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胭脂絕代之禁宮柳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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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人只好跟出去,肖焜想了想,在凝月身邊停頓,安慰她道:「衡弟還是孩子氣,說風說雨的,你別在意。」 「謝謝。」他沉穩的聲音讓凝月心裡暖暖的,她望著前面肖衡的背影,想,他們是親兄弟,卻是不同的。 回去的時候,天空黑雲滾滾,太陽不見了蹤影,大風刮得樹葉沙沙作響,偶有雷聲由遠而近隆隆滾過。凝月猜得沒錯,有場雷雨即將到來。 而暴風雨首先刮進寢宮的,不是老天爺,而是比雷公更震怒的肖衡。 「我說你什麼意思?你在我面前從沒好好兒說過話,一副高高在上的冷美人樣子,我以為你就這種德行。今日在我皇兄皇嫂面前,卻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讓我看到了你另一面,你這分明是想冷落我!」 肖衡在寢殿內走來走去,沖著凝月大發脾氣。嚇得採蓮、菊仙面面相覷,偷偷溜出了內殿,外面一幫內監宮女正豎起耳朵往裡探聽著。 「我沒有……」凝月強辯道。 「沒有?什麼綠茶啊,消暑啊,到底誰在說話?」肖衡強得像頭牛,轉不過彎了。 凝月無聲地冷笑,除了她最熟悉的山茶,她還會說什麼?她漫不經心的動作更加激怒了肖衡,當新娘以冷傲相對,他同樣還以冷傲,「你若是不喜歡這裡,我可以放你回殷家去。」 話已說出來,心裡又犯嘀咕了,她要是真走了怎麼辦?肖衡沒再說話,黑著臉,兩眼卻緊張地盯著她。 良久默然,凝月淡淡漠漠地笑了,「殿下是想趕我走嗎?」 「沒勁道,你總惹我生氣。」肖衡嘟噥一句。卻看見新娘眸中亮光閃閃,眼睫微微顫著,一顆豆大的淚珠無聲地滑落。 「你是夫君,自然與別人不同,我不知道說什麼……想說又不敢……」喃喃未了,凝月便軟軟坐在了床榻上。她嬌柔無力的樣子果然惹得肖衡手足無措了,他在凝月面前徘徊了幾步,就勢坐在凝月的身邊。 他拉過她的手,在自己面前安撫著,說話的語調變得誠懇而溫柔,「我也是,你是我肖衡的女人,自然與別人不同。我發火是因為我在乎你,可我不善於說這些,你別難過了。」 他這麼一說,凝月哭得更是梨花帶雨,甚至發出小獸般嗚咽聲。肖衡歎氣,茫茫然四處找面巾,總算找著了,過來幫她拭眼淚,「唉,女人哭鼻子……」他的動作又是笨拙的,凝月不禁抿唇笑了一下,伸手接過了面巾。 淚痕尚猶在,笑靨自然開,真的是百媚叢生。肖衡定定地注視著她,心緒蕩漾不定,孩子似的迷惘消失了,黑亮的眼睛裡帶著異樣的光芒。他抬手扳過她的臉,呼吸軟軟地吹在她的臉上,凝月的身子立刻僵住,想推開又不想的,這個男子不正在一步步入她的圈套嗎?恍惚之際,肖衡的吻落了下來。 他的舌尖很快撬開了她的唇齒,深深舔舐進去。凝月的眼睛瞪得老大,肖衡英挺的眉眼在眼前晃動,她下意識地用舌頂住他的侵襲,他靈巧地躲過,溫熱的唇舌霸道地輾轉著。 凝月被吻得幾乎忘記了呼吸,腦子有過刹那的空白。