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月上重火 | 上頁 下頁 |
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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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過後,便是酒宴。不喝酒,或者想要休息的人,都在廳外切磋武藝。 終於有機會擺脫看見上官透的陰影,雪芝二話不說出去看比武。但人剛一出去,便撞上了奉紫和原雙雙。接下來的情景便是,原雙雙纏著奉紫,奉紫纏著她。 不過還好,沒一會兒奉紫以不舒服為由離開,原雙雙也跟著走了。但一轉身,雪芝又撞上了上官透。 大廳旁,紅廊下,兩人都是白衣黑髮,寒月影裡,美得一如畫卷。 雪芝立刻看著地面,從他身邊走過。 因著月光,她垂眼時,睫毛在眼下灑落層層黑影,嘴唇上的胭脂掉了,淡淡的粉色卻更加誘人。 上官透剛想跟上去,何春落便走過來,笑眼彎彎地和他搭話。 這一夜月白風清,晚風拂過畫橋林塘。 原本非常美好的一夜,也被擾得心情煩躁。 83 很快,參與庭院中比武的人越來越多。花遺劍又一次瀟灑地擊落了釀月山莊莊主的劍,便拱手說讓年輕的一輩露露身手。說罷,把自己的寶劍紺阿交給雪芝。雪芝大大方方地接劍,以從小便培養出的宮主架勢揮了一下劍,向四周抱劍請賜教。 男人們憐香惜玉,女人們誠惶誠懼。 第一個上來的人,竟是一個不知名的峨眉女弟子。這位女弟子和別的弟子最大的區別,就是有一張漂亮的臉。只是漂亮的臉上,掛的是冷冽如冰的笑容。 雖然知道這只是切磋,但長時間的拼搏,以及自己的身份,時刻都提醒著雪芝:要贏。 剛出兩招,讓了兩招,雪芝便摸清對方的武功底細。 峨眉派的人不喜歡自己,雪芝知道。不過在確定自己贏定了的時候,她下手還是比較溫和。誰知她溫和了,對方卻咄咄逼人。若不是在奉紫的壽宴上,雪芝甚至會覺得,這女的想取自己性命。 劍鋒,連續幾次都擦著雪芝的臉過。 對方似乎根本不顧忌峨嵋派的形象,招招狠辣,幾近癲狂。 最後雪芝挑掉了她的劍。 她重重跌在地上,眼眶很快變得濕潤。然後她站起來,擦著眼淚,退到人群中。 所有人都被這個場面弄得莫名其妙。 雪芝準備去問她個究竟,一個人卻落在她面前。 上官透以扇柄輕輕敲著手掌,笑道:「在下和雪宮主比劃比劃,如何?」 雪芝火氣無處發,將紺阿劍高高舉過頭頂,儼然道:「求之不得!」 司徒雪天搖搖雪扇,輕鬆自如道:「這場比武有看頭。你猜誰贏?」 花遺劍道:「難猜,兩人應該實力相當。」 「錯。你且看——」 話未說完,雪芝已經揮舞著紺阿,簌簌刺向上官透。上官透左躲右閃,毫無懸念地躲過了她所有攻擊。 花遺劍遲疑道:「這……她這劍法算是哪個門派的?」 「我猜,這叫『仇恨芝劍』。」 「仇恨之劍?」 「芝麻的芝。」 開始上官透的摺扇完全起裝飾作用,等同於徒手應戰。雪芝雙眼發紅,劍鋒淩亂地在月下顫抖,卻像是拔了牙的毒蛇,全然失了傷害性。不出幾招,雪芝冷靜下來,搖搖頭,打算正經還擊。但上官透已經占了優勢,倏地撐開摺扇,反手轉腕交錯舞動幾次,繞得雪芝頭暈。 花遺劍道:「這又算什麼?」 「『一品暈芝扇』。」司徒雪天笑道,「還是芝麻的芝。」 此時,上官透的扇子忽然脫手而出,在空中合起,上官透伸手一接,只見扇柄在空中迅速轉了幾圈,擊中雪芝的手臂,不重,雪芝手中的劍卻猛地震下,鏗的一聲落在地上。 雪芝剛上前一步,一把扇柄便壓在了雪芝的脖子上。 她看著上官透,咬牙道:「多謝賜教。」 上官透拾起紺阿劍,雙手抬著,放回雪芝的手中:「承讓。」 雪芝扯了劍就走。 上官透也沒久留,一比劃完,立刻退下。 把劍還給花遺劍,花遺劍原想問她一下剛才比武的事,但看到她臭著一張臉,便沒再多話。雪芝剛走幾步,一個女子便攔下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剛才交手的峨眉女弟子。女弟子笑了笑,輕輕說: 「雪宮主,你可知道上官透方才為何要與你交手麼?」 雪芝想了想:「不知道。」 「誰都知道,上官透和人比武的原因,只會是為了女人。就像很多年前的兵器譜大會,他為了林奉紫挑戰穆遠。」女弟子嘴角微微揚起,湊近雪芝的耳邊說:「就像剛才,你傷了我。」 雪芝很想說這與我無關,但好奇心實在難捱:「為了林奉紫?」 「重雪芝,當初你那個不男不女的爹殺了舅舅,我早該為了他報仇,如今我武功卻高不過你——」 話音未落,雪芝已經給了她一個耳光! 「你再說我爹一個不是,就會立刻死在這裡。」 「我武功高不過你,卻可以搶了你的男人。」女弟子捂著臉,淡淡笑道,「不管以後你是否和他在一起,他都曾經屬於我,你會不會覺得很難過啊?」 雪芝憋著火氣,耐心道:「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我和上官透有什麼,但我想說的是,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你的私事,沒必要交代給我聽。」說完從她身邊走過。 那女弟子又道:「你不在意我,總該在意林奉紫?」 這世界無聊的人有很多,所以,都喜歡做更無聊的事,來證明自己不無聊。 雪芝不和她糾纏,快步走入大廳,回到宴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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