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品酒娘 | 上頁 下頁 |
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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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拓奈奈對於可以從蔡文姬身上得到不少小便宜充滿空前的熱情,可是,她還是不能就此認為自己真的是能上桌子的那盤大頭蝦。在東海末年的這片滿目瘡痍的混亂中,她,拓奈奈,不過是渺小的連灰塵都不如的一個酒娘,可沒有什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地能力。 「天人,這只有你能幫忙。」蔡文姬一把就抓住了拓奈奈的手。她那冰冷的指尖帶著讓人戰慄的顫抖。 只有自己才能幫忙?拓奈奈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用力地想了想,不覺得自己能有什麼地方真的能幫上這樣官場上地事情。如果一定說有,那也只有當時離開洛陽的時候漢靈帝給她的那塊免死金牌了。微微眯著眼睛,拓奈奈用一種探尋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蔡文姬。這個女人不會真地是看上了她的免死金牌了吧,這也未免太過分了。她這塊金牌可是給自己留著保命用的,可從來沒有想過用它去大慈悲。 「只有我?」拓奈奈揚起了眉毛,對於蔡文姬的話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她冷冷地一笑:「蔡大小姐,你不會真地把我當成神仙了吧。」 蔡文姬愣了一下,沒有說話。看著拓奈奈的眼神裡有一絲抑或。 「我不過是一個和你一樣的人而已,你不會真的認為我刀槍不入?我這麼說吧,就算是刀砍過來,槍刺過來。我也一樣會流血。我也一樣會死的。」拓奈奈提起了酒壺,倒上了一杯酒遞給了蔡文姬:「我倒不是不幫你,我一個小小的酒娘,一個連什麼人都不認識的酒娘,你讓我如何幫你。」說到這裡她自己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而其,蔡中郎是被謫貶,這可是朝廷裡地大事。只有皇上才能做地了主。就算是要求的話,蔡大小姐也應該去求皇上。或是大將軍。這天下地人都死絕了也不會找到我的頭上,不是嗎?」 拓奈奈說得這些自然都是在理的,蔡文姬也是知道的,可是,這都是面子上的事情,而私下呢?她也有自己的看法。 不哭泣,不慌亂的蔡文姬一定是一個最敏銳的女人。不,應該說,哪怕是哭泣和慌亂的時候,這個女人也是最敏銳的,她永遠知道什麼對自己最好,什麼最自己有有力。就好像現在她的父親出了事情,她除了花了大價錢去洛陽上下打點關係以外,她馬上想到的就是這個所謂的天人,拓奈奈。 她確實只是一個酒娘。可是,蔡文姬不會忘記這個酒娘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從洛陽到了這徐州的,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被自己嚴厲的看管起來的。她確實是一個酒娘,可是,蔡文姬才會愚蠢到只是把她當成一個酒娘那麼簡單。 「天人,你和皇上還是有幾分薄面的,可否幫我跟皇上說說情?」蔡文姬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著拓奈奈的臉色說著。 拓奈奈那拿著酒杯的手輕輕的頓了一下,然後她將一杯溫暖的酒全部的倒進了肚子裡。她的嘴角上含著不屑的譏誚,而聲音裡的那平靜的語調更是像一場裸的控訴:「蔡大小姐,不知道是您的記性不好,還是我的記性不好。您大概不會忘了,我是怎麼會到這個徐州來的吧?」 淡然的嘲諷如細針,刺得蔡文姬眼皮尷尬的一跳。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蔡文姬苦笑了一下,她原來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些,竟然招搖的將自己所有的後路全部切斷。 拓奈奈輕輕的撇了蔡文姬一眼,只見她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心裡暗自有些爽快。可是卻又不得不安撫一下她,這個女人現在心高氣傲,如果這個時候讓她生氣了,說不定到了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大堂裡的氣氛陡然安靜下來,像是從天上就這樣蓋了一塊沉重的幕布,密密麻麻的蓋在了兩個人的頭上,半點也不透風,幾乎把人都逼得喘不過來氣。 就在蔡文姬要尖叫出來的時候,她聽見拓奈奈說話了。她的聲音還是細聲細氣,帶著一點點保守的語氣,這是她一貫的方式,無論說話做事都是要留上三分的退路。而這些,正是年少氣盛的蔡文姬正好缺少的。 「不過,我想我離開了這麼久,皇上應該會忘記了我吧。