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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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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德讓無奈,怕她又闖禍出事,只得忙又去找胡輦。 胡輦拗不過蕭達凜勸說,被拉入跳舞行列,不想沒過多久,便見喜隱湊到她的面前,眉梢眼角,許多曖昧的意味流露。 胡輦何等聰明,一眼便看破了他的用意,心中只覺得沒意思,轉身就要離開,喜隱急了,忙跟了上去:「胡輦,跳得正好,怎麼就要走了?」 胡輦淡淡道:「我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喜隱忙道:「我送你回營帳吧。」 胡輦搖頭:「不必了,那邊還十分熱鬧呢,您儘管再去跳舞。」 喜隱上前一步,急切地:「胡輦,我是一片誠意……」 胡輦站住,似笑非笑:「我說過,我累了。」 喜隱一急,忽然心生一計:「這可是你掉落的耳環?」 胡輦不由得一摸耳垂,詫異:「我的耳環不曾掉啊。」 卻見喜隱手中托了一對白玉耳環:「我倒是覺得,這對耳環與你特別相襯,要不你戴上試試?」 胡輦瞥了一眼,但見白玉雕琢十分精美,顯見不是凡品,這哪裡會是隨手拾到的東西,明顯是喜隱精心準備的。 雖然早明他的來意,但見他如此作態,顯然是小視了自己,怒極反笑:「喜隱大王這是什麼意思?」 喜隱見她笑了,還以為自己獻對殷勤,忙做出一副溫情脈脈之態:「天上飛的鴻雁,終要落下歸窩的。胡輦,你這樣的才貌,就應該匹配真正的貴人。你我在一起,就是後族和皇族最出色的結合。」 胡輦收了笑容:「喜隱大王,你太有自信了。可惜,這對耳環,您還是自己留著吧。」 「胡輦,我是一片真心——」 「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喜隱大王,您的甜言蜜語,還是留著給別的姑娘吧。對我來說,您太簡單了,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喜隱不想胡輦竟說出這一番話,頓時怔住,胡輦也不理他,徑直轉身離開。喜隱心中暗惱,收起耳環,懷著怨忿之心正要離去,轉身卻見另一少女笑著跑過來:「喜隱大王,你跟我姐姐說什麼?」 喜隱眼睛一亮,笑道:「沒說什麼。我問她,你去哪兒了,我正想找你呢。」 這少女正是蕭思溫的次女烏骨裡,見喜隱這般說話,十分詫異:「你找我,有什麼事?」 喜隱便將剛才那對耳環托在手心送到烏骨裡面前:「我想把這對耳環送給一位我仰慕已久的姑娘,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烏骨裡接過耳環,又驚又喜:「送給我的?」 「自然是送給你的。」 「我以為……」說到一半,烏骨裡便頓住了。 喜隱剛才在胡輦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正是懊惱之時,見烏骨裡走來,也不過順口一說,不想烏骨裡卻給了個讓他驚喜的回應,不禁信心又起,暗自得意,便語帶調笑:「你以為什麼?」 烏骨裡低下了頭,囁嚅道:「以為你找的是我大姐。」 喜隱看出她的心事:「不是每個人都只會看中胡輦,我更喜歡像你這樣直率又可愛的姑娘。剛才我只是向胡輦打聽你的下落……」 烏骨裡低頭暗喜。少女懷春,她們姐妹與一起玩的同族少女,不免會討論到皇族之中誰更適合婚嫁。橫帳三房年紀相當的皇子們,皆是被她們數過的。長房只沒是漢女生的,明扆身體太差;二房的罨撒葛太老,敵烈是婢女所生又沒有多少勢力;三房的喜隱、宛脾氣太壞人緣差。 然而分析歸分析,在被私底下討論過作為最優匹配的對象含情脈脈地述衷情時,自然又喜又驚,各種思緒奔騰,烏骨裡扭捏著:「我、我……你怎麼會……什麼時候……」 「今天在換神鎖的時候,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你了。看到你站在胡輦身邊,這麼美麗動人,我還特地向別人打聽你。」 烏骨裡臉更紅了:「你怎麼打聽的?」 「我說,那位美得像草原上會走路的花一樣的姑娘是誰啊?人家同我說,那就是思溫大人的二女兒,烏骨裡。」見烏骨裡羞得低下頭,雙手緊握,喜隱心中越發得意:「來,烏骨裡,我把耳環給你戴上。」 烏骨裡羞答答地伸出手,喜隱取過耳環為她戴上。火光映著她的臉,竟是頗為動人。喜隱本來抱著利用的心情,卻也不禁有些心動:「當真是好美……」烏骨裡心慌意亂,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人還是首飾。 喜隱又指了指樂聲響起之處:「烏骨裡,你可否與我共舞?」 烏骨裡更加心慌意亂:「我、我……」 她還沒說完,喜隱徑直牽起了她的手,走向那樂聲之處。接下來她暈淘淘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跳舞,如何歡笑,如何與喜隱手牽著手一路走來,回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家的營帳。 坐在床頭,捂著滾燙的面孔,一時喜,一時慌,竟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到燕燕風風火火地跑進營帳,這才回神,嗔道:「燕燕,你如何在外頭玩得這麼遲才回來?」 不想燕燕卻是一臉怒色,踢了靴子爬到榻上去,嚷道:「別提了別提了,別再同我提他。」 烏骨裡自然知道她今天精心打扮過以後出去,必是要找韓德讓跳舞,還取笑了她幾句,她回來得比自己還晚,以為她樂不思歸,沒想到她竟這般怒氣衝衝。 「怎麼,和韓德讓吵架了?」這真稀奇。 燕燕坐在榻上,咬了咬牙,沒有說什麼,自己精心打扮,又想了和韓德讓說得上話的話題,沒想到說完以後,韓德讓居然就要把她送回去,一點也不像別人那樣談情說愛。他就看不到自己這麼精心打扮是為了什麼嗎?他就不知道這樣的晚上,人人成雙成對是為了什麼嗎? 所以她才惱了跑掉,本以為他會追過來,或者乾脆去找別人一起玩。不想一轉頭,就被胡輦找到,拎了回來。最讓她生氣的,居然是韓德讓找胡輦來抓她回去的,他不陪她玩,還不讓她跟別人玩,實是令人生氣。 烏骨裡不解,問了她半天,她才氣哼哼地把事情全部都說了,烏骨裡卻笑起來,燕燕大怒,拿起枕頭打過去:「你笑什麼?」 「我笑你啊,傻丫頭,你是後族女,卻去討好一個宮分①人。那韓德讓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巴巴地去討他的好。」 燕燕剛才自己生韓德讓的氣,惱得要命,聽到烏骨裡說他的不是,卻又不高興起來,坐起來反駁:「徳讓哥哥騎射好,武功也好,長得好,性子更好,還是今天射柳大賽的第一名。他又有什麼不好了?我喜歡他又有什麼不對?」 烏骨裡見她惱了,反而笑得更響:「我還以為你真的惱了他呢,怎麼又護上他了?」 燕燕情緒又低落了下來,悶悶地說:「那是兩回事。」 她不想繼續說了,轉而問烏骨裡:「二姐你呢,臉這麼紅,笑得這麼開心,是不是遇上喜歡的男人了?」 「哼,我不告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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