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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生氣?生什麼氣?須王慎一愣,好久才想起自己剛才是在氣來著,突然,須王慎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自己每次面對五官時都會臉紅,可他卻從未見過五官臉紅呢,想到這,須王慎轉過了頭,卻在見到五官直愣愣地注視著自己時,臉上的紅潮又回來了。

  撲哧……五官一笑,道:「王爺,你可是我見過最會臉紅的男人了。」

  「你為什麼不臉紅?」須王慎有些惱羞成怒。

  「有啊。」五官指了指心裡,誠實交代,「我在這裡臉紅。」她的心到現在都感覺滿滿的,更有著一份羞澀,只不過不濃而已,她與他,認識已然那麼久,他對她的好已然那麼久,這個吻,她只覺幸福,一種平淡的幸福。

  須王慎一怔,瞬間咧著嘴望著五官笑了。

  第一次,?五官望著須王俊美的臉兒出了神,也是第一次,她發覺了原來須王爺是如此的俊美。

  然而,二人都沒注意到的是,就在離他們十步之遠的白花枝後,一道明黃的身影已然站立很久很久,久到他的四周圍的白花林都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陰森,令人望而生畏。

  五官的臉上依舊蕩漾著春風一般的笑容,她靜靜地望著須王慎,享受著二人之間的寧靜。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笑?」望著五官的笑容,須王慎好不容易壓下的那份悸動又從心口湧了上來,臉上潮紅還未退去,又再生。

  第十九章 一切泯滅如夢

  撲哧,五官抿嘴一笑,將視線望向湖面,碧波蕩漾,藍天映底,好一個未央湖。

  二人之間不再多說什麼,都靜靜地看著湖面出神,似乎多說一句,便會破壞這份悄然的寧靜。

  輕風一吹,白花瓣兒隨風起舞,悠悠揚揚,舞於半空,灑於天際,惹起一片繽紛,那道明黃色的人影緊緊的盯著五官的身影,雙手已然緊握成了拳,緊閉上了眼,任憑心中的怒氣在全身奔馳疾走,一個轉身,消失在了林子深處。

  湖旁的二人猶未自覺,只是沉浸在彼此的世界裡。

  夜,出奇的黑,陰雲密布,遮去了繁星,所有的光芒隱沒於黑暗。

  「皇上,這是今夜的秀女牌子。」李得勝拿過盤子到皇帝的面前,偷打量了眼皇帝,隨即敬畏地低下了頭。

  皇帝陰沉著臉,手隨意一番,然而,視線卻是緊盯著一旁的五官不放,不,是她的唇,空氣仿佛有些凝窒,一種壓迫在禦天殿裡有如網般撒開。

  五官看了眼盤子上的秀女牌子,一見不是自家主子的名,失望湧上雙眼,但還是恭敬地道:「奴婢這就去讓秀女沐浴準備。」說完,五官不經意地看了皇帝一眼,卻在見到皇帝那冷肅,可傷人於距離之外的銳利眼眸時,一怔,但五官亦沒有多想,只是躬著身退出了禦天殿。

  此時,兩個執燈宮女走了進來,將已漸顯幽暗的燭火撤去,換上了新的燭臺,這是宮中的規矩,每當皇帝寵倖後宮時,都要換上新的燭火以輝聖澤。

  「皇上,今天您點的這位秀女是北旗司州的女兒明杏兒,年十六,性子溫和,嬌柔可愛,善於書畫……」就在李得勝按例給皇帝介紹秀女時,皇帝揮了揮手,冷冷地道:「退下。」

  李得勝心下奇怪,卻未說什麼,便退了出去,走出禦天殿時,便聽到五官說道:「啟稟皇上,杏兒秀女已沐浴完畢。」說完,五官朝身後的秀女杏兒微微一笑,道,「姑娘,進去吧,皇上在裡面等你呢。」

  秀女杏兒一張嬌豔的臉上頓時傾紅,如一朵盛開的紅玫瑰,朝五官輕嗯一聲,便緩緩地走進了皇帝的寢宮,那身影,在燭光的照射下,婀娜多姿,搖曳生輝。

  「皇帝是第一次寵倖這位秀女,她有哪裡好?連我家小姐的一半也沒有。」五官搖搖頭,此時,夜已然更深了,五官知道今晚她是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剛要轉回自個的廂房小憩時,卻見到李得勝正盯著內室有些擔憂地看著,不禁大奇。

