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 | 上頁 下頁 |
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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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正視了自己的內心已然喜歡五官的事實,所以,他寧可毀了她,也不會把她送給別的男人。 五官眼中的倔強,嘴上的不鬆口惹怒了皇帝,他感受到了她對他的排斥和厭惡,緊緊地閉上了眼,當皇帝睜開眼時,一手已然緊捏住五官的下巴,強迫五官張開了嘴,唇再度被印上,毫不憐惜,只是深深地侵略,他,要她臣服,一個男人如果要令女人臣服,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在床上征服她。 五官拼命地拍打皇帝,然而,畢竟勢單力薄,不久,便筋疲力盡,只能恨恨地看著皇帝對自己的侵略而無能為力,唇直的溫度,腰上的溫度,都在宣示著皇帝要得到她的事實,一種屈辱從五官的心中油然而生。 輕輕地將五官放上了床,皇帝的唇已然從頸而下,來到了胸前,伸手一解,紫綢外襖披落,當看到五官赤裸的上身時,皇帝眼色驀地一緊,心突然無端地痛起來,雖然已年過很久,但幼時曾經的遭鞭打的痕跡依然在五官的胸前隱隱地呈現著,蜿蜒而醜陋,在白嫩的肌膚上,這些印子就像火烙緊緊地貼在皮膚上,也灼痛了皇帝的心。 輕輕地,無限柔情的,皇帝的唇撫上了這些已淡得看不出的印子。 五官死寂地閉上了眼,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兩邊的被褥,一滴淚從眼角落下,滴于龍鳳同繡的王枕上,心,恨著,就像那火,開始燃燒至全身,屈辱,不甘,湧上心頭。 「憑什麼,憑什麼?」五官喃喃出聲,一種被壓迫久了的恨,終於在此時爆發。 「滾開,滾開!」五官突然揮動雙手,拼命地朝皇帝推著,大叫,「滾開,你不要碰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厭惡你嗎?不要碰我!」 「你說什麼?」皇帝原本憐惜的雙眸變得鷙猛,死死地盯著五官,聲音冷魅,兇狠,「你敢再說一次。」 皇帝好不容易放下的身段在五官的激怒聲中被爆發。 「滾開!」五官緊咬著牙,冷冷地看著這個男人,「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皇帝額上的青筋隱隱地跳著,表情陰霾,然而,他的嘴角卻浮起一個詭異的邪笑,輕輕地道:「是嗎?厭惡我?髒手?那我就讓你看看這個你所厭惡的身體,你所厭惡的髒手是如何的征服你。」 五官停止了掙扎,迫使自己已然被恨驅使的心平靜,冷笑道:「征服?可笑,如果苟和只是男人對女人的征服,那女人不也是在征服男人嗎?除非你別在我的體內留下東西,要不然便是我在征服你。」 皇帝一怔,看著五官誓死一拼的小臉,突然狂笑出聲,硬聲道:「你以為你能用這種辦法保下你的清白嗎?」 「清白?」五官冷哼,更是不屑,一字一頓地道,「你錯了,我根本不在乎清白,如果現在我不是身在皇宮,恐怕我的這副身體不知道已有過多少個男人了,你忘了嗎?皇上,我可是從妓院出來的。」聲音字字冰寒,仿如一只冰箭,直直地射向了皇帝的胸口。 五官下意識地在對抗,皇帝的強勢逼起了她反抗的心,五官內在的性子被深深地激起,將多年來的憤怒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心突如其來的一痛,仿佛有被什麼東西給咬著了,皇帝的心突然下沉,久久,當五官以為皇帝要發怒時,冷魅的聲音響起,清楚地灌進了她的腦海裡,「朕不管你的以前如何,但記住,從現在起,你將是朕的女人,一輩子都是朕的女人。」 「是嗎?」五官直視著皇帝,聲音更冷了,「你說是那就是吧,我無所謂,因為你不會是我的男人,一輩子也不會是。」 痛,從五官的肩上傳來,她知道那是皇帝在宣洩著心中的怒氣。 「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 「因為你要生存。」 五官笑了,笑得無奈,笑得辛酸,是啊,她要生存?