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品酒娘 | 上頁 下頁
一九三


  「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知道,在你身邊的這些人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小工而已。或許他們現在身份都和底下,只是以後的身份一定是有什麼讓你如此側目的,所以才這樣留下他們不是嗎?」

  拓奈奈臉上以及那個連一點笑容都擠不出來了。這個男人不但聰明,而且心機深得可怕。

  「從郭嘉,到趙雲、太史慈、典韋、還有那個貂蟬、諸葛瑾,甚至連那個不長毛的小屁孩諸葛亮,最後還有那個處處和你作對的甘倩,我猜他們的身份絕不僅僅只是那麼簡單,你說對吧。」董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拓奈奈身邊的那椅子上。他忽然手上一用力,拓奈奈就輕鬆的落入了他的懷裡。他抬起了手,輕輕捏住那小巧圓潤的下巴,迎著清冷的月光看著拓奈奈臉上那驚恐的表情微笑:「奈奈,你怎麼這麼看著我呢?」

  拓奈奈的身體在抖。她的身體不可抑止的抖起來。她就好像一個說了彌天大謊以後卻又被大人輕而易舉揭穿的孩子,讓她有種心神不定的驚恐。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到底還知道什麼?

  她從來都以為自己做得很隨意,她只不過是收留了幾個人而已,就是這樣而已,也僅僅是這樣而已。在所有人的眼睛中不都只是這樣一回事嗎?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會看見不一樣的東西?

  她的喉嚨裡好像是塞進了一斤的棉花,連一點聲音都不出來,只能繼續保持著這種木頭一樣的姿勢呆滯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奈奈,你怎麼都不說話呢?」董卓好像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臉上的表情甚至還是那麼單純。他眨了站眼睛放開了捏住她下巴手,伸到了她的唇邊,輕輕的貼在她的唇上,揉了一下:「為什麼不說話呢?」

  「董卓,你,想要什麼?」拓奈奈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聲音,乾澀的好像才從地下爬出來的亡魂。

  「奈奈,你不老實哦。」董卓眯了眯眼睛:「你難道不知道,你在我的面前,是什麼秘密都沒有的。」他將她輕輕的摟進懷裡,緩緩的撫摸著那已經僵硬的脊背,貼著她的耳朵邊,聲音甜蜜的好像毒藥:「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的秘密哦,奈奈。」

  「董卓,你,到底想要什麼。」拓奈奈再次乾澀的問著,她覺得自己要死了,她現在就是一條待宰的羔羊一樣,只等著董卓懸在她頭上的那把屠刀落下來,身異處。

  「你這些人能不能都給我呢?」董卓溫暖的手,蛇一樣的撫摸上了她的衣襟,並且從她的衣襟間滑了了進來。

  「不,不可以。」拓奈奈拼命的搖頭,她不知道是以為那只手不可以,還是不想將這些人交給他而不可以,只是拒絕著。

  「不可以啊。」董卓輕輕的笑著,盯著他看的眸子暗得深不可測。他的手已經觸摸到她溫暖的皮膚,帶著將人燒起來的溫度,握住了她胸口那豐潤的柔軟。接著兩片柔軟銜住了她顫抖的嘴唇,她聽見,他說:「那麼,就把你自己給我吧。」

  第三十七章 黑暗中

  拓奈奈猛地的睜開了眼睛,靜靜的躺在床上,仰頭看著那高高的房梁,看著那漆黑的房間,過了很久她才伸出手摸了摸身邊。

  這不是雅間,而是她自己的房間。可是,可是,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她不記得那天自己是怎麼從董卓的懷裡掙扎的跑了出來,只是從那天以後她又病倒了,成天成夜混天黑地是睡覺,怎麼也回不過來神。