  「公公,怎麼了?」

  一見是五官,李得勝倒也不隱瞞自個的感受,「官姑娘,你看皇上今天是不是有些不平常呀?」

  想了想,五官搖搖頭,「沒有,皇上平常不都是這樣嗎?」

  「不,皇上平常雖然不拘言笑,但從沒像今夜的這麼,這麼……」李得勝想了想,只覺沒有言詞來形容皇帝今晚的不對勁。

  「呵呵,公公,你多想了。」五官笑了笑。

  這三年來,五官一直恪守本分,做好自己的分內事,至於皇帝的神情,心思什麼的,她自不會花心思去多管,在她的心目中,寧可把皇帝當神一樣的供奉著,也不願把皇帝平凡化。

  「但願如此。」李得勝點了點頭,便朝自個的廂房走去。

  夜,更深了。

  當五官走進離皇帝的寢室只有一木牆之隔的小廂房時,突然喃喃自語:「奇怪,今夜怎麼沒聲音呢?」想著之時,五官已把耳貼在了木牆之上,聽了一會,五官疑惑更深了,搖搖頭,道:「這麼早就睡了?」隨即打了個哈欠,根據以往經驗,今夜皇帝美人在懷是會一覺睡到大天亮的,無須她半夜起床侍奉點心之類的,因此,五官從箱內拿出貼身衣物,朝自個廂房的內室走出。

  這是一個約莫十平方的小房間,房間的正中只放著一個大木桶,木桶中熱氣微騰,還放著幾瓣白花兒,隨著熱氣的散發,白花兒的清香淡淡地在室內飄散,五官深吸了口氣,滿足的一笑,就在她剛解下外衣的兩顆反扣時,突然聽得皇帝寢宮內一聲驚呼,緊接著是隱隱的啜泣聲。

  五官一驚,來不及將衣服穿戴整齊,便跑出了小廂房朝禦天宮裡跑去,心頭疑惑:怎麼回事?難道有刺客?想到這兒,五官驚出一身冷汗。

  來不及讓她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就在她正欲推開皇帝寢宮大門時,便聽得皇帝一聲低吼:「滾!」接著,她便看到了秀女杏兒從裡面狼狽地跑出,當杏兒一見到五官時,輕咬著下唇,羞憤難忍,抽泣著便跑進了夜幕裡。

  看著杏兒的離去,可見並不是什麼刺客,五官心中的疑惑更深了,看了下四周,並沒李得勝的影子,顯然,這裡的嘈雜聲還沒傳進李得勝的耳裡,躇躊半晌,五官只得硬著頭皮進了去。

  宮內的一切,就如她剛出去時的模樣般。只不過床上,有些淩亂。

  皇帝修長的身影立於窗前,儒雅的氣息依舊,只是多了份孤傲,他望向陰雲遮月的夜空,深邃的星眸閃過一絲的掙扎和不甘,這一份掙扎和不甘使得他的身體在突然間變得僵硬,皇帝閉上了眼,眼中有猶豫,傲氣閃現,然而,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麼,那傲氣被一種情意所取代,眸中又換上無奈,不舍,以及一份憐惜,最終,皇帝歎了口氣。

  在這種情形下,五官不想打擾到皇帝,便悄悄地走近龍床,整理被褥,當鋪好後,她轉身想悄悄地回到廂房,哪知就在她轉身之際,一個黑影突然壓向她,在她還未驚呼出聲時,唇便已被掠奪。

  這是一個霸道的吻,亦是一個冷硬而侵略的吻,沒有溫柔,沒有珍惜,仿佛是為了證明什麼而進行的佔有。

  五官已然全身僵硬,望著眼前這張她似熟悉卻又似陌生的臉,思緒在這一瞬間變得空白,直到腰中的力道被加深,五官回過神,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時,臉在一瞬間變得蒼白,開始抗拒。

  唇上的霸道依舊,強硬得想要敲開五官緊咬著的貝齒,但五官沒有依從,只是揮打著手想要掙脫開這份束縛以及令她反胃的吻。

  皇帝睜開了眼,複雜地望著五官,一種澀,一份苦,一抹疼在心底氾濫,他掙扎過,他矛盾過,他痛苦過,為她,他費盡了心神,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無法放下驕傲,無法放下身段,無法去面對他喜歡上了一個曾經排斥厭惡的女子的事實,曾經的指責,不屑的眼神依然在目,就算喜歡她,他的心怎能允許驕傲的自己喜歡上她?

  不,他不會為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子心動,驕傲如他,尊貴如他,至尊如他,怎能為一個女人而失魂?怎麼能因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而失心,而在意,而放下身段?可三年了,從最初的情動,到他努力克制喜歡她的情,三年了,卻在昨天見到的一幕時,所有的冷靜,自持崩潰。

  對她的佔有欲在那一瞬間,佈滿了他的全身,他是一個皇帝,他的一生有三不讓,一不讓江山,二不讓敵人,三不讓女人。五官雖不是他的女人,但,他要她成為他的女人,他無法忍受另一個男人碰她,儘管那人是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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