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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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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哥見耶律賢神情已經有些不悅,忙拉了拉啜裡:「好了,說這些陳年舊事做什麼?明扆啊,盼著神佛保佑您一日日好起來,早早娶一個王妃,我們也好告慰先皇后了。」 她二人排斥甄後生的只沒,自然在耶律賢面前,日日拿先皇后撒葛只來拉近關係,在她們的口中,倒顯得耶律賢兄妹是先皇后親手托給她們照顧似的。 耶律賢也不以為意,只微笑頷首應付了幾下,見婆兒悄悄進來,便做出疲憊之色。蒲哥見狀,忙與啜裡帶著公主離開了。 §第20章 自投羅網 見兩個小妃帶著人走了,耶律賢叫人都出去,只留婆兒服侍,才低聲問:「你可打聽出來了?」 婆兒從袖中取出小布包,打開呈給耶律賢,但見那碎裂的雙魚玉珮已經被匠人用鑲金的工藝補好,依著裂紋原來的樣子鑲補了幾縷水波水草,雙魚形態如舊,且更具韻味了。 耶律賢手撫玉珮,輕歎一聲:「可惜,可惜,玉碎不可復原,終究不是原來的了。」見婆兒恭敬地站在一邊,又問:「你可打聽到了什麼?」 「奴才找匠人打聽過了,聽說這玉珮原是漢國的貢物,後來被太宗皇帝拿來賜給燕國長公主了。」這些上好的玉器,自然是有數的。 耶律賢怔了一怔,眼睛一亮:「燕國長公主?呂不古姑姑?」 呂不古從小照顧過他們兄妹,想起那位脾氣酷似母親的長輩,心裡不禁一陣溫暖。既然是太宗皇帝賜給呂不古的玉珮,想來那個少女,會是公主之女了。 婆兒又道:「奴才打聽得思溫宰相與燕國公主一共有三位女兒,長名胡輦、次名烏骨裡、幼名燕燕。大王,您認識她們哪位?」 耶律賢手一翻,收起玉珮:「不告訴你。」 外面有人笑道:「什麼不告訴你?」但見楚補打起簾子,韓德讓走了進來。 耶律賢在袖中暗暗握緊了玉珮,由婆兒扶著坐起,笑道:「沒什麼,我與他逗逗解悶。對了,德讓,昨日匆匆回家,可有什麼事嗎?」昨日韓德讓在他這裡待一會兒,就被韓府中來人叫走,雖然只說是小事,但他此刻要趁機岔開話題,故而借此一問。 韓德讓卻道:「婆兒退下,我有事與大王商議。」 耶律賢臉色也嚴肅了起來,忙問:「出了什麼事?」 韓德讓見室中無人,才道:「昨日乃是蕭思溫宰相的幼女燕燕找我,思溫宰相家出了事。」 耶律賢一驚:「出了何事?」 韓德讓便將喜隱與烏骨裡的事說了,耶律賢心中暗恨,將手中的玉珮不由握緊了。既然探出這玉珮的主人是蕭思溫之女,那他的尋找目標,自然也落在蕭思溫的三個女兒身上。沒想到喜隱居然懷著不軌目的,去引誘了其中一人,實是可恨。他心中這下思量,當下就問應該如何應對。 「幸好胡輦是個明白人,把烏骨裡軟禁在了家裡。所以,我們必須促使太平王趕緊快刀斬亂麻地處理好此事,把李胡和喜隱收網,免得壞了我們大事。」韓德讓將他昨夜的思量說了,「我意欲通過虎古大人,借太平王之手,先將李胡父子拿下……」 耶律賢不由點頭,當下兩人重新商議了一些細節問題,又叫楚補進來,去請虎古入宮。 此時諸事議定,耶律賢看著韓德讓那英華內斂的臉,忽然想起那少女來,心中便有一股抑止不住的欲望,借著開玩笑似的語氣道:「德讓哥哥,如今上京如你這般年紀的郎君,多半已經成婚生子,你……心中可有關雎之思?」 詩經有云:「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耶律賢引此詩,自然也是打趣韓德讓了。韓德讓瞪了他一眼:「你如何忽然想起這個來了?」忽然想起,「我方才進來的時候,看到公主與兩位小妃出去,可是她們向你推薦了什麼人?」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聽你說起才想到的。這思溫宰相的女兒看到家中姐妹不和,卻跑來找你說話,看來,你與她們姐妹感情不淺,不曉得哪位是你的意中人?」說到這裡,耶律賢握著玉珮的手不由得緊了一緊。 韓德讓搖頭:「大王說哪裡話來,如今咱們大業未成,何以為家?若是一個不好,豈不是要連累別人家的好姑娘?」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你過於關心蕭家的姑娘呢。」耶律賢試探著問。 「明扆,不要胡說。」韓德讓沉下了臉。 「好好好,韓二哥,算我說錯了話。」見他真惱了,耶律賢忙笑著討饒。 韓德讓卻反問:「大王今天好生奇怪,老是追問此事……莫不是,這次春捺缽遇上誰了?」 耶律賢嘿嘿一笑,也狡猾地說:「既然德讓哥哥說,天下未寧,何以為家,那我更加要和你一樣了。」 「你不一樣。我家兄弟太多,不少我一個。先皇只剩你和只沒兩個兒子,你又是長子,逃不了。如若大事不成,還能夠為先皇留下血脈。況且,你是皇族,遇上什麼事情,也不會連累家中。我卻不一樣,我畢竟是個漢人。」韓德讓說到最後,聲音也低了下去。 耶律賢翻個白眼,倒榻呻吟:「你這話說得簡直像是配種,掃興透了。世間當真不公平,唉,為什麼我們不能換一換呢,憑什麼你不娶,要我先娶?」 「這可沒法換。」 耶律賢忽然坐起,炯炯有神地看著韓德讓:「那你說,我娶誰好?」 韓德讓一怔:「你當真要娶?」 「你不是說我必須要娶嗎,那也總得給我一個指向吧。」 「你要娶自然是後族,豈能我說了算?」 耶律賢不動聲色,慢慢引導著話題:「若說後族,那首選豈不是蕭思溫家?你可否給我個建議,應該娶誰?」 韓德讓沉吟片刻,中肯地評價:「蕭思溫的長女胡輦聰明有才能,可為掌家婦。」耶律賢看著韓德讓,心中有些緊張:「能做掌國婦嗎?」 韓德讓想了想,點頭:「能。」又補充,「我聽母親說,當年她與燕國長公主交好,曾聽長公主說,先皇后當年與她提及要納胡輦為兒媳。」 耶律賢深吸一口氣,緩緩又道:「其他兩個呢?」 韓德讓笑了起來,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其他兩個都不適合你啊。」 耶律賢也笑了:「你倒說說看!」 「烏骨裡的脾氣有點急躁,人卻挺熱心的……」耶律賢聽了「挺熱心的」心中不由一動,卻聽得韓德讓又道:「但是卻有些易聽奉承,性情不定。不管大王的大業成或不成,她都不宜。」 耶律賢心中極亂,不曉得到底是哪一個,不由又問:「不是因為喜隱嗎?」 「自然不是,年輕的姑娘在草原上被少年男子追逐,易對別人同情,都是常有的。若不是喜隱有意牽連思溫宰相,也不是什麼大事。」 耶律賢等了等,見韓德讓沒有繼續說下去,忍不住問:「還有一個呢?」 「你說燕燕?那還是個孩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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