她為了生存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做了多少的事,她無時無刻不在驚著神經過日子,然而,無論她多麼的認真的,賣力的生活,到最後總會出現一個坎,讓她邁不過去。 想到這,五官的胸口突然碎裂般的痛,皇帝的話勾起了五官所有忍辱偷生,屈辱的記憶,包括皇帝的那一腳,那是一個無法抹滅,如空氣般存在於五官心中的回憶,三年了,她在宮中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極少去回憶,一憶起,所有的感覺都仿佛回到了心中,五官蒼白了臉,一種想哭的衝動縈繞在她的心中,她想哭,想放聲大哭,但五官忍住了,她只是不再言語,靜靜地讓胸口的痛在全身蔓延,屈辱,痛恨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明顯。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皇帝不屑地諷笑著,但心中的苦澀與挫敗卻越來越濃,只是一個奴才已讓他到達這種地步了嗎? 「皇上,你知道嗎?五官活著很累很累,五官想死,你能成全嗎?」五官輕輕地道,她不想屈服,但她屈服了,因為他是皇帝,不是地痞,不是蛇鼠之輩,不是老鴇,她鬥不過他,他是這世上最大的一個人,她不甘,她恨,所以,她屈服了,她的屈服是建立在這份恨上的,一個世上最卑微的奴才,與一個世上最至尊的主子,所以,她只有死,因為在五官的心裡,死,也是一種報復。 死?皇帝心頭猛地一震,對上五官淡漠毫無生氣的雙眼,猛然意識到,他的強勢似乎已然將五官逼至到了一個絕望的盡頭。 他在做什麼?皇帝突然醒悟,這麼多年了,難道他還不瞭解這奴才嗎?在她的身上,越是壓迫,她反抗得也越會厲害,離他也越遠,她說要死,並不是她真的要死,她只是以死在反抗他,介以宣洩著她無法發出的怒火,因為在他面前的她太弱了,皇帝相信,如果此時五官的手上有把劍,便會毫不留情地刺向他。 皇帝深深相信,他身下的女人並不是個手軟的人,該狠時,她會毫不手軟,因為他的身份是皇帝,是他的權勢壓住了她,意識到這個事實,皇帝坐了起來,心,空洞洞的,仿佛有著什麼東西在敲著,敲得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響,全身,已然無力,找不著支撐點。 當一份情壓抑得太久,久到不知道如何去發洩時,他會急於宣洩,最終只會失去方向。 當面對壓迫,她無法反抗時,只能選擇極端,因為死亡是最極端的反抗。 明黃的龍鳳絲綿褥輕輕地蓋住了五官赤裸的上身,望著五官的素臉上漠然的平靜,疲憊染上皇帝的面顏,這一刻,皇帝仿佛散盡了全身的力量,他只是坐著,什麼也沒有想,生平第一次,腦海裡竟然空無一物。 靜,一室的靜,除了跳動著的燭火,映紅了整個禦天殿。 不知道過了多久,五官動了動,視線望向一直坐在床沿絲毫未動的皇帝,眨了眨迷惑的雙眼,坐了起來,龍鳳絲綿褥滑落,五官一怔,什麼時候,她的身上有著這一條被褥的? 「朕困了,你下去吧。」皇帝開口。 燭火,閃動了一下,也驚動了五官,望著皇帝的側臉,五官突然發覺,沉浸在燭光中的身影,竟滿是孤傲與隔離的氣息。 五官默然不語,下了床,撿起地上的衣裳,穿上,朝宮門走去,就在她走至宮門時,皇帝突然道:「你如此厭惡朕,是因為朕以前踹了你一腳嗎?」 五官沒有回頭,甚至沒有看皇帝一眼,只是朝外走去。 「站住,」皇帝看向五官,目光中有著帝王的銳利,也有著身為男人的脆弱,「朕要你回答,朕要聽實話。」 收住了步子,但五官依舊沒有轉頭,硬聲道:「是,奴婢以為皇上早就知道了。」在三年前,不是嗎? 皇帝身體一僵,苦笑,是啊,他早就知道了,他如此一問,不是自取其辱嗎?然而,他依舊執著於此一問。 「你的心胸真是狹隘。」皇帝苦澀地歎了口氣,他都能放下對她的偏見,帝王的尊言,承認喜歡上了一個自己曾厭惡至極的女人,而她卻為何不能放下自己的那一腳呢? 「是,奴婢心胸狹隘,所以,奴婢只是一個奴才。」五官在心裡冷哼一聲,漠然地道,她被踢得險去了一條命,讓她如何心胸寬大?她已經壓下了這股怒火,做著她奴才的本分,這皇帝又何必來硬惹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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