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胭脂絕代之禁宮柳 | 上頁 下頁 |
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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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蓮聽見哼聲,傻傻地問:「娘娘有什麼吩咐?」凝月睜開眼睛,那種莫名的暈眩消失了,她穿衣掀被,打了個寒顫,「今日比昨日稍冷了些,採蓮,你去多加個火爐。」 「今日比昨日暖和,娘娘,陽光好著呢。」採蓮嘴裡這麼說,還是照吩咐去做了。 凝月在寢室裡把自己烘得全身都暖洋洋,臉上有了燦爛的光輝,才拖起長可及地的彩絲棉裙,由總管前面引路,後面一大幫宮女內侍隨行,氣派萬千地在王府內迤邐穿行,從前院正廳一直到膳房,無一遺漏。她看見凝天在別人的指點下,給名貴草木做著過冬的保養,不覺暗自松了口氣。 而凝天也在偷偷打量她,晴暖的陽光下,凝月明眸善睞,一張臉看上去像春天的櫻花,嬌嫩而嫵媚。 一切事畢之後,正值黃昏,鮮豔的晚霞把慶陵王府映照得赤橙橙的,飽含金色。凝月站在了王府的青石道上,前面是正大門,身後兩邊是宮人侍衛儀仗,四下一片岑寂,凝月凝神細聽,想聽到馬蹄聲聲如滾雷,張揚地響徹在眾人耳際。 風起,吹過青石道,伴著陰寒的氣息。凝月聽見葉落之聲,細細索索的,鬆軟的聲音讓凝月忘了緊張,她掃視過去,發現凝天就站在道邊的宮人隊列裡,他似乎發現她在看他,眼波一閃,頭垂得更低,泥塑一般站立著。 凝月還沒來得及細想,隱約聽見外面有細碎的馬蹄聲,她凝眸望去,肖衡的棗紅寶馬出現在府門外,身上白色的風氅展開又抖落,後面只有兩騎跟隨,在凝月眨眼的工夫,棗紅馬平穩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肖衡並未下馬,雙眼炯炯地望著凝月,讓凝月刹那間有恍若隔世的錯覺,算來,他們又有一個多月未見面了,她含住一縷笑,風貼面而過,她竟忘了寒意,忘了禮數。 「上來。」肖衡彎身朝她伸出一隻手。 凝月略一猶豫,便勇敢地接住了他的手。肖衡攬住她的腰身,一使勁兒,她的身軀以輕盈的姿勢落在了他的胸前。肖衡露齒笑了,「我向來不講究什麼排場,可我喜歡看見別人仰視你的樣子。」 她看了下面一眼,步道兩旁是匍匐跪地的人,她下意識攥緊他的風氅。肖衡大笑起來,他拍了拍馬肚,寶馬鑲烏金的前蹄踏起嗒嗒的聲音,有節奏地唱向寢宮。 慶陵王府的夜燈火輝煌,肖衡的寢宮裡更是亮如白晝,不時傳來肖衡興奮的笑聲。梳洗之後的肖衡愈加神采奕奕,他正眉飛色舞地給凝月講述這段日子的輝煌戰績。 「諸強之中,北鄰軺國最弱,而恰恰是北胡部族南下的咽喉所在。早在百餘年前,軺翼兩國便有聯姻,北胡不敢對軺國有所輕舉妄動,只依著遊牧習性長年對軺國邊境搞點騷擾掠奪。到了如今的軺宣王年代,那些部族開始猖狂,春耕搶牛羊,秋收搶穀黍,搶麥糧、搶民戶,無惡不作,當真是軺國民眾的心腹大患。幾個月前,我翼國大軍十萬精騎北上,聯合軺國幾萬兵馬自南向北,剔除了這塊心腹大患。肖氏大軍壓境,北胡部落早已驚慌失措,被軺翼聯軍撕扯成血肉碎片,那些部族頭領率剩下的精壯族人北逃了……」 「他們會不會捲土重來?」凝月睜著瑩亮的眼睛,聽得很仔細。往往在肖衡對戰事鏗鏘激昂的時候,她就會全然忘記與肖衡之間的仇恨,她變得同仇敵愾,一腔熱血為將士的刀光劍影而澎湃。 肖衡手執酒樽,臉泛紅光,笑得自在,「那些部族自是氣勢洶洶,卻難與肖氏大軍抗衡。等將來北方匈奴解體消散之後,北胡部族也永遠地星散消失了。」 凝月聽了心裡也高興,抿一口手中的美酒,空氣中酒香飄散,身子輕飄飄的。 漏斷人初靜,各式宮燈逐個滅了,整座王府沉浸在如水的月光下。肖衡出了寢宮,陪凝月向她的寢殿走去。 院中竹影蕭蕭,銀杉葉片在風中自由搖擺。