  恍惚中,董卓似乎來過一次,不過,再後來他就再也沒有出現了。可是她一直昏昏沉沉的。似乎郭嘉來跟她說過很多事情,只是她一件都沒有記住。

  來來去去的人,去去來來的人,就在她的腦子裡出出進進。只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看著那高高的房梁,覺得自己到現在還在堅持那種局外人的思想很可笑。

  是夢嗎?似乎不是。那天夜裡的月光清冷卻皎潔,她甚至一閉上眼睛都能想起那時候生的每件事,還又,還有那月光下面的董卓那溫柔的笑容。為什麼會生這樣離譜的事情呢?她仿佛記得,董卓說了很多話,說了她很多的秘密,原來她早就在別人的眼睛如此的千百淺白,她還一直以為自己藏的很好。

  仿佛還記得董卓說要和她做交易。仿佛又記得,董卓說,把自己給她。

  還有那,白得刺眼的月亮,白得刺眼的雪地,和白的刺眼地自己。

  真的很白。很白啊。

  這都是什麼啊?

  拓奈奈緩緩坐了起來。過於黑暗地空間讓她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然後才覺自己根本就沒有太多地力氣坐多久。沒有多少時間以後又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她地喉嚨裡好像是燒了火一樣地難受。她想說話。可是扯出來地卻是乾澀地嘶啞。

  她是要死了嗎?

  她怎麼會就要死了呢?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不是嗎?怎麼就會要死了呢?如果沒有死地話。為什麼身上會這樣地難受?她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這天好黑啊。大概沒有到早上是不會有人地吧。那麼。她還能不能活到早上呢?

  她地屋子是在一樓地。很大。而左右地屋子裡都沒有住人。其他地人都住在樓上。在這樣晚來寂靜地夜晚。她想。就算她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地吧。

  「奈奈。你是不是醒了了?」就在拓奈奈自己都放棄了去找人地時候。一個熟悉地聲音從屋子裡地角落中傳來。

  拓奈奈費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朝著角落看去。只見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豎起了一道屏風。而這個時候。在那道屏風那裡正站著一個挺拔地影子。雖然深陷一片地黑暗中。可是她還是可以見他身上穿著雪白地衣衫。

  明明窗戶都是關著,可是,她卻依然看見他的衣衫下擺在輕輕的舞動著。她地心裡當下一驚,莫不是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這一驚倒也讓她那原本沒有力氣的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她厲聲喊:「你是誰!」

  那個穿著白衫的人先是微微的愣了一下,接著就笑出了聲音:「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現在還有喊出來的力氣呢。」說著那白色衣衫朝著她飄了過來,拓奈奈覺得自己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她不會是病糊塗了吧,怎麼會見著這樣地東西,難不成她有陰陽眼、

  那個白色的身影並沒有走到她的床邊,而是直接走到了桌子的旁邊。打著了火摺子,將桌子上那盞油燈給點燃了。端著油燈朝著她走了過來。

  說起來,這實在有些恐怖,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垂著光滑的長,慢慢遊弋在這個充斥著黑暗的房間裡,就算是他手裡端著象徵著溫暖的火光,可是,這樣微弱的燈火似乎只是微微地晃動了一下。就被這無邊地黑暗淹沒了。

  拓奈奈艱難的想從床上掙扎起來。可是,那一襲地白衫已經走到了床邊。他伸出了手輕輕的覆蓋在了她的額頭上,就在她還沒有出口的尖叫前,就這樣柔柔的覆蓋在了她的額頭上。

  那只手是溫暖的。沒有預期的冰冷,而是一種帶著人類的體溫。這樣的溫暖就好像從天而降的一塊巨石,落在了即將要崩潰的堤壩上,將她那幾乎要尖叫出口的恐怖,全部的擋在了喉嚨裡。

  她眯了眯眼睛,迎著那昏黃的火光,她拼命的想看清楚那張面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映入眼睛裡的卻是蒼茫一片,她仿佛只看得見那天夜裡的一片清冷的月光,就連那剛才白色的衣衫,順滑的頭全部都不見了。

  她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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