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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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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環,別哭了,你哭得我也怪難過的。」琴安拍拍小環的肩。 眾秀女以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琴安和小環,五官看著鼻子一酸,從眾秀女看琴安的眼神中,五官便知道自己的主子深深地在被秀女們排斥著,而琴安又不懂得保護自己,這主僕二人在這院子裡看起來怎麼看怎麼個淒涼,不過,琴安似乎對自身的處境毫無感覺。 反觀張秀麗,雖然自始至終她一句也沒有說,任憑揚鳳和鎖銀對她如何,鎮定的模樣不僅未見多麼的可憐,甚至還給人一種強勢的感覺,這種以不變應萬變,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氣勢,是琴安怎麼學也學不來的。 這時,只聽得秀麗道:「你們鬧夠了吧?鬧夠了的話便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休息?張秀麗,我今天可是來討個公道的,你的丫頭在我丫頭的床上放了蟲子,你一句話也不說便想逃過嗎?」 「是啊,我也是來要個說法的,張秀麗,你縱容自己的丫頭胡作非為,不覺得羞恥嗎?」 五官見鎖銀和揚鳳如此囂張模樣,冷笑,她早料到這兩個女人雖然得到了皇帝的寵倖,但張秀麗對她們而言就猶如一道豔陽,是如何也忽略不了的,因為張秀麗太美,太聰明了,與她的主子琴安比起來過於優秀,對她們的威脅性也更大,然而,張秀麗這三年來過於隱晦,讓她們得不到半點機會將她除去,所以,她製造了這個機會,也借機替小姐除去了一個勁敵。 果然,鎖銀和揚鳳便緊緊地抓住了如此細小的一件事,開始針對張秀麗炒作起來。 本來事情的發展是不會如此之快的,但因為蓮兒曾在後德院時的青蟲事件,給她們提供了一個捷徑——將矛頭指向張秀麗的捷徑,這種小兒科之舉本來應該算不上什麼,但五官太瞭解一個女人的心態了,鎖銀和揚鳳過於急切的想要除去張秀麗,就算無法將她除去,她們也想讓她難堪,事情便於自然而然地演變起來。 「你們有何證據說明這蟲子是蓮兒所放?」張秀麗冷靜地道。 鎖銀和揚鳳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那你又有何證據說明這蟲子不是她放的?」 「你別忘了,這奴才可是有著前科可證的。」揚鳳冷哼一聲,道。 「蓮兒昨夜一直未離開我身邊,她又怎麼可能有時間跑到你們那放什麼蟲子?」張秀麗冷若寒霜。 「你是她主子,當然會包庇自個兒的奴才了。」鎖銀看了看自己的纖纖手指,道,「得有旁人的證明才行。」 張秀麗面色一緊,旁人?她的院裡只有她和蓮兒二人,平常連個客人也沒有,哪來旁人?想到自個院子平常的淒涼,想起這三年來自己在宮中的景象,張秀麗內心早已變得脆弱不堪,但她高傲的性子不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示弱。 就這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琴安竟然道:「我相信秀麗的話,秀麗不會撒謊,更不屑對你們使用這種小伎倆。」 此話一出,整個世界開始安靜,儲秀宮此時靜得就連落葉的輕飄聲仿佛也能聽見,眾秀女們都奇怪地看著琴安,張秀麗的神情更是複雜萬分,小環則在一旁跺了跺腳,鎖銀和揚鳳更是滿臉的怒容,恨不得讓琴安立刻消失在她們的面前。 然而,這些人所有的想法加在一起,都不如五官此刻的心境般來得……她根本無法言語,無法表達,甚至渾身只覺無力。 就在這時,一道明黃的身影進了院子,當他看到院裡的情形時,雙眸中透出一股冷冽。 「眾秀女們,皇上來了。」皇帝身旁的李得勝對著眾秀女們說道,臉上汗珠紛紛,氣喘如牛,原來,他剛才來儲秀宮時看到眾秀女們已吵得熱翻了天,他根本得罪不起,只好再急匆匆地回去找皇帝了。 「皇上?」眾秀女們一見到皇帝,紛紛給下跪,道,「臣妾叩見皇上。」 「起來吧。」應天臨冷漠地點點頭,視線卻盯在了一旁的五官身上,心下微微惱怒:這奴才跑得可真是快。 