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永夜 | 上頁 下頁 |
一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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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她拿著這塊細鐵片捅進了鎖孔,憑著手感細細感覺機簧所在,一柱香後鎖哢嚓一聲彈動了。然而又不動了。永夜這才歎氣:「這鎖沒有鑰匙開不了。」 太子燕笑道:「這鎖不是一般的鎖,若不是鑰匙去開,開的同時,會彈出機關,再也縮不回去。咬合得天衣無縫,就是個鐵塊不是鎖了。」 他拿起鑰匙塞進去,永夜這才發現鑰匙構造很奇怪,她沉思道:「我不過是想試試有沒有人能開這鎖,看來石門的鎖沒動過。」 太子燕開了鎖推了下石門,很緊,他漲紅了臉道:「永夜你來。」 永夜輕笑著搖頭,手無縛雞之力形容的就是太子燕這類人吧。她緩緩用力,石門一點點被開。心裡不由自主的難過:「難道關這裡面的人,都是不打算再放出去的?」 太子燕一怔,沒有說話。 門開了,移來兩支火把將裡面照得亮堂。 裡面空間不大,寬兩丈長兩丈。很整潔。乾淨的石床,沒有別的物品。牆以大青石灌漿砌成。 永夜見牆邊並無碗筷之類便問道:「一天送一餐?」 「是,今日午時送餐前孤已來了,昨日的拿走了。這石牢中是不會允許留下任何物品的。」 「連被子也沒有?」 「沒有。」 永夜走了幾步,說道:「人就憑空消失了?」 「是的。」 「你們全部退出去,火把也不要留下。」 太子燕看了她一眼,依然退出石門。 「把門關上吧。不要打擾我。」永夜想回到風揚兮獨自在裡面的狀態。她也不明白人怎麼會就不見了。 石門依言關上,空間頓時安靜下來。永夜盤膝坐上了石床,她想,風揚兮當時也應該是這樣。 仿佛又回到了幼時,和青衣師傅在地室學藝的時候。不見天日對別人而言是很恐懼的事情,對永夜卻早已習慣。 他會習慣嗎?他呆在這裡會不會很絕望?永夜禁不住心疼。她強自鎮定自己的心神,想起了青衣師傅說的感覺。 風從石門窗口吹進來,帶進天牢獨有的腥臭與混沌的空氣,門外站著五個人。太子燕,兩名獄卒,兩名侍衛。 「殿下,把石門的窗口堵死。」永夜揚聲說道。 太子燕照辦。不多會兒,這裡陷入寂靜。連窗戶口的光一絲兒也瞧不見。空氣漸漸沉悶。 永夜安靜的坐著,慢慢的化成石屋中的一部份。多一點外來的東西她也能感覺,是的,哪怕是一丁點的風,來自牆縫的風。 她的手伸出貼住了牆。突然跳了起來:「殿下!」 石門被侍衛推開,太子燕驚喜的問道:「有發現?」 「隔壁牢房住的是誰?」 「無人!」 「什麼?」 「十年之中,第八重牢房只有風揚兮一人住進來。」太子燕很肯定的說道。 永夜燦爛的笑了,走到與隔壁相連的牆邊,對兩名侍衛道:「推吧。」 兩名侍衛在她手指的地方用力一推,一塊青石轟然掉落,落出隔壁的房間。隔壁石室被打開,永夜走進去,嘖嘖讚歎:「天衣無縫,連牆粉都是重新補過的。」 太子燕不明白,永夜笑道:「這裡有地道,掀了石床便知。」 石床掀起,露出一個大洞,太子燕目瞪口呆。什麼人竟然把地洞挖進了天牢。永夜站在洞口端祥良久才道:「這不是才挖的洞,也許十年前,這裡曾關著一個什麼人,這個洞是為了救那個人,正巧風揚兮進了天牢,就用上了。」 風揚兮不動聲色的被送走,定是中了迷煙一類。第八重牢房每日只有午時才會有獄卒送飯,過了午時,這裡安靜的像座墳。有人從地道進來,開始挖牆,風揚兮聽到也會奇怪,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會出聲叫喊,要看個究竟。然後迷煙吹進,風揚兮在空氣流通不好的牢房內被迷倒,再被送走。 來人有充足的時間清掃痕跡,把青石牆還原。只不過,總留下了縫隙,而這縫隙吹進來的風,卻逃不過永夜的感覺。 順著地洞下去幾名侍衛,永夜正要跳下去,太子燕攔住了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很漂亮的衣服,不適合鑽地洞,等消息回報吧。」 半個時辰後,侍衛來報,地洞通向天牢外。 這裡是一片空地。齊國的天牢像座獨立的院子,方圓十丈連棵樹都沒有,地洞的出口是片淺草山丘。一大片草皮被翻開,露出洞口。 「若是晚上,把人一扛就走了,馬車定不會停留在此。有馴養的狗嗎?」永夜望著遠處一片屋宇問道。 當然有狗,在石牢內嗅了味道,從地洞奔出,直直跑向遠處的屋宇。 太子燕與永夜並一隊神策軍緊著著狗,待到近了,永夜哈哈大笑。 此處正是原來安家的宅院。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太子燕喃喃道。 永夜望著他笑道:「安家人口太多,一個墨玉至今沒有抓到,不算什麼。」 安家宅院比從前有生氣多了,各色人等住進來,自成院落。而狗奔到佛堂卻再也嗅不出味道。 趙子固親雕的佛像已經沒了,被砸碎了當成檀香使,然而,這裡的煙火氣與味道卻讓狗鼻子失了靈。 「回去吧,風揚兮肯定不會在了,會從這裡被移走了。」 「你怎麼知道?」 「感覺。」永夜望著曾經的佛堂,現在的寺廟緩緩說道。她和風揚兮之間不知從何時起有了種默契。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默契。 「公主!」香客中有人高叫起來,永夜回頭,看到了洪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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