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 | 上頁 下頁 |
八九 |
|
這個吻來得突然,在五官還未回過神之時,二人已然衣衫盡褪,置身於床上,五官陡然清醒,道:「王爺,你明天……」 「我只要你,五官,只要你。」須王慎輕喃,又重新覆上了她的唇,他愛五官,從小就是了,毫無理由的,在她第一次揪他的耳朵時,她的身影便已然駐足到了他的心裡,當他初識情時,想到的人是她,當他一夜春夢時,想到的人是她,當他成人後,想將自己的全身奉獻的人也是她,他愛她,愛得心疼;要她,總覺不夠;想她,會至瘋狂,現在她已然在他的身邊,可他的心卻並沒有因為她的存在而穩定,明眼人都能看出,五官對他的愛連他對她的三分之一都沒有。 他要她愛他,亦如他愛她。 皇宮的氣氛依舊陰沉而壓抑,並沒有因為空中明媚的陽光而緩和。 禦天殿裡的奴才們大氣都未敢出一口,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做著事,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了皇帝而丟性命,就連李得勝也是一臉的謹微。 「皇上,須王爺娶妻的吉時已然快到了,您還不更衣前去嗎?」李得勝看了看皇帝的臉色,知道皇帝的心情此刻並不顯得好,但他還是只得硬著頭皮道。 皇帝看了一旁默不作聲的戰善一眼,戰善搖搖頭,皇帝的眉皺得更緊了,如果五官並未在須王府,那到底會在哪兒? 「他那裡呢?」皇帝冷聲道。 雖然皇帝並未言明,但戰善自是知道這個他便是指宰相古樓生,便道:「一如以往,並沒有任何的特別。」 皇帝的皺頭皺得更深了,一切的線索仿佛都斷了線似的,令他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想起記憶中的人兒,皇帝的心只覺被什麼東西在刮著似的,那痛,天天散蔓著全身,讓他食無味,夜不寢。 就在此時,一侍衛匆匆從殿外走了進來,跪道:「稟皇上,將軍,拜蠱教在今天清晨消失了,聖城各地方都未見著他們的人影,似乎在一個晚上都轍出了聖城似的。」 皇帝和戰善對望了一眼,眼中的凝雲更甚了,他們同時在想著:這個拜蠱教來也奇怪,去也奇怪,他們到底想做什麼?那天行刺,殺了一會突然又退了,令人摸不著頭腦。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皇帝的腦海,皇帝站了起來,一旁的李得勝和一干奴才們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紛紛跪下。 「皇上,怎麼了?」戰善道,莫非皇上是想到了什麼嗎? 皇帝臉色凝重,並未說什麼,只是心中暗忖:拜蠱教出現在聖城,行刺當天卻半途而回,那一夜,安安和秀麗失蹤,五官也失蹤,這一切難道都會是巧合不成?不,如果安安和秀麗離宮只是巧合的話,那五官的失蹤便不是巧合,想到這兒,皇帝全身一冷,一個他從沒有想過的問題擺在他的眼前:拜蠱教的出現,只是為了能讓五官離開皇宮,以擾亂他的視線。 可是,為什麼?拜蠱教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對一個宮女如此用心?想到這兒,皇帝的面色更為凝重了。 當春天的第一個響雷響徹大地時,須王府裡的大門也迎進了它的女主子——張佟兒。 喜宴上的高聲笑語在這偌大的須王府裡已是無孔不入,朝廷的高官要爵,民間的富商都在今夜集結於此,可以想見,其酒席之多,人員之密。 五官將視線移向了滿是陰雲密布的當空,今夜的天氣似乎並不怎麼樣的好,空中閃電隱隱曝於濃密陰雲之中,偶有幾個悶雷從遠處劃過,不過,對前廳喝喜酒的人來說,天氣的好壞並不會影響他們的心情,相反,歡聲笑語似乎更為高亢了。 今夜,是她一個人,成親近半月,這是第一次,她坐在亭中獨自面對這一個大湖,須王慎終究還是親自去迎親了,當皇帝親臨須王府時,由不得他抱病稱恙,只不過,五官皺了皺眉頭,當她由遠處見到須王慎時,卻見到他是僵著身體,那模樣仿佛是被人抬著走般。 