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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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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給上官公子的禮物。」紫衣人指著大的棺材,輕聲道。 上官透還沒來得及回話,紫衣人己經轉過身來,朝他微微一笑。 而這張臉,無疑把上官透嚇了一跳——他的震驚程度,絕不亞於第一次看到釋炎徹底妖魔化的模樣。 那是一張被傷疤覆蓋的臉。在灰暗的天色中,那些深深陷入皮膚的疤痕顯得如此猙獰,完全將他原本俊美的臉破壞得不堪入目。可是,這些疤痕還不至於恐怖到讓人感到噁心,也不至於多到讓人分不清這個人的臉。 所以,在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上官透想到的並不只是毀容這樣簡單的問題。 因為這個人是夏輕眉。 「你…還活著?」上官透幾乎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哈……」,夏輕眉仰頭大笑,「為何人人都要問我這個問題?我分明就沒有死過。只是在你們以為我死掉的時間裡,我獨自去做一些很有意義的事罷了。 「例如——精湛的易容術?」 「聰明,不過易容術卻是我早就會的。我只是潛伏在重火宮內,反復觀察那個似乎十分容易模仿的大護法而已。後來我也發現了,要模仿穆遠的行為舉止,確實不難。」 「但是模仿他的武功很難。」 「所以,那時候我覺得很痛苦,只是頂著他的臉到處跑,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知道我遇到什麼人了嗎?」 上官透微微眯眼:「重雪芝?」 「不。是他的爺爺。」 「宇文長老?」 「沒錯。而且是這個老人家最孤早,也是最糊塗的時候。」夏輕眉笑道,「所以,他讓我知道了所有的事。關於宇文慕遠,關於重火宮的武功,關於重蓮留下的秘籍……所有的,我都知道了。本來老人家也蠻可憐的,可是,為了不讓他洩露秘密,我最後還是殺了他,」說到這,他故作惋惜地歎了一口氣。 「當初害我的人,也是你?」 「那個計劃可是宇文慕遠自己想的,別誣賴我。」夏輕眉微微一笑,「只不過他沒有打算殺你,只是想把他心愛的雪芝妹妹和兩個兒子帶走而己。我易容成他的模樣,讓釋炎殺了一個孩子,引你出來……下面的你都知道了。」 「告訴我這些,你就這麼想死嗎?」 「我不用死。而你,也只需要去陪你的愛妻就好。」夏輕眉指了指那個小棺材,「她就在那裡面呢。」 「你什麼意思?」上官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事實,「你……你把她怎麼了?」 「呵呵,慌了?放心,她還沒死。」 說罷,夏輕眉擊掌。釋炎立刻站起來,掀開棺材蓋,提著雪芝的頭髮,將她拖起來。雪芝被捆綁得和柳畫一樣,正沖著上官透拼命搖頭。 上官透連忙上前一步。 釋炎抽刀,在雪芝的手臂上劃了一刀。雪芝緊咬唇牙關,雙眼痛苦地閉起來,卻沒發出聲音。 夏輕眉道:「你向前走一步,她就挨上一刀。」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上官透緊緊蹙眉,顯得有些激動,「如果是穆遠還好,我理解他想要報仇的動機,可是你——」 「宇文慕遠那種濫好人,幾時想過報仇了?」夏輕眉打斷他,「他不在意自己認賊作父,也不在意重蓮對他父母做過什麼,他似乎很能理解他們嘛。這也是我模仿他時,最無法拿捏的想法。」 雪芝在後面嗚嗚叫了幾聲。 夏輕眉冷冷道:「讓她說話。」 「夏輕眉,你把穆遠哥藏哪裡去了!」雪芝剛一開口便漲紅臉大喊。 「我以後你早就知道他在哪了呢。沒想到雪宮主還是這麼笨。」夏輕眉又得意地笑出聲來,「你們姐妹倆也都夠笨。都以為我是宇文慕遠,都委身於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等上官透死了以後,當大小老婆好了。」 雪芝氣得渾身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是嗎,這麼簡單的理由,我卻一直沒有想清楚過。」 ——這句話,卻不是雪芝說的。 夏輕眉眼睛圓瞪,直直地看著上官透的身後。上官透也回頭看向門口。 奉紫正抱著掉了一隻耳朵血流不止的柳畫,淡淡地看著夏輕眉:「我就說為何對你越來越沒感覺,原來,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穆遠。」 「紫,紫妹……」夏輕眉一下亂了陣腳,「為何你會在這裡?」 「你都可以冒充穆遠了,我為何不可以在這裡?」奉紫頓了頓,扶著柳畫在地上坐下,「穆遠在哪裡?」 「你怎麼只穿了這點衣服,馬上入冬了,會著涼的——」 「穆遠在哪裡!你說呀!」 夏輕眉只笑了笑,轉身走向涼亭,掐住雪芝的脖子,對釋炎道:「你去殺了上官透。」 「阿彌陀佛,老衲打不過他。」 「重雪芝在這裡,你怕什麼?」 「老鈉還是打不過他。除非修煉了整本鏈神九式》。 「你先殺了他,我自然會給你。 「沒有《蓮神九式》,老鈉無法殺人。」 「你先殺了上官透啊。」 這時,奉紫又在木橋上哭喊道:「夏輕眉,你真是這世界上最齷齪的東西!我居然跟著你這種齷齪的東西……太噁心了!」 夏輕眉一臉煩躁:「釋炎,你聽到沒有,去殺了上官透啊!」 「交出《蓮神九式》,老鈉就去。」 「夏輕眉,倘若穆遠真不在這個世上,我會自殺!」奉紫的聲音嘶啞著,「你告訴我,他在哪裡!」 夏輕眉終於忍不住,提高音量吼道:「宇文慕遠早死了,我也沒有《蓮神九式》!釋炎,你若再不去殺了上官透,先死的人可是你!你別忘了,是你親手殺了他們的兒子,他們恨不得你早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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