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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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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心知無用。但是還是得配合。 可奇怪的是,剛剛鄧太醫無論怎麼紮都沒用。而這個許太醫紮了幾針之後,我便明顯覺得疼痛輕了許多,血流得似乎也不像開始那麼多了。 不由得仔細打量起他來,四十左右歲的年紀,平凡的五官。面容和善,似乎總帶著笑意。一身藍色官府,配中規中矩的官帽,乾淨簡潔。執針的手很穩,動作既麻利又謹慎。 看得出。這該是個懸壺多年的老醫生。 只是,這個人輕輕鬆松就化解了我的毒,是偶然嗎? 又過了一會,痛楚漸漸緩解,雖沒有立時就不痛,但僅僅只剩些微的抽痛。 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氣,感覺胸口也不那麼憋悶了,對許太醫笑道:「大人好醫術。本宮十分感激。」 「謝娘娘誇獎。」許太醫擦了擦額上地汗,對我施了一禮。起身對赫連長頻道:「啟稟公主。娘娘的病應該無大礙了。但是失血過多,需要及時進補才好。」 看了他一眼。赫連長頻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宮便將為母妃地身體交給你了。卿務必盡心調理,不得有誤。」 「臣遵旨。」許太醫答道,「臣還有一事。剛剛鄧太醫的藥方盡是寫收斂止血地藥,如今娘娘嘔血之症已止,那些藥便不太適合。臣請旨再為娘娘調配一劑,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去吧。用人不疑。本宮既然已經用了你,這些事也不必再報備。凡事以母妃身體為准,你自己看著辦吧。」赫連長頻說完,坐到我床邊,拉著我的手憂心道:「母妃感覺如何?」 「要你擔心了。」我無力道,這算什麼?母慈子孝? 「不知母妃因何事思慮呢?不妨說出來,頻兒雖愚,卻也想為母妃分憂。」赫連長頻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我,語氣卻柔和無比。 暗自冷笑,我疲倦地道:「這事過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現在我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覺。頻兒也累了吧,下去休息吧。」 這確實不是說假話,疼痛雖止,疼出的冷汗和嘔出的鮮血卻已經浸透了衣服,身上卻粘膩得難受。 而且一下子失了血,喉中也是幹啞無比,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 「好。那母妃好好休息。」赫連長頻點點頭,回身喚道,「壽眉、微雨。」 「奴婢在。」 微雨答道,同壽眉一起跪下。 「好好照顧母妃,再出了差錯,也不用上報本宮,你們自行了斷吧。」 「奴婢明白。」 拂袖一甩,赫連長頻回身對我福了福道:「頻兒先行告退,明日再過來向母后請安。」 擺擺手,我見她款款行去地背影,心知以她的聰慧,定然會對此事生疑。只是我中毒吐血是真,她一時也拿我沒有辦法。 不管怎樣,苦肉計還是好用的。只希望能多為我爭取一些時間。 真也是累了,這或許是我此生所遭的最大的罪。我模模糊糊地想,感覺那些宮女輕手輕腳地為我擦拭身體,換了乾淨地衣服。 環境一邊得舒適,我便什麼也不顧了,立刻就陷入昏睡。 這一覺睡得安適又冗長,覺得似乎夢見了什麼,刻意去感覺時,又什麼都沒抓住。 朦朧中一陣悠揚舒緩的樂曲傳進腦海,化成一個書生的影子。 那書生身著白袍,背對著我緩緩回頭,頭上戴著一個面具,一隻手握著面具的下端微微抬起,好像是要把面具揭開。 屏著呼氣去看,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緊張之下,突然打了一個機靈,驚得我睜開了眼睛。 已是三月,窗外春光正好。 一支通身翠綠的長笛映入我的眼睛,笛子的一端藏在那熟悉的書生面具中。 有只渾身嫩黃的鳥兒真站在窗外梅樹橫生地枝條上,樹枝剛好和笛子重疊,隱約中,就像那鳥兒站在笛子上。 「殷……」我打聲招呼,發現嗓子啞得沒法說話。 立刻就知道我醒了,樂聲嘎然而止,殷洛書放下笛子,緩緩地向我走來。 第八十三章 潛伏 先是倒了一杯水,一手扶著我慢慢半坐起來。 我靠在他的手臂上,才動了一動,頓覺天旋地轉,身上一陣陣的發冷。看來這毒對身體的戕害真的很大,若不是那個許太醫的針灸有效,真要疼足三個時辰,怕是到死都補不回來了。 閉了眼忍過眩暈,才接過他一直舉著的杯子,雙手握住喝了幾口,便已覺得很累。 「什麼時辰了?」我輕問,任他取走杯子,將被子拉高嚴嚴實實地蓋在我身上。 殷洛書沉默一會兒,將那邊的桌子拖到床邊,桌子上擺著筆墨紙硯,硯臺裡滿滿的全是墨汁。 我詫異地看他一眼,看來,他是有備而來,只是,赫連長頻知不知道呢? 只見殷洛書左手執筆,蒼勁地寫下幾個字:「娘娘已昏睡了兩天,現在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是嗎?」我虛弱地一笑,身子不著痕跡地側了側,擋住正在裝死的豐隱惻。不管我問了什麼,殷洛書答了什麼,我都不想讓他知道。 想了想,我費力地伸手握了一支筆,笑道:「既然大人不言,索性,本宮也不語了。」 可是,要問些什麼呢? 有些顫抖地提了筆,手臂支著桌子,我沉吟片刻,慢慢寫了幾個字:「殷大人為何在此?」 「公主說娘娘睡得不甚安穩,命臣為娘娘吹幾段安神的曲子。」 「公主有來過?」 「臣昨日清晨便候在這裡,此間公主並未來過。」 「公主現在何處?」 「從昨日開始。便一直與阮丞相在書房商討立嗣的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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