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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迅速的,三名男子打成了一團。

  茶門在一旁尷尬的站立著,直想昏過去算了,堂堂暗門的四方家議長傳人,竟然在此時像個小孩子般的打雪杖,還是新上任的宗主面前,讓她顏面何存呀?偷了眼宗主,果然,只見宗主冥商正凝神望著這三人,眼中有著詫異。

  這就是前些日子跟他出生入死,並且手段狠辣殺人不眨眼的四方家族的族長嗎?冥商俊雅的一笑,斯文的臉上有抹深思,望著打著雪仗的三人,冷著一張臉的叫東賀歲,而一臉火爆的男子則叫南年禮,總閃著凋皮模樣的男子則是北早伸,而站在他一旁的女子,則是西茶門,更是一個有著夫家的女子,身為暗門的人竟然還嫁了人,這著實有點非夷所思。

  就在冥商想著之際,正玩得興起的東,南,北三人互使了個眼色,拿起手中的雪球,一提力,竟都朝冥商射去。

  「宗主,小心。」西茶門,驚呼。

  然而,就在三人的得意眼神中,只見冥商只是中指朝三顆雪球一彈,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雪球飛到一半時竟然都化成了冰水紛紛落下。

  東南北三人面面相視,望著冥商驚呆不已,冥商只是淡淡的一笑,轉過身,望著蠟梅出神。

  一年後。

  「兒媳見過母后。」身穿明黃皇后服的張佟兒迎迎的給懿德太后行了宮禮,便規矩的坐在一旁,聽候著太后的教誨,然而,當她剛一落坐,見到了太后身旁的五官時,喉嚨一澀,卻又勉強自己朝她點了點頭。

  見張佟兒望著自己,五官便朝她行了一禮。

  蘇陌寒自是知道二人之間的關係,也不點破,只道:「佟兒啊,聽說你前些日子沒胃口,可找御醫看了沒?」

  「謝母后的關心,兒媳沒事。」張佟兒柔柔的一笑。

  「會不會是在害喜呀?」蘇陌寒關心的道,慎兒登上大寶也快有二年了,這子嗣可是頭一件重要的事情,可這張佟兒偏偏肚子不爭氣,到現在都蹦不出一個子兒來。

  張佟兒身體一僵,輕搖頭:「讓母后失望了,兒媳只是,只是胃口不好而已。」

  「是嗎?」蘇陌寒皺了皺眉,道:「慎兒登基也有近二年了,這諾大的後宮也總不能沒有一個嬪妃吧,以哀家看來,得給慎兒選一些秀女充實後宮呀,皇后覺著如何?」

  張佟兒面色一白,但依舊溫和有禮,道:「一切全憑母后作主。」

  「嗯。」蘇陌寒點點頭,看著張佟兒面露于形的難過,心中竟感到了一陣快意:「那就這麼定了吧,二個月後,進行選秀。」

  「二個月後?母后?」張佟和欲說些什麼。

  「怎麼了?」

  「我,我?」輕咬下唇,張佟兒為難的看了眼四周。

  一旁的五官一看張佟兒的神色,心下便知道她是有些話想說,但又怕被人聽了去,便對著殿內的一干奴才們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奴才們紛紛下去。

  「五官告退。」朝二人一福,五官也退了出去。

  諾大的『慈德宮』此時便只剩下蘇陌寒與張佟兒二人。

  「想說什麼?」蘇陌寒輕押了口茶,倪視著這個兒媳婦道。

  「母后,」張佟兒突然下跪,紅了眼,幽幽的道:「兒媳,兒媳至今都是處子之身。」

  一陣沉默,蘇陌寒睜大了雙眼,驚道:「你說什麼?」

  「自成親到現在,皇上並未寵倖過兒媳。」淚一顆顆滴落,張佟兒一直隱忍著的愁與委屈,這會兒,實在是再也無法瞞下去,若讓別的女子進了宮,她這個正宮娘娘還有何顏面立於世呢。

  緊抿了嘴,蘇陌寒眯起了雙眼打量著張佟兒,道:「慎兒至今都沒有寵倖過你?為什麼?」

  張佟兒低下了頭,苦笑,「皇上的心並不在我這裡。」

  「因為五官?」蘇陌寒挑眉。

  輕輕的點點頭,張佟兒眼中有著忌妒,也有著羡慕。

  所有人都知道五官這輩子註定是孤獨的,她『一生為奴,終身不得嫁娶』,這已是公佈於眾的聖旨,難道天慎對她還沒有死心嗎?蘇陌寒暗忖。

  「請母后為兒媳作主。」張佟兒哀求。

  蘇陌寒的臉上閃過程一個陰沉的笑容,五官,是嗎?哼,看來宮中是留不得她了,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要走,也得她自己的爛攤子撫平了再走。

  第三十九章 夜深人靜時

  夜深,人靜。

  彎月高掛,星光點點,蒼穹宇宙,是迷人,也是高深莫測,變化無常。

  五官呆然的望著明月,靜靜出神,心中的沉甸早已消失,卻不知為何換上了一股惘悵與失落,已經整整一年了,這股惘悵一直跟隨著她,仿佛一個印記,永遠不會褪去。

  深深的一歎,想起清晨時在『慈德宮』時,五官的心中沒由來的一陣苦澀,喃喃的道:「我與王爺,恐怕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有些不舍,想起須王慎對自己的好,想起二人一起相處的童年時光,五官露出真心的一笑,最終化為無奈,幽幽的一歎,「我這樣的生活也算是幸運了,雖然終身為奴,但至少過得不壞。」

  想起那道聖旨,沒由來的,胸口突然一痛,五官一手壓住胸口低喘,腦海裡在此時閃過一張俊美的臉,但也只是一瞬間,然而這一瞬間卻足夠讓五官恍惚不已。

  「你怎麼了?大冷天的,還是回屋休息吧。」明明是關懷的句子,但說出來的聲音卻冰冷得嚇人,在五官的身後,戰善冷傲的臉上滿是冰霜,十分的不情願,但他還是將手上的外襖披在了五官的身上。

  「謝謝。」

  「我只是奉旨行事而已。」戰善厭惡的望著五官。

  臉,頓時蒼白,每天,當戰善出現在她的面前時,這話幾乎成了他的口頭禪,同時,也是五官恍惚的開始。

  「回屋吧,皇上說過,要我保你平安,要你健康的活著,長命百歲的。」並未再看五官一眼,話一說完,戰善隨即隱於夜色中,似乎多說出一句便是對他的侮辱。

  「長命百歲?為什麼?」五官喃喃自語,然而回答她的,除了月亮冷清的銀絲便是空曠的天際。

  進了屋,坐在梳粧檯旁,五官環顧著這間並不是很小的屋子,又失神了。

  她是喜歡上了皇帝嗎?望著台案上的燭火,五官陷入了沉思,要不然為何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她總是會想起皇帝的面孔?不管是在什麼時候,只要她一靜下來,空洞中,剩下的似乎只有回憶,屬於王宮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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