凝月抬頭望見自己的寢宮,那種莫名的暈眩又來了,她搖晃了一下,身邊的肖衡眼疾手快,撫住她的肩,讓她懶懶地倚在他的身上。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今天看起來氣色不怎樣。」他體貼地問,伸手摸了她的額頭。 「沒有。」她固執地回答。 他笑了,扶著她走,他們蘭香雲影共行一路。天上是白如綢絹的月光,前面是明滅不定的紅燭。忽然,凝月的心頭漾起淡淡的歡喜,竟然有一絲不能自持。他給她的感覺,與以前那樣得不同,說不出個中滋味,只是覺得喜歡。 是從哪一個眼神,抑或哪一句話開始的?她恍惚了,等到他們站在寢殿外,她的眼裡竟是不舍。 肖衡定定地注視著她,眸間有光彩幻變,「我陪你進去?」他也不舍,只是這樣試探性地問,等待她的回絕。 她並沒有逃避他的眼光,答得極乾脆,「好。」 他瞪大了眼睛,唇際的笑意加深,伸手握緊了她的手。曲折幽暗的前殿外,幾盞壁燈靜靜地燃燒著,燈光昏蒙地投在兩個人的身上,燈罩上的描金牡丹枝葉盛放。棉簾掀開,一股熱浪撲面過來,肖衡的鼻息一動,繼續拉著凝月進了寢室,才過屏風,那熱浪更是滾翻騰湧,彌漫在額角上、臉頰上。 真熱,肖衡心裡一嘀咕,嘴裡說道:「怎麼連個隨侍也沒有?你一個人過夜,不怕嗎?」 手指下的小手卻在微微顫抖,他垂眸,身邊的凝月仿佛被人窒息一般,一張臉漲起片片酡紅,唇微弱地翕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怎麼啦?」他一驚,扶住她搖晃的身子。 「可能喝多了……」陣陣暈眩襲來,凝月的呼吸開始急促,她努力朝裡面走,身子卻不聽使喚地便往後仰。肖衡打橫將她抱起,徑直抱到床榻上,無措地環視帷帳四周,將衾被蓋在她的身上,卻被凝月一把掀開,口中直喊熱。 肖衡急忙跑到雕窗前,撩開厚重的窗紗,讓外面的清風徐徐送入。床榻上的凝月翻了個身,急促間夾雜著微弱的呻吟。接著又是叮噹的聲響,想是什麼掉落在了床榻下。肖衡聞聲又疾步趕到凝月面前,看見凝月胸脯一起一伏,眼中一層薄霧透著亮光,對上他的眼眸,裝著薔薇露的小瓶在地上滾動了幾下,裡面的薔薇露倒了出來。 凝月掙扎著伏下身子,伸手想去觸摸薔薇露,卻夠不著,肖衡回身抱住了她。 「不要拿,都灑了。」肖衡安慰道,突然,一股甜膩馥鬱的香氣穿過口鼻直入肺腑,他想起身卻手腳發軟,身體內更是一股熱流泛了上來。燭影搖晃,愈來愈激烈的焦灼感猶如千萬條纏人的藤,緊緊制住了他的意識。 凝月仰面躺著,肖衡整個身子伏在了她的身上,兩個人一時都沒動彈,只有彼此緊促的呼吸撩撥著對方。 他的眼神明亮如炬,將近焚燒的視線重重燙在她的身上。此時的凝月外衫半褪,長發散著,前襟因為難受被扯得淩亂,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膚,臉上卻是迷亂饑渴之色。錦繡帷幕間,半是沉浮的燭光映照兩人的眼瞳,兩個人對視著,那樣的目光,那樣的神色,分明在暗示著對方,我需要你。 肖衡本來就有雲雨之意,不容遲疑,他低頭含住她的唇片。凝月更是大膽,她的雙臂主動環住了他的後頸,這讓他更深地吻入,兩個人如饑似渴地抱在了一起,心脈中奔湧的鮮血比身體更烈,帶著無以言宣的、潑灑的熱辣,只想就這樣纏綿下去,不要停歇。 凝月全身滾燙難耐,她扭動著腰肢,迷糊地低哼出聲。肖衡滾熱的唇已經落在了她的頸脖上,不知什麼時候,他光裸得只剩下一件綢褲,他正一寸一寸撥開她的衣衫,唇輾轉過的吻痕一點點印在她的肌膚上。腰間的紅絲帶散了,一瞬間肖衡的眼前只是耀目的白,一對蓓蕾如雪地裡綻放的花,灼燒著他的眼睛。他的唇片重重地壓含下去,魂魄似是脫離軀殼,軟綿得浮游不定,不知是酣了還是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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