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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彼此,我們是兄弟,你不也是借力打力讓陌寒變得怕我,使她矛盾得不想見到我了嗎?」這個弟弟從小心機深沉,機智過人,懂得利用人心,可惜,應修門想起當初修立死活不肯繼承『宗主』時,有些苦澀,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他這樣做竟只是為了一個女人,而且這女人還是他的皇后。

  應熊立挑挑眉,突然道:「那丫頭怎麼辦?臨兒對她可是死心蹋地的很,你不怕他醒來後回王宮將她帶走嗎?若真是如此,我們所做的一切便都前功盡棄了。」

  應修門皺著眉頭,道:「那丫頭留不得。」

  「不妥,你別忘了慎兒也喜歡她,甚至到同生共死的地步。」

  應修門目光一聚,道:「既然如此,誅其人,何不誅其心。」

  「怎麼誅其心?」

  「我要把臨兒以前的記憶全部抹去。」

  「你打算用藥?」應熊立的心一沉,道:「皇兄,你別忘了那藥一旦喝下是永遠也恢復不了記憶的,你忍心讓臨兒把一切的人和事,甚至連你也忘了嗎?」

  應修門苦笑,「對情根深種的人,我別無他法,況且,暗門不需要一個感情用事的『宗主』。」

  「皇兄,這不妥,我們千辛萬苦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讓臨兒用在明時所學的一切手段繼承暗門嗎?你若這一來,豈不是白忙了?」

  「無妨,記憶雖失去了,但一切已成為了本能,況且臨兒若一心牽掛朝廷,對暗門也不會是一件好事。」

  此時,一聲輕微的聲音從棺木中傳來:「父皇?是您嗎?」

  「臨兒,你醒了?」應天臨原本蒼白的臉已然回復了血色,雖然依舊虛弱,卻已讓應修門放心不少,便欣喜的道。

  當應天臨看到周圍的環境時,不禁苦笑道:「我死了嗎?」

  「是呀,不過我又把你救活了。」一旁的應熊立笑了幾聲,且故意大聲的道,果然,只見應天臨先是一怔,緊接著眼生戒備,冷聲道:「應熊立?你怎麼會在這裡?」

  「臨兒,不得無禮。」緊接著,應修門便把所有的一一道來。

  半柱香後。

  石室中開始恢復了寂靜。

  應天臨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的父親,嘶啞道:「父王,您的意思是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您安排並且計謀好的?」

  「不錯。」

  「我不信。」應天臨搖搖頭,苦澀的道。「我不信,你們——我不信。

  「哎,五官那女孩的確是我沒有料到的,天下女人如此多,你竟然喜歡上一個宮女,以致于讓陌寒……」應修門歎了口氣,道:「我以為她只不過是會利用修立的勢力在慎兒及長後叛變,並擁慎兒為王,卻沒想到她竟對我恨至此,以至於……」

  「也就是說一切是你十五年前便計劃好了的,是不是?」應天臨已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覺一切荒唐。

  「不錯。」應修門點頭。

  「為什麼要這樣做?」應天臨不解。

  看了應熊立一眼,應修門苦笑道:「因為暗門要後繼有人。」

  「暗門?後繼有人?」

  「不,你應該聽說過這個組織吧,它是我們應朝的祖先為了抑制武林人的勢力而組建的,雖說與朝廷互不來往,但卻在暗中幫著朝廷維持著天下的安定。」

  「是嗎?」應天臨漠然的道:「若真有這個組織,你大可以將這個黑暗組織交給大皇兄,或者是天慎。」突的,應天臨一怔,道:「你們是不是知道大皇兄與,與她的事?」

  應修門與應熊立二人身體一僵,臉色變得蒼白,神情中竟那般的晦暗。

  「我們也是在那個時候,才決定讓你成為暗門的下任繼承人。」應熊立苦笑,更覺愧疚,原本該他是上上任的暗王,然而——

  「為什麼不在我小時候告訴我這一切?為什麼要到發生那麼事之後才……」

  「臨兒,你六歲登基,排除萬難才穩定了帝王之位,如果說朝廷是明的在管理著國家,那麼,暗門則是在暗中為朝廷鞏固,掌握著武林人士的動向,身為暗門的頭腦,你必須熟悉朝廷的每個環節,」應修門頓了頓,又道:「而捷徑,便是讓你當皇帝去親自感受複雜嚴峻的形勢。」

  「什麼?你們?」應天臨只覺胸口怒氣翻騰,想說些什麼,然而,他說到一半時突然嘴一張,『撲~』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緊接著便昏了過去。

  平呈十二年,也就是吉隆一年八月,吉隆帝迎出母妃廢後孝德皇后出冷宮,封為懿德太后。

  同月,暗門迎來了第十代暗門宗主——冥商。

  吉隆一年九月,吉隆帝下詔,封張佟兒為正宮皇后,號端賢。

  同月,十代暗王冥商隨帶暗門四方家族東、南、西、北,挽救了一場名武林浩劫,實質上卻是朝中人士勾結武林人士意顛覆還未穩定的新帝政權,從此,第十代暗王在武林人中威望大增,挑戰書不斷。

  半年後,已是深冬。

  只是一夜,鵝毛般的大雪便覆蓋了整個聖城,百姓們都爭道,說是『瑞雪兆豐年』,下了片吉祥雪,明年的農作物肯定大豐收,新帝定是為民的好皇帝。

  此時,就在聖城的一處大宅中,一儒雅挺拔的身影立於已開了幾顆小苞,正含苞欲放的蠟梅底下,面帶微笑的著這蠟梅,梅,冬染朱紅,向來傲霜欺雪,對於寒冷,更是傲骨非凡,向來是他的喜愛。

  嘴解彎起弧度,他伸出修長的十指,輕輕的摘下了這一串花蕊,一旁,一個明豔照人,卻冷若冰霜的女子見他摘下了梅枝,便恭身道:「宗主,讓屬下將這梅插到您的屋裡吧。」

  如浩瀚星空,卻又深邃難懂的眸子眨了一眨,近似完美的側臉微一低頭,笑看著得力屬下,道:「我若要它,又何必折了它?只是不想讓雪被它欺而已。」

  女子一愣,脫口問道:「主人是在為雪而不平呢?」

  拿著花枝的手一怔,不平?他雙眼微眯,望著被折的梅一愣,隨即失笑,道:「我只是不喜歡這『傲』字而已。」傲梅欺雪,傲梅欺雪,為何他喜歡梅卻獨獨不喜歡在梅上加一個這『傲』字呢?

  女子迷糊了,但她並不流露,只是恭敬的站在一旁,暗忖著:這新來的暗王有時總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她只覺複雜難懂。

  「哈哈……」此時一爽朗的笑聲伴隨著幾個腳步聲從拱門處傳來,「茶門,你總是站得這麼直,表情又如此的僵硬,不怕嚇著宗主麼?」話音剛落,只見三名年約二十五六的男子便一一走了進來,這話,便是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所發出的,另外二個男子當見到從小長大的朋友時,冷冽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一見三人,被稱作茶門的女子淡淡的笑了笑,道:「你們來得還真是早呀。」

  「我們都是被北給叫醒的。」一男子冷聲道。

  「是呀,大冷天的。」另一男子顯然一早便被叫醒的火大的很。

  「嘿嘿,難得老天下這麼厚大的雪。」被叫做北的男子無辜的攤攤手。

  「難得嗎?你只不過是想打雪仗而已。」冷面男子輕哼一聲,突然,眼神一眯,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迅速的抓起一把雪朝北打去。

  「啊,你個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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