點頭道:「那你發愁什麼?難道你就是那個用來和親的王子?」 番邦「唉」地歎了一口氣,我驚訝道:「真的是你啊……你也不樂意和親?」 「如果是平……」番邦睜大著眼睛想著,「可是米勒書信裡說了要我顧全大局,平是你們大華木將軍的遺孤,這樣的身份大華皇帝是不會同意讓她去和親的。」 「啊,」我說,「原來是這樣。」 這一點我可沒有想過,要是兩個人相互喜歡,平姐姐又沒有遠離親人的煩惱,為什麼反而就不可以了呢? 我咬咬嘴唇有點想不通,可是番邦難得有這樣動腦子想問題的時候,雖然這個思考的樣子安在他身上,讓人覺得有些想發笑,但是從講義氣的角度出發,我是應該幫一幫他的。 可是現在的問題其實又有一些複雜。 番邦喜歡平姐姐這一點毫無疑問,平姐姐這些天來對番邦照顧體貼也顯而易見,然而平姐姐又似乎和秦悅很要好,那麼,平姐姐的心又是落在誰的身上呢? 84.探聽隱私的郡主 女人心,海底針。 女人心,天上雲。 大概海總是很寬,天總是很闊,所以即使是同為女人的我,也猜測不出平姐姐的真正想法。 番邦所面對的煩惱並不容易分辨透徹,就像天空的顏色,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蒙上一層淡灰,不復白日的湛藍,越是深入地思考,越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又或許人心本身就是一個複雜的事物吧,對於番邦來說,感情不但是他自己的事情,還牽扯到他的國家和人民,而對於平姐姐來說,也許也是同樣,夾雜著一些我們所不清楚的其他因素在裡邊。 或許世上很多事都像這樣,總是存在著人力不能及的地方,我雖然很想幫忙,但這些卻並不是我能夠掌握的,光是靠腦子想也無法解決問題。 夜幕已經降臨,番邦在我這裡用過晚餐之後,就默默無語地離開了。我的腦子裡卻依然滿灌著沒有頭緒的思索,仿佛總是理不清,窗外的空曠大概有助於思考,我推開房門,沉香在身後喊我,我含糊地應了一聲,往外走去。 寧靜的夜晚,漫無方向的步子,不覺我已經走出了自己的小院。 天上有明月星辰,腳下石礫齊整地鋪成一條小徑,灰褐色中偶爾夾雜著幾塊淡色的石塊,我腳尖輕踢,碎石滾動「平姐姐?」前方坐著一個人影,我先是微微有些嚇到,等看清是誰,不免驚訝出聲,「你怎麼在這裡?」 「艾斯回去了?」她轉過了頭。 「是啊。…」我點點頭。上前一步。 小路旁,平姐姐坐在一塊扁平的石頭之上,風輕輕地吹著。身形不勝單薄。 她面中帶笑,笑容中卻有一絲淡淡的愁思。在眉目間縈繞,我遠遠望著她,她的身形隱入了薄薄的夜色,仿佛是仕女畫中地仙子,被一層朦朧的霧氣所包圍。 「平姐姐。你也有煩惱嗎?」我忍不住問。 平姐姐一愣,卻避開了與我直視,輕笑未答。 我試探地問:「是因為番邦——和,呃,還是,秦悅?」 「嗯?」她輕輕發了一個音,保持著臉上的笑容。 她依然沒有回答我地問題,若有所思,視線對著我。思緒卻好像去了更遠的地方,我小聲喊著她地名字,半晌她才好像聽見了。微微一笑,歉意道:「我走神了。你……坐嗎。不介意地上髒吧?」 「呃?!……當然不。」 平姐姐右側空著一個人左右的位置。她伸手拍拍灰塵示意,發出邀請。我趕緊三兩步往前,走到她面前的位置,突然覺得很是羞赧,「不用擦的……我怎麼都好……別麻煩……」 她這樣優雅的人,都隨便地坐在地上,卻在幫我拂塵,著實有些怪異地感覺。 「無妨。」平姐姐舉著袖子撣著石板,並不在意,我一著急,趕緊拉開她的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她愣了一下。 然後恢復了鎮定,笑:「呵……月色很美。」 「咦……呃,是啊。」我呵呵笑,不知怎的,內心總好像覺得幾分尷尬。 平姐姐揚頭,看著空中的月輪。 地上其實有些涼,我悄悄挪著身子,慢慢地適應,越來越在心中盤旋的好奇逐漸壓下了我的幾分不自在:「平姐姐……」 「蓉兒,你說……」幾乎是同時,她的聲音也響起。 我停下,讓她先講:「什麼?」 平姐姐笑了:「好奇怪,我自十四歲起搬來與師父一起居住,就鮮少有機會和人交心了,這時不知怎麼……很想說些什麼,卻有些不習慣……」 「平姐姐不是住在秦悅的家裡嗎?」我不解,問。 「那是幼時,我娘……去了,爹爹又要出征,洛姨憐我一人孤單,央了我去帶在身邊,如是住了三四年,直到舅舅家搬到了京郊,把我接去家裡,我才離開秦家……」平姐姐停下了口,似想到了什麼,一時又有些微怔。 我想了想:「洛姨?秦悅的媽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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