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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奴才在。」

  「這儲秀宮新管事人選,你安排一下,你讓她記住,秀女們平常的言行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若下次再有如此吵鬧事件,便行宮規處置,不得徇私。」皇帝說這話時特意看了鎖銀和揚鳳一眼。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聽了皇帝的話,眾秀女們面面相覷,立即變得鴉雀無聲,一旁的鎖銀和揚鳳聽後,更是狠狠地盯了琴安一眼,眼中竟是滿滿的惡毒。

  御花園。

  冬天的寒流流竄於草木之間,偶碰到人的臉上時,溫暖也開始被帶走,御花園依舊很美,雖然沒有了春天的萬千嫵媚,夏天的姹紫嫣紅,秋天的落葉繽紛,顯得蕭條瑟立,單薄而落寂,卻也讓人有別一番的感觸。

  五官看著自個主子琴安愉快走路的身影,無奈的歎了口氣,暗暗苦惱:小姐呀,你可知道,你無意中的幾句話,不僅替張秀麗解了圍,還將官兒的計劃給打亂了,官兒想要讓宮中的秀女和秀麗形成對抗的局面,好讓她們兩敗俱傷,這樣小姐就能順利當上皇后了,可是,小姐,你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了呢。

  「小姐,你幹嘛讓皇上和秀麗姑娘單獨在一起呀?」小環在琴安身邊不滿地嘀咕。

  這事,也是五官極為不明白的,自那些秀女散了後,琴安竟拉了自己和小環出了儲秀宮,說是來御花園散步,把皇帝和張秀麗二人單獨留在了那裡,這不,她們三人在御花園已逛了足足三個時辰了。

  「是啊,小姐,官兒也不明白。」小姐的心思,她是越來越不懂了,宮中的女人哪個是不是拼命巴結著皇帝,只有她家的小姐,還把皇帝往別的女人懷裡送。

  琴安轉過身來,看著五官和小環,輕輕一笑,道:「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嗎?皇上喜歡秀麗。」

  「小姐,若真如此,這時你不是更應該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現嗎?你這一出來,豈不是給了那女人很大的便宜?」小環急道。

  琴安聳聳肩,無可奈何的,卻依然開心地道:「我也想啊,可誰讓皇上喜歡秀麗呢,只要皇上開心,我也就無所謂了。」說完,琴安看著天空,不語。

  寒風吹過,將琴安耳邊的一縷秀髮輕輕飄起,看著主子如仙女般的美麗,五官一怔,突然明白,在這深宮內院中,最愛皇帝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主子——琴安,琴安用她獨有的方式在愛著皇帝,大度,寬容,以她所能做到的令皇上開心。然而,她的愛太過於含蓄,含蓄到沒人能夠看得出來,她的愛也太過於單純,單純得只讓人注意到了她純真的個性,而忽略了她眼裡的真愛,皇帝不正是如此的嗎?想到這兒,五官開始恨起皇帝來,這男人怎麼這麼不懂珍惜小姐呀。

  就在此時,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從御花園的另一邊傳來,五官轉頭望去,竟是李得勝。

  「官姑娘,老奴可找到你了。」李得勝肥胖的身子因為走得急,已滲出了一層汗,當見到一旁的琴安時,李得勝忙行了個禮。

  「公公,您找我有什麼事嗎?」五官奇道。

  「官姑娘,不是老奴找你,是皇上找你呢。」李得勝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氣喘吁吁地道,「這會兒,皇上已在禦書房處理政事了,叫你過去侍候著。」

  五官一愣,心頭突然變得有點不安,皇帝讓李得勝來叫她,為的只是讓她去服侍嗎?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呀,她什麼時候在皇帝的心裡這麼重要了?想到這兒,五官的心更為忐忑了。

  「是呀,我怎麼忘了,你現在可是皇帝身邊的人了,官兒,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呀。」琴安在一旁道。

  「是呀,官兒,快去,別傻愣著了。」小環也道。

  「是,官兒這就去。」五官朝琴安福了一福,便朝禦書房疾奔而去。

  當五官遠去後,小環看著五官的背影,對著琴安說道:「小姐,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呀,皇上身邊這麼多宮女,為什麼偏偏要官兒去服侍呢?」

  「是呀,的確有點,」經小環一提,琴安也覺得奇怪了。

  「公公,你知道皇上叫五官有什麼事兒嗎?」路上,五官問一旁的李得勝,她越想越奇怪,只覺皇上這會兒叫自己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呵呵,估計是那些宮女做事不利索,沒官姑娘來得細緻,皇上便惦記了。」李得勝笑道。

  「是嗎?」五官心裡更為不踏實了,深吸了口氣,五官強自把這種不安的感覺壓下。

  禦書房。

  兩個炭盆將整個書房烘得暖和了許多,只因炭盆裡的木炭是由白花樹的枝幹燒成的,所以空氣中便有著清淡的白花香味兒,加上皇宮獨有的紫檀香味,使得人一進了禦書房便感覺舒服。

  當五官進來,看到皇帝身邊的戰善時,一怔,卻在這一怔之際,又見到皇帝正以冷森的眼光望著自己,便慌忙行禮,道:「奴婢見過皇上,將軍。」行完禮,便規規矩矩地站到一旁,等著皇帝的吩咐做事。

  炭盆裡的火在這時突然跳了起來,瞬間又落下,整個禦書房靜得嚇人,除了炭盆裡的木炭偶爾發出劈啪的響聲,便無一絲聲響,靜得仿佛連落個灰塵恐怕也能聽見其音。

  五官感覺到皇帝注視自己的目光未有所動,甚至變得更為犀利。

  「五官。」皇帝開口了,聲音冰冷。

  「奴婢在。」

  皇帝注視五官半晌,聲音中透著隱忍的怒氣,道:「你在宮女的床上放蟲子,意欲為何?」

  五官身體一僵,已然明白皇帝找她何事,只道:「奴婢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戰善突然道:「兩天前,在儲秀宮外的小花園裡,我見到了一個宮女手拿著瓷碗在採集一些蟲子,我大奇之下便緊緊跟隨在她身後,哪知——」戰善停下了話,只用冷冽的目光注視著五官。

  五官臉色一白。

  「我想,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那人是誰吧?」戰善又道。

  五官神色一凜,咬緊了下唇,道:「奴婢不明白戰將軍的意思,更不知道將軍所指的那人是誰。」

  「好個刁奴。」戰善冷傲地注視著五官,臉上盡是不屑和厭惡,冷哼一聲,「看來你是非要我指明了,五官,那人就是你。」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皇帝突然走下了御座,走到五官的面前,道,「怎麼?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對於皇帝的接近,五官的胸口又開始隱痛,臉色比起方才來更蒼白了,明白皇帝已然查出了真相,就只等讓她承認治她的罪了。

  「朕小看你了,以為在朕的身邊你便使不出任何的手段,想不到你膽子如此之大,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做出禍亂宮闈的事,你當朕是什麼?嗯?還是你忘了三年前朕對於你所做錯事的懲罰了嗎?」皇帝陰沉著臉,這個奴才,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三年前的懲罰?五官緊咬著毫無血色的下唇,驀地抬頭看著皇帝,但飛快的,五官便又低下了頭,後退了一步,跪道:「奴婢錯了,請皇上責罰。」聲音堅定而無絲毫的害怕,與三年前的五官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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