他的雙臂有力地箍緊她,炙熱的身體緊貼著她,她的手掙扎著想推開又無力地落下,整個身子軟癱在了他的懷裡。 一對少年男女纏綿著,狂野的親吻,急促的呼吸,眼前肖衡的眉目漸漸模糊起來……凝月以一種柔軟的姿勢,慢慢地往後仰,引誘著肖衡更近地靠近衾枕,她幾乎是被抱著躺在床上的,肖衡健壯的身子壓了下來。 隱隱約約,空氣中有薔薇露的清香在蔓延。凝月靜靜地等待,肖衡灼熱的吻落在她的頸脖上,正一寸寸地往下滑,愈吻愈深……窗外的光影在殿內徘徊,芙蓉羅帳紅綃繡幃,錦褥上的鴛鴦交頸戲水,凝月如同墜入五彩的夢中,一時迷失了。 怎麼不見薔薇露的功效? 肖衡的唇齒已經滑向她的胸前,那套淡紫穿花薄錦衣本就低襟,細膩潔白的肌膚半裸,裡面是淡黃繡白蓮的兜肚,肖衡再也無法忍耐,手一扯,整個兜肚滑落,露出凝月玲瓏有致的胸脯,肖衡的面頰立時發燒似的赤紅。 「你……」他由衷地讚歎,癡癡地湊過去,啪的,臉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他驚愕地抬眼,眼前的新娘倏地坐起了身,死死將前胸攏住,眼裡憤怒的火焰幾欲噴薄而出。 「別碰我!走開!」她尖聲叫著,叫得狂亂,全然沒有了柔弱安靜的模樣。 像是一桶涼水當頭澆,驀地把少年的旖旎情欲澆得無影無蹤。窗外一道電光,擊碎了殿內迷蒙的空氣,映得周圍透亮,兩個人似乎都清醒了。肖衡縱身而起,用力撕開漫天窗簾,薄如蟬翼的錦緞刺啦響著,雕窗排排打開,大風漫捲,肖衡的黑髮在風裡翻飛。 肖衡咬牙盯著凝月,滿臉寒意,雙目裡有著奪魄的淩厲。凝月雙手緊緊地攥住衣襟,絲毫沒有應有的釋然,一種深重的絕望和欲哭無淚的感覺充蕩著她的神經。 「殿下……」她輕輕蠕動嘴唇,極力想挽回什麼。 宋鵬告訴她,薔薇露裡放了不知名的香料,聞到香氣的肖衡為何依舊生龍活虎? 又為何,她一直祈盼看見肖衡受到折磨的慘像,可當他與她繾綣交纏時,這種祈盼卻被一種莫名的慌亂所代替?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她滿心迷茫,卻聽得肖衡一字一字地咬牙說:「你這個女人……我不會碰你的!」 肖衡說完,大踏步向殿外走,通往外殿的珠簾被甩得嘩啦作響。窗外又是閃電霹靂,像是道道刀劈斧砍,震得凝月心頭隱隱地痛,她終於無助地啜泣起來。 窗外,大雨滂沱。 二皇子和新婚皇子妃不和的消息,像插了翅膀,迅速地傳遍整個皇宮。 這日凝月獨自待在寢殿,肖衡自從憤然出走,已經三天沒回了。皇宮裡風言風語無處不在,就是採蓮、菊仙一碰頭,也會沖著殿內嘀嘀咕咕一陣。 皇后的傳命宮人跑進寢宮時,凝月剛看完了書。聽到傳命她有點兒慌亂,宮人又傳得緊,趕忙揉了揉染了倦意的眼睛,稍整理衣鬢就出殿去了。 正值晌午時分,甬道上空闊岑寂。前後幾人謹慎而行,步輦穿過青石路面的聲音很輕很悶,讓凝月的心情一陣緊似一陣。凝月抬頭,側旁的宮人撐起遮陽傘,想是舉歪了,明晃晃的陽光直射凝月的臉。凝月急忙抬起衣袖遮住,那宮人見狀慌忙舉正了,躬身道:「奴才該死,該死。」 凝月淺淺一笑,並無責怪,「你是皇后宮裡當差的?皇后那裡還有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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