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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如果是別人,在居高臨下,看不真切容貌,距離稍遠的情況下,我未必認得出來,但是這兩個人,只消一眼,我便可以確定他們的身份。

  這兩人,是雪輕裘和紅棘!

  不自覺中,已經站起走到欄杆旁邊,手抓著欄杆看著他們。

  為什麼,紅棘會和雪輕裘在一起?

  手悄悄握緊,我死死地看這雪輕裘拉這紅棘的手,他不會武功我知道,而且,看紅棘的樣子,也沒有受制於人的樣子。

  是紅棘甘願留在雪輕裘身邊,還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有什麼制約著她呢?

  我正自狐疑不解,卻見雪輕裘好像說完了話,目光徵求確定地看著紅棘。而紅棘卻半晌都沒有反應。

  雪輕裘微微一笑,臉上並無惱色,依舊維持著仰頭的姿勢,目光卻微微一轉,準確地鎖在我身上,一瞟一笑之間複又收了回去,好像他根本沒見過我。

  而紅棘,由始至終沒有抬頭,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

  「妖孽!受死吧!」

  突然,人群中暴出一聲尖銳地吼叫,數人身形暴起,寒光點點直奔依然走到門口的雪輕裘。

  勁裝衛士中的幾名立刻迎了上去,將刺客攔下,雙方立時廝殺起來。

  其他的人則繼續保護著雪輕裘和紅棘向外走。

  雪輕裘沒有回頭,依舊湊在紅棘身邊說著什麼,任身後的戰場已經濺起了血花,仍然無動於衷,不亂不慌。

  開始,那幾個刺客邊打邊罵,後來漸漸抵擋不住,再無餘暇罵人。

  「你看。他們?」我悄聲問著身邊的幽韻。

  「沒有勝算。你看,眼下已經好幾人受了傷,估計逃跑也很困難。」幽韻也輕道。

  隨著幽韻的目光看過去,果然有幾個刺客已經受傷被俘,僅剩的一人正在獨力支撐。

  可能是眼見己方的機會就要失去,那刺客突然不再閃躲衛士地攻擊。任由四面八方地武器刺進自己的身體,全力抖手射出數點暗器。

  那暗器也不知道有多少,劈頭蓋臉地沖著雪輕裘射去。

  未參戰的衛士立刻反身格擋起來,只聽叮噹聲響,暗器四濺,有的射進牆壁木梁,有的射進桌椅板凳,有的射進了人群,哀嚎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而我明明白白地看到。其中有幾點,正沖著我的方向打來。

  想是暗器的勁道足,那衛士格擋地勁力也強。居然還有餘力射向三樓。

  幽韻急忙將我拉向旁邊閃開,哪知剛剛閃過,就又有幾點暗器像有預謀一般地撲面而來。

  我和幽韻緊張之餘,只聽連續地「叮噹!」聲響,幾枚暗器在不遠處突然失了力一般的落下,同時幾朵簪花釘在了我手下地欄杆上。

  簪花?

  我有意無意地往戲臺上一掃,見扮演「我」的那個伶人的頭上似乎冷清了不少。再看那個伶人身邊扮演「宗政澄淵」的那個伶人,正神色關切地向我看來。

  原來是他們。我放心地笑了笑,轉頭看向場中。剛才發射暗器地刺客已經死了,還有不少活口正被衛士押著。

  有個衛士走到雪輕裘身邊,似乎是問這幾人如何處置。

  雪輕裘這才回了頭,眉頭好看地一蹙,輕聲道:「活口?要活口做什麼?審起來又麻煩。這樣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不是很好嗎?」

  那衛士看來是做慣了這種事的,執手領了命,回身對其他人做了個手勢。那些人連萬應也無,直接將架在刺客脖子上的利刃一抹,隨即將手鬆開,任屍身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

  未冷地血如泉一般湧出來,從不同人的身體中流出來,匯成一灘一彈的湖泊。

  血腥氣飄蕩了整個杯雪樓,膽小的人有些已經昏了過去,有些似乎濕了褲子。

  雪輕裘卻似沒看見,繼續拉著根本沒有回頭的紅棘向外走。走了兩步。忽地回頭,看了一眼我的方向。眼鋒輕輕向臺上一轉,幽幽一笑,終於離去了。

  雪輕裘的身上從來沒有殺氣,但是卻帶這一種無形的壓力。他一離開,樓裡的氣氛立時變了個樣子。

  哀歎地,喊娘的,痛哭的,竊竊私語的,高聲咒駡的……各種聲音混在一起,紛紛擾擾不絕於耳。

  淡淡瞥了一眼臺上,不意外地看見上面少了兩個人,我輕輕道:「走吧。」

  「要不要去查查這幾個刺客?」幽韻低聲道。

  「不用。雪輕裘是什麼身份?對洛微虎視眈眈的鄰國巴不得他活得長長的,好禍國殃民。洛微國內有異心的則更希望他使現在洛微王的威信掃地,自則取而代之。而那些想清君側地忠義之士雖然有刺殺雪輕裘的理由,但他們是不可能進行這樣如此不成熟的行動的。因此,這些人我想該是被雪輕裘任性妄為結有私仇的人吧。」

  「那萬一真的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忠義之人呢?」

  「萬一真的是他們,那就更不用查了。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行動,已經足夠說明他們地主子,根本不值一提。」我說完,對幽韻做了一個噤聲地手勢,邊走邊聽著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的低聲私語:

  「那個人就是浮屠公子雪輕裘?」

  「噓!你找死啊!你沒見剛才抓了那麼多人?」

  「我就不懂了,抓他們做什麼啊?」

  「因為……」聲音又低了些,「那些人說了那個姑娘地壞話。」

  「哪個姑娘?」

  「就是他身邊那個姑娘啊。聽說,這齣戲就是為了討好那個姑娘演的。他對那個姑娘好得很呢。」

  「可是他……他不是皇帝身邊的……那個嗎?皇帝怎麼能允許他向別的女人獻殷勤?」

  「那就說不好了。皇宮的事,誰說的准啊。行了行了,快點走吧。回去讓我婆娘給我做頓好的壓驚。對了,你要不要來喝兩杯?」

  「好啊。走,先拎兩壺女兒紅回去。」

  聽著閒言閒語,我和幽韻走出了杯雪樓。

  出了樓,幽韻長長喘了口氣,急急問出心中最關切的問題:「主子,你說紅棘她?」

  我搖搖頭,正想抬頭對她回答說我不知道,冷不防地看到下午那個小廝正站在我面前不遠處,對我謙卑地笑。

  見我瞧見他,立刻上前一步,道:「姑娘,主子命我傳話,想找紅棘,明日子時,城外西郊三十裡,漪漣亭。」

  「明日子時,城外西郊三十裡,漪漣亭。」我重複了一遍,對他道:「是麼?」

  「一點不錯。姑娘睿智,小人告辭。」說著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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