「皇上,」鎖銀一見到皇帝,便抽咽起來,道,「皇上,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呀。」 「是呀,皇上。」一旁的揚鳳也佯裝哭泣地道,「皇上,你來評評理,秀麗姑娘縱容她的侍女,竟然在小梅和阿茶二人的床上放了蟲子,皇上,打狗還要看主人面,秀麗姑娘此舉不就是在給我難堪嗎?」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目光與秀麗相遇,卻見秀麗只是冷然地直視著自己,心裡突然湧上一股愧疚,他對她,疏忽太久了。 看著眾秀女,皇帝並未說話,只是目光變得越來越是犀利,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五官時,竟然奇異地柔和起來。 「你們太多想了吧,再說,若真的有人放了蟲子,也只是惡作劇罷了,更扯不上你們了。」琴安在一旁不滿地道,這些女人也真是的,動不動就拿小事來吵來鬧。 「琴安,這事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能說得如此輕鬆。」鎖銀厭煩地看了琴安一眼,對她的摻和只覺胸口憋了一團火。 琴安撲哧一笑,道:「若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我根本不會在意,把蟲子拿掉就是了嘛,又不是毒藥,用得著這麼勞師動眾嗎?你們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你?」揚鳳圓目怒睜,看著琴安一閃而過絲恨意,半晌,她才壓下心中的怒火,道,「琴安,在後德院時,蓮兒可是用同樣的手段捉弄過你的丫頭小環的,甚至幾次令她受到管事的責罰,你竟然還幫著她?哼,真讓人懷疑你的居心。」 「居心?我能有什麼居心啊?蓮兒以前會犯錯並不代表現在也會再犯同樣的錯呀,她又不是傻瓜,總是重複的放蟲子,讓人家都懷疑到她身上來。」琴安無辜地道。 皇帝在一旁讚賞地看著琴安,不禁有些感歎,琴安在宮裡也有三年了,性格非旦未受到半絲的影響,甚至還更明事理了。 而張秀麗,看著皇帝和琴安,只覺更是苦澀了,這偌大的一個皇宮已令她身心俱疲。 五官則是蒼白了臉看著自個的主子,只覺額上冷汗直冒,看著皇帝越來越犀利的眼神,胸口突然猛烈地痛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使她的心開始忐忑不安。 「哼,這蟲子若不是蓮兒放的,那會是誰放的?」鎖銀盯著琴安,咬牙切齒地道,這女人,真是多嘴。 「那我怎麼知道?」琴安聳聳肩。 「你?」鎖銀氣得差點頭頂冒煙,看著琴安一臉的沒事樣,心裡那恨呀,但又礙于皇帝在場而無法發作。 「總之呢,我相信秀麗不是那樣的人,她博學多采,見識廣闊,心胸比我們都寬大,她肯定不會讓蓮兒去做這種事,至於是誰做的嘛,你們自己去查囉。」說完,琴安便開心地走到皇帝的身邊,道,「皇上,安安說得對不對?」 皇帝寵溺地一笑,道:「呵,說得有理,」看了一眼鎖銀和揚鳳,知道這事若不查個水落石出,這二人恐怕對秀麗不會善罷甘休,皇帝從小在宮中長大,又豈會不明白這二人心中的想法,便對著眾人道,「這事情朕自會派人查個清楚。」 說完,皇帝目光一冷,道:「來人。」 「奴才在。」李得勝走到皇帝的身後。 「儲秀宮的管事呢?」皇帝冷冷地看了眾人一眼。 「奴,奴婢在。」一四五十歲左右的宮女戰戰兢兢地走到皇帝的面前。 「你是儲秀宮的管事?」 「是。」 「看來你這位置該換人了。」 管事一聽,臉刷的一下便白了,害怕地道:「皇上恕罪,請皇上恕,恕罪。」 「你應該知道這儲秀宮的規矩,更應該時時提醒秀女們的言行舉止,像今天這種情況出現,你可知你犯了何罪?」皇帝冷聲道。 「奴婢知罪,請皇,皇上恕罪。」管事已然渾身發抖。 「去吧,自己去敬事房領三十大板,另外,罰半年俸錄。」皇帝看了管事一眼,冷森地道。 「是,奴婢這就去,謝皇上開恩,謝皇上開恩。」管事拼命磕頭,暗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慌張退出。 「李得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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