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胭脂絕代之禁宮柳 | 上頁 下頁 |
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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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給他吃點苦頭,再喂個甜果子給他。」宋鵬哈哈大笑,「咱們的目的是讓這對兄妹能夠乖乖地就範。如今哥哥成了我宋某的一條狗,那妹妹也就指日可待了。」 宋府的地牢裡。 地面又潮又濕,陰冷的空氣在周圍漫流。幾隻老鼠正在搶黴爛的東西吃,門扉洞開,凝天幾乎是撲著進來,倒臥在地。老鼠們驚叫著散開,躲在角落裡小心地拿小眼睛盯著他,接著,有幾隻大膽的竄到他的面前,吱吱地嗅著。 凝天呻吟了一下,睜開了眼睛。老鼠的髭須掃到了他的鼻尖,他驚駭地大叫著,顧不得傷痛,躲避到角落處,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過了好一會兒,他驚魂未定,感覺手心黏糊糊的,想是碰到了身子的什麼部位,攤開手掌一看,滿掌全是血。 他哀號起來,全身痛得他滿地打滾。木柵外的宿衛聽見了,訓道:「才打這麼幾下就哭得像鬼似的,明日送你去官衙,有你受得了,活該!」 凝天腦子裡浮現起三年前父親慘遭笞杖的景象,感覺自己徹底完蛋了。他幾乎是爬到木柵旁,苦苦哀求道:「爺,求求您找賡爺,賡爺有辦法救我的……」 起初,外面的宿衛不理會他,他就開始磨嘴皮子,頭磕得噔噔響,宿衛這才不情願地幫他找去了。 好一會兒,賡爺來了,站在木柵前使勁埋怨他道:「凝天兄弟,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你想想,老爺把你接進京城,好吃好穿招待你,還給你找先生讀書,你倒好,恩將仇報,老爺也在後悔呢,他說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凝天哭著哀求道:「賡爺,請您救救凝天吧!凝天一定聽從賡爺的話,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凝天也是賡爺的人!賡爺,您就去宋先生那裡幫我說說好話,留住凝天這條性命吧!」 「不成器的軟蛋!」賡爺暗罵一聲,表面還是一副為難的模樣,「我幫你說說去,看你造化如何了。唉,說到底你也是個癡情種啊!這兩千兩銀子先幫你還上,我告訴你,這是你欠我的人情,到時可是要還的!」 聞言,凝天愈發感激涕零,賡爺出去時,他幾乎是三拜九叩,哽咽著道:「若是賡爺能救凝天出這一關,您就是凝天的再生父母,凝天永遠聽賡爺的。」 第二日,凝天並沒有被送到官衙去,可賡爺那裡沒有任何消息。凝天惶恐不安地等待著,度日如年,等身體上的傷開始結痂了,木柵門重新打開,面無表情的宿衛喝令他跟著去宋鵬的內廳。 凝天一進內廳,宋鵬慢吞吞地把玩著手中的玉石,並不看他。身邊的賡爺朝凝天會意地眨了眨眼,凝天明白過來,雙膝跪地,哇地大哭起來,「宋先生,凝天辜負了您,罪孽深重!宋先生寬宏大量,是凝天的再生父母!」 宋鵬這才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緩步踱到凝天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他,「識時務者為俊傑,凝天,宋某讓你做的事情很簡單,甚至是享福,因為你不用背那些四書五經了。」