胸口悶悶的,如這沉悶的天氣,說不出的難過,五官輕皺雙眉,遙望著天空,但思緒卻是一片空白,只是發著呆,五官歷來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面對著前廳的歡歌載舞,自身的孤獨處境想感歎一下,也只覺腦海空空,唯一的感覺或許就是胸前沒由來的浮躁吧。 「算了,還是去睡覺吧。」五官喃喃自語,站起了身,此時,轟雷一聲響,似乎是由遠及近,更像是在頭頂,五官邁出的步子硬生生地被卡住,緊皺了皺眉,臉色開始蒼白,想起了小時候自己被關在柴房鞭打時的那種雷雨天的害怕,畏怯。 雷,繼續轟鳴著,低沉如龍吟,令人頭頂發麻,只怕人一不小心,便成為了龍嘴裡的肉,而五官,卻是站在這轟雷的眼皮底下,皺著眉頭,緊握著拳,一步未移。 終於,轟雷滾滾肆虐地朝別處而去,五官閉上了眼,輕吐了口氣,望向頭頂,緊抿了唇,冷笑,道:「就算你是雷公,又能奈我何?」然而,只要你稍微注意一下,便能看到五官的雙手微微地顫抖著。 「好一句」就算你是雷公,又能奈我何「。」就在五官欲走之際,應天宇的聲音在橋廊上響起。 五官一轉頭,便見到了應天宇修長的身形朝她走來,而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名年約二十一二,濃眉大眼的侍衛。 五官一詫,趕緊行禮:「奴婢見過賢王爺。」同時心中暗忖:這賢王爺不在前廳喝酒,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嗯。」應天宇點點頭,望著五官淡笑道,「怎麼?你也會怕打雷?」剛才五官的神情都映入了他的眼底,明明害怕著,卻硬是死撐著獨自面對,這勇氣可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五官一怔,亦笑道:「奴婢不怕打雷。」 「哦?」應天宇挑挑眉,難道他剛才看到的是假的? 「王爺,這會兒您不是應該在前廳陪著須王爺招呼客人嗎?怎麼反倒來這個冷清的地方吹風了呢?」對於應天宇的挑眉質疑,五官只是淡淡地道。 「在皇上的面前,誰還敢能放鬆心情玩樂,」應天宇望向湖面,道,「這會兒酒席都已然散了。」原本喧鬧的喜宴,在皇帝陰沉著臉出現後歸於沉寂,最終,人員一一散去。 散了?五官心中微訝,這麼快就散了? 「嗯。」應天宇點點頭,「皇上今夜的心情顯然並不好,宴上沒人敢大聲喧嘩。」說到這兒,應天宇別有深意地看了五官一眼。 皇上心情不好嗎?五官暗忖:這皇上的心情不是每天都不好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你可知道皇上為何心情不好?」應天宇突然道。 「奴婢不知。」 「是真的不知嗎?」 什麼意思?五官微一抬眼,卻見到應天宇目光微諷地望著自己,那神情令五官心中惱火,但五官只是淡然地反問道:「奴婢應該知道嗎?」 她都離開皇宮那麼多天了,怎麼可能會知道皇帝為何心情不好? 這賢王爺怎麼回事?五官納悶,只覺他每次望著自己的眼神都帶著刺兒般,自己是什麼時候惹到他了嗎? 「看來你在這裡生活得很好。」賢王慎突然轉了個話題,打量了五官一身的青綠綢緞,道。 「是。」 「可有想過再回到皇宮?」 想也未想,五官直覺地拒絕,「奴婢沒有。」說完後又在心中暗忖:除非她的主子當上了皇后。 「回答得還真是乾脆。」應天宇冷哼,略一思索,道,「你有沒有想過,這皇宮裡的人或許會因為你的不見而每天都在惶恐中度過呢?」 「王爺是在說笑吧?」這賢王爺到底在跟她說什麼,或者想跟她說些什麼?五官悄然抬眼望著應天宇,只覺今晚的賢王挺怪的,人怪,說的話更怪,這皇宮中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她的不見而惶恐呢?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