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迷糊郡主擇夫記 | 上頁 下頁
二三


  不知道幾位男士是出於什麼原因和心態,而我,身為一名女性,外加一名郡主,外加一名有心上人的知識青年、上流社會的閨閣千金,雖然對窺探一下青樓內部結構十分有興趣,但是也一直對這一想法持保留態度,從沒有提出任何非分請求。

  然而現在我的內心實在有些空虛,於是當大家再一次路過「怡紅小築」的時候,我的腳突然無法挪動了。

  「我想進去裡面看看……」

  我伸手指著「怡紅小築」的大門,門口有著個身著薄紗衣裙女子的畫像,半抱琵琶欲遮還羞。

  這時緊跟在我身邊的是秦悅和江琮瞻。

  秦悅的心裡有愧,江琮瞻又十分老實,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都十分躊躇猶豫,不敢斷然拒絕我,也不情願就此答應。

  我渴望的心情卻越發強烈,望瞭望他們兩個。

  說:「子明啊,我知道你向來風流倜儻,不陪我們進去顯示一下實在很委屈你的才華。」

  又說:「江大哥,我知道你向來潔身自好,但一輩子對煙花之地毫無瞭解實在是生活太過單調。」

  江琮瞻這人不太會拉幫結夥,秦悅幾個一直叫他「江兄」,我就稱呼他「江大哥」,大家廝混了這麼多天習慣了也就沒有改口。

  秦悅的眉頭正要慢慢地擰起,突然身後傳來「噗嗤」一聲笑。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美女姐姐木清平,和番邦幾個一起走過來了。

  美女笑:「蓉兒說得可真有趣,聽起來十分有道理。」

  我點頭道:「本來就是,只要我們內心端正,進去看看又有什麼問題?」

  番邦問:「這『怡紅小築』看起來似是大華的青樓?」

  我說:「對呀,你遠道而來,一定沒有見識過吧,我們是不是應該一起進去看看?」

  番邦果然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有些猶豫地看著美女姐姐。

  美女略一思索,道:「那也無妨,不過我得先去換裝,穿成這樣進去倒顯得不夠尊重了。」

  我於是趕緊點了點頭。話說其實,我當初怎麼會懷疑美女的呢,你看她,真不愧是將軍之後,內心光明磊落,沒有半分齷齪的念頭,行事也格外坦蕩,這都是身邊猶猶豫豫的這幾個傢伙所趕不上的。

  美女說:「不如你們先進去吧,我先去哪家衣裳鋪裡換一身裝束。」

  番邦說:「那我也去。」

  咦,番邦和美女好像已經變成捆在一起的一個包裹了,美女聞言沖著他微微一笑。

  秦悅看了看美女姐姐,美女姐姐對他點點頭。

  秦悅於是終於答應說:「那也好,江兄,我們先進去吧,只當陪幾位進去看看倒也無妨。」

  挽起紗簾,穿過門庭,面前出現宏大整潔的青樓外堂,終於一償我的夙願,滿足了我長久以來旺盛非常的好奇心。

  青樓,原來是個高雅的地方。

  宮燈懸掛,柔紗飛揚,鵝黃淡綠,波光瀲灩,好像一個夢幻海洋。

  難怪……會有這麼多人留連青樓之地而忘返。

  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迎了上來,纖纖玉手五指輕搖,嬉笑嫣然,嬌聲嚶語道:「貴客到了,請裡邊去。」

  姑娘們真好客啊,我負手微笑,領頭往內堂走去。

  可惜手上沒有捏一把扇子,否則姿態必定是更加瀟灑。

  兩位身上芳香沁人的姑娘笑嚶嚶陪到了我身邊,另有兩名分別迎向了身後的秦悅和江琮瞻。

  只聽到江琮瞻不自在的聲音:「姑娘,咳,呃……」

  還有秦悅欣然而笑:「隱娘……」

  那名叫隱娘的女子輕笑:「秦公子,實有許久未見了,好生教奴家們掛念……」

  哼真是的,這個秦悅,果然是常客啊,我目不後視繼續往前。

  鄙視他。

  雖然這青樓看起來十分有氣質,並不像人們口中傳說的那麼污穢,但到底這是個大家覺得不該來的地方,恐怕確實也不是什麼多好的休閒場所。

  偶爾觀光一下無傷大雅,對於像秦悅這樣熟門熟路的人,則一定要以予堅決鄙視。

  不過這麼個發現,倒是引起了我的一個警覺:我未來的夫君,可千萬不能像這位秦公子這樣,是個經常出入聲色場所的傢伙……

  可該怎麼辦比較好呢,才能知道哪些人不是風月常客?

  一會兒找機會向這裡的姑娘們打聽一下?

  念頭這麼一轉,我不由得又聯想起自己出門的重大使命,著實傷心。

  駱子誠多好啊,肯定不會有這方面問題需要我去追查的。

  這都怪秦悅——他要是不說,我還有得期盼,也說不定我和駱子誠日久生情,兩人一不小心都沒注意,也就成了一對佳偶。

  但現在我既然已明白地知道他和別人兩情相悅,就不能再對他有什麼遐想了。

  到底是受傳統教育長大的保守郡主,我不能違背自己的道德觀奪人所好。

  恨啊恨,我終於沒能忍住。看到秦悅與隱娘說說笑笑,也漸漸和我並行,狠狠瞪了他一眼。

  秦悅接收到感應,轉頭看我,我別過頭。

  就是不睬他。

  換了一個來青樓享受的心情,我問身旁的姑娘:「你們『怡紅小築』中,誰是最紅最漂亮的頭牌姑娘?」

  右邊的青衣女子抿嘴笑:「論漂亮,我們這裡的姑娘自然都是個頂個的漂亮,各花入各眼,只憑爺您欣賞的是怎樣的漂亮法……」

  說到這裡,她話音暫頓。

  這是一種叫做「欲擒故縱」的說話方式,我是知道的,於是配合地點點頭。

  嘿,不過她稱呼我為「爺」呢,不知道是真沒看出還是假沒看出。

  總之是個乖巧的姑娘,我於是笑著接過她的話茬:「那要論最紅呢?」

  「但是要論最紅,卻必是無音無疑。」

  無音?

  奇怪的名字,我猜測:「啞巴?」

  青衣女子微笑搖頭,另一側粉衣女子已經搶答:「無音怎會是啞巴,歌藝冠京城才是真,名流士紳可都引為上客。」

  我又點點頭,心裡也不真信,聽她隨便吹,不過對這個「無音」倒起了一些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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