說完,略微伸手,賡爺將一套宮中內侍的暗紅色宮服呈上,宋鵬轉手扔在凝天的面前,「我要你進慶陵王府去,你妹妹與肖衡的關係,就差在其中添把火了。」 凝天顫抖著拾起地面上的宮服,宋鵬的臉上掠過一抹笑意,他彎下身,親切地拍了拍凝天的肩膀,「你不是很喜歡殷小姐嗎?等你妹妹跟肖衡生米做成了熟飯,你就是皇親國戚了,那殷小姐不也是你的了?哈哈!」 此時此刻,凝天的腦海裡閃現的是殷雪玫清幽淡雅的身影,他的眼神有點兒飄忽,手中捧著那套宮服,深深下拜,「小的遵命。」 宋鵬仰首大笑,笑得發狂。緊接著,賡爺也笑起來,他過來扶起了凝天,很親熱地搭住他的肩。凝天也恍惚地笑了,他感覺這次沒有白挨揍,地牢坐得也值,因為殷小姐遲早會屬於他了。 沉寂已久的王府裡又開始忙碌了,因為肖衡傳信來,他這幾日就回府。 凝月已經過了一段清閒的日子,卻足不出府,她感覺宋鵬盯她緊了,不如在府裡當個逍遙自在的王妃,讓宋鵬誤以為自己甘心享受這樣的生活,自然會鬆懈對她的監視。這招似乎真的很管用,平時寢宮外鬼鬼祟祟的身影不見了,連趕馬護車的也換了新的面孔。 採蓮、菊仙兩個丫鬟老實巴交的,甚至稱得上愚笨。殷其炳確實是個老狐狸,挑這樣的丫鬟無疑形同虛設,無礙她的行動。 這日,凝月瞅了個機會,悄悄出府去了。 京城初冬的白天分外喧鬧,北方的天氣冷得也快,馬車前的老馬撲哧撲哧地喘氣,呼出白色的氣霧。到了紫金巷一帶,開始稀有路人,馬車駛在小街上,聲音格外地引人注目。 凝月坐在車內不時掀了簾子往外看,聞得車夫說前面便是紫金巷,便喚車夫就地停車。她下了馬車,警惕地環視周圍,確信無人跟蹤,才放心地進入了紫金巷。 巷子內就她一個人在走,老梨樹的葉子已經枯黃,葉片落滿一地。偶爾有狗吠聲,凝月挨家過去,這裡家家院門緊閉,她仔細地查找著,生怕一疏忽把香巧家漏掉了。 「她家不起眼,不好找。倒是隔壁人家高牆朱門,門上還有個銅獅門環……」凝天這樣告訴過她。 凝天並不理解妹妹為何對香巧這麼關心,其實凝月自己也搞不清楚,那日凝天把香巧家的大概狀況告訴她後,莫名的,凝月有了去紫金巷的念頭。 她很快地找到了高牆朱門的那戶人家,再走過去,見是青磚木柵門,她在外面側耳細聽裡面的聲音,咬了咬下唇,抬手敲門。巷內寂靜,篤篤聲聽起來格外刺耳。 好半晌,才聽到吱呀一聲,門開了道縫隙,一名婦人探出頭來,「是誰啊?」 眼前的婦人表情冷淡,臉上攏了一層愁雲,聲音卻軟軟的,一時凝月張開嘴卻吐不出話來。費嫂見是位眉目如畫的年輕女子,有點兒驚訝,換了個淡淡的微笑,「姑娘是不是敲錯門了?」 「請問是香巧家嗎?」凝月緩過神,趕緊問道,「您可是香巧的娘?」 「是,你是……」 「我是禦史府的丫鬟,跟香巧認識已久。今日出來辦點事,香巧讓我帶這些松子糕給您。」凝月遞上了準備好的松子糕。 費嫂臉上的笑意果然深了,她大開木門,趕忙道:「快請進來坐,招呼不周。」邊拉了凝月進去。 凝月在裡屋坐定,費嫂倒了熱茶招待,坐在凝月的對面,朝著桌上的松子糕歎息,「養香巧這麼大了,還從未看見她給她這個娘送點什麼。」 凝月笑了笑,「香巧很懂事的。」 費嫂臉上略顯頹意,「她已經好久沒回家了,單單送來松子糕,又不見人,想必還在記恨著娘……」她抬眼望住凝月,眸光一閃,「姑娘,你叫什麼?」 「我叫凝月。」凝月如實回答,以後香巧若是問起,便不會胡亂猜了。 費嫂凝神注視眼前的小姑娘,親切道:「禦史府的丫鬟也這麼可人……以前記得三夫人的小姐長得粉雕玉琢,那夫人把小姐看管得嚴,我在府裡也就見過兩三次面。」 凝月知道費嫂指的是殷雪玫,問道:「大嬸以前也在禦史府幹活?」 「當時生下香巧沒幾個月,奶水足,給府上的少爺當了幾個月的奶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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