我要是就這麼活生生的跳出來,站在他的面前,他會不會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拓奈奈微笑著,就好像和自己的妹妹在說一件很平常的趣事,甚至連那兩條秀氣的眉毛也沒有動一下。 第三十一章 大浪 也不知道是太過吃驚還是怎麼的,過來好久,拓奈奈才聽見蔡文姬那溫雅的聲音傳來,仿佛是穿越了遙遠的時空,如此姍姍來遲。她甚至還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是從自己房梁上的那塊為求平安的紅布上落了下來。 「天人……」不過蔡文姬只是這樣輕輕的喚了她一樣,接下去所有的話又全部的落回了她的肚子裡,也許還要在裡面生根芽,枝繁葉茂。 「怎麼?」只是抬起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女子,拓奈奈笑得四平八穩,這樣的情況下主動權在她的手裡,她自是養尊處優的那一方。 「其實,我來找天人,並不是只是請天人去求皇上。」蔡文姬緊緊的咬著嘴唇,雙手也不停的扭動著,好像她的手指是控制她說話的條,如果不這麼轉動的話,她連說話的力氣動沒有了。 「不是求皇上?」這下子倒是輪到拓奈奈吃驚了,她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蔡文姬,這個女人莫不是生病了,她在這個朝代能抬出來靠上的靠山也只有那個受大影響會打打小麻將的漢靈帝,如果不是去找這個人,那麼她讓她去找誰?王允?何進?還是天上那被她下擺出來的神仙?「那是去求誰?」 蔡文姬繼續攪動著自己的手指,她這次停頓了很長的時間,好像在猶豫著什麼,不過,過了一會後,她還是決定放下了一切,將什麼都說出來。「天人,家父這次謫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知道就算是求了皇上也不會有什麼轉機。」 贊許的點點頭,拓奈奈現這個蔡文姬並沒有想像中為了孝心就糊塗到會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至少她還是能瞭解時局。本來也就是如此,就算是她去幫她找了漢靈帝,但是她和漢靈帝的交情充其量還是只能算得上是麻友,她就不相信漢靈帝能為了一個麻友而改變自己決定,就會留下蔡邕這個硬邦邦的老學究繼續惹自己生氣。更何況。現在漢靈帝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活頭了,朝中的大權似乎也不是他能說得算的。這樣地時候,她自然是能躲多遠就閃多遠,怎麼還會為了一個區區的蔡文姬而去做這樣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哦。」拓奈奈沒有多話,只是點點頭,因為他知道蔡文姬能這麼說。後面一定還有更多的話要講出來,她不如暫且住嘴,等她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以後再做決定會好很多。 「只是,我想求天人保住家父地一條性命。」蔡文姬有些傷感的苦笑:「家父年歲已高。算算日子也該是告老還鄉。享享清福地時候了,本來,還說年過了就回家來的,可是,誰料想會出這樣的事情。」說到了這裡蔡文姬又忍不住繼續的哭泣起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沒錯。就算是蔡文姬這樣才高八斗地大才女,遇見了事情還是要忍不住流幾滴眼淚才說明自己有多麼傷心。多麼的無助。 拓奈奈歎了一口氣。做人就是麻煩,來到古代來也是一樣。遇見了這些盤根複雜的問題。就算是高高在上的蔡文姬也會變地這麼沒有主張。 「只是謫貶罷了,不會有大事地。」拓奈奈搖搖頭,覺得蔡文姬實在是想得有些多餘了。謫貶,放在現代不過就是雙規啊,下放地方啊,也不會要了人命吧,難道古代的謫貶還要殘忍一點? 蔡文姬深深的看了拓奈奈一眼,只是輕輕的搖頭:「天人,你不明白的,這謫貶放在別人的身上或許不會有事情,可是要是放在家父的身上,只怕是要了性命也算是小事了。」 「哦?這麼地可怕?」 蔡文姬只是苦笑,不在說話,無聲地目光仿佛在帶著很多的羽毛,不斷不斷地朝著她身上掃了過來,讓拓奈奈不自覺的抖起來。不過,她還是忍住沒開口,直到最後蔡文姬緩緩的歎出了一口氣以後,緩緩的說著:「天人,您可還記得仲穎先生?」 董卓?沒事提那個人幹嘛?這個人雖然長得漂亮,可也是個不長命的主。拓奈奈輕輕的撇了一下嘴角,這個蔡文姬不會讓她去求董卓,這可不會是一個好提議。「哦,記得的。」她緩緩的點點頭,目光裡充滿了警惕的光芒,她慢慢的思考,慢慢的回答,一點都不要自己有點機會隨便掉進陷阱裡面去。 「他現在已經是太尉了。」蔡文姬看著拓奈奈,一點都不容許她的表情有一絲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劃過,可是,她卻失望了,她沒有現拓奈奈有任何的變化,就好像她說得的是一個和自己一點都不相關的事情一樣。 「哦,那可真是值得恭喜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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