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郡主擇夫記(81)_有良某動

八一

　　「你不也三更半夜？！你那個算什麼，偷窺？」我反唇相譏，努力壓制著眼淚不讓它從眼眶中流出。

　　「你們自己說話的聲音這麼大，還想別人聽不到？」秦悅一聲冷笑，「牆頭私會，你以為還有人樂意看了扎眼？」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讓人看了扎眼。那我走了讓你看不到我，不來礙你的清靜那總成了罷！」我用力把他一推，咬著牙回轉身，他跌跌撞撞地向後退了幾步。

　　「蓉兒！」

　　我轉身就走，他立刻追上。

　　「蓉兒！」他抓住了我的手。

　　我扭動著手腕胳膊努力掙脫，咬著唇一聲不吭，淚水靜靜地流下。

　　他跨步過來，我轉身撇開，他又追到了面前，手臂上桎梏地勁力減輕，但卻牢牢纏住我不能動彈，我低著頭默不吭聲。

　　一隻手撫上了面頰，笨拙地把淚水拭去。

　　「不哭了……對不起……」

　　「我不該這麼說……」

　　「蓉兒……」拉住我的手微微一顫，似乎溢出汗來。我並不賣力地又掙扎了一下，感覺著他傳來的一絲緊張之意。

　　「其實我……是因為……」

　　他費力地說著，好像要鼓起很大地勇氣才能說出接下去的話。

　　我抬起頭，淚跡斑斑地眼睛不解地望著他，微微還有些抽泣，臉上黏黏濕濕地，秦悅的手指在顴骨上方緩緩擦過，停住不動，輕輕地，觸覺若有似無。

　　他地眼神中有一層異樣的情愫，仿佛是朦朧的薄霧，迷幻一般向我靠近。

　　我屏住了呼吸，轟地一聲又一根神經在腦袋裡彈動了一下，心臟突然猛一躥好像跳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怎麼地只覺得慌亂無措，手比頭腦更快了一步，把他向外一推。

　　但力氣卻完全灌注不到手中，只是手指輕輕搭到了秦悅的胸膛，根本是綿軟無力。

　　秦悅卻像觸電一樣，一瞬間停住了緩緩靠近的身子，眼神霎時變得清明。他臉頰處飄染上了一朵可疑的紅雲，呆了半晌，訕訕地終於露出了笑容。

　　「怎麼了？」我不知怎的，產生了一種闖禍的感覺，抬眼望著他，小心翼翼問道。

　　他輕笑，有些愛憐地，又有些親熱地，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仿佛還有些尷尬。

　　我伸著鼻子嗅了嗅，帶著幾分不解，努力試圖地尋找著怪異氣氛的源頭。

　　剛才還是劍拔弩張，現在卻這麼莫名地，一切又改變了。而這個讓人說不上來什麼感覺的秦悅，一會對我吼，一會對我好的樣子，自如地變換著，我總是這麼無力地被動地接受。

　　秦悅的笑容在我探究的目光中閃爍，我心中突然跳出了一絲火苗，一種奇怪不妙的感覺，似乎——他此時的和善只是一種討好的假像，我完全被他耍得團團轉，任他表演著各種我完全不理解的親疏舉止，就好像是一隻隨便給顆糖就可以汪汪叫的小狗這個念頭正漸漸地萌芽，秦悅伸手，又摸了摸我的頭髮，然後很輕地歎了一口氣。

　　我——終於——爆發了！

　　我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吼道：「我——決不是一隻小狗！不要這樣對待我！」

　　82.細琢磨費思量的郡主

　　門「砰」地一聲被我關上，擋住了秦悅急急跟在身後的腳步，沉香從床上彈了起來，四處張望，終於發現門口的我：「郡主？」

　　糟糕，忘記她在睡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息著胸中的惱意，沉聲道：「沒事，你繼續睡吧。是外頭——居然有狗，哼！」說到「有狗」兩個字，我的聲音刻意地上揚了些聲調，果然，似乎聽到了門外一聲悶響。

　　沉香困惑不解：「狗？」

　　「是啊，剛才一直咬著我的衣擺不放，真是討人厭。」我忿忿。

　　臭秦悅，你把我當小狗一樣對待，那我也把你當小狗好了。

　　門外繼續輕細的聲音，帶著幾分克制，我伸腳往後一踢，頓時安靜了。

　　沉香揉揉眼，疑問道：「郡主？我要不要起來——你這是？」她側頭看了看窗戶處淡弱打在紗上的月光，「天還沒亮吧？你這麼早就有事嗎？外面——」說著掀開被子，作勢要起身。

　　我揮手：「啊……別管它。我正打算睡覺呢，你也再睡吧。」

　　趕緊「蹭蹭蹭」走回到了自己的床邊，在床沿坐下，外面的秦悅到底還算識相，沒有再發出什麼怪的聲音。

　　沉香仍有幾分猶豫，看了看我，伸手撐了一撐，腳抬起掛到了床沿。「啊……睡了。你別下床——不要吵我哦，趕緊再睡下！」我急忙吩咐，打消她起床的念頭，雙腳一踢，把鞋子蹬在地上。躲進了帳子，頓了一會，鑽出個腦袋再次強調：「不早了。你也趕緊躺下！」

　　我默默地坐在床上等候，沉香床鋪的方向不一會傳來了悉悉索索。並沒有聽到腳步聲，想來是沉香終於決定聽我的話又躺下了。門外則也是一片靜默。

　　回房了吧，他。

　　我望著床帳，此時所有的不滿情緒都已經複之平靜，抬頭。仿佛還能看見那一抹銀色地月光，秦悅那時的呼吸好似還能聽見，奇怪的，感覺有種讓人懷念地味道。

　　他那時，是要幹什麼呢？

　　有點溫柔，有點——不同尋常，揉著我的腦袋，那個觸感，其實並不讓人討厭。也許，還讓人覺得有些懶懶地愜意……

　　難道我真的，會很像小狗嗎？

　　一想到小狗。我心裡頓時又煩躁起來了，踢一把被子。躺倒。把頭一蒙。

　　睡著了。

　　沉陷在一團柔軟的棉花裡，整個人被溫暖包圍。漸漸地進入了夢鄉，然後，又醒來……

　　我打了個哈欠，伸一個懶腰，雙腳一蹬——

　　帳子被撩起，亮光頓時射了進來，我伸手擋在眼前。

　　沉香驚叫道：「郡主，你和衣而睡！——昨晚你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什麼怎麼了？

　　我捂著大張地嘴巴從床上爬起身來，一邊口齒不清：「餓了……哇嚎嚎嚎……好餓啊……」

　　果然和衣而睡要不得，一股子腰酸背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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