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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第7章 時空轉換,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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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瑛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薛選青不甘示弱地反問:「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宗瑛留意到她手裡提著的箱子,猜她到此是為公務,又不巧在來訪登記簿上發現了自己,按她一貫的行事風格,到病房門口來守株待兔毫不奇怪。

  她來找自己,無非是為三件事——

  一是到底為什麼休假;二是那輛車為什麼會停在馬路中央;最後大概是求證盛清讓的身份。

  不論哪一件,都不太方便主動交代,宗瑛選擇以靜制動,等她問。

  可薛選青偏偏不揀這些問,她抬下頜指指門內,盯著宗瑛問:「恢復得怎麼樣了?」

  宗瑛略略側身,問她:「能不能容我先關上門?」

  薛選青避開來一些,待宗瑛關上門,立即又抬腳一撐,將宗瑛牢牢限制在狹小區域內:「好了,講吧。」

  宗瑛無可奈何地容忍了她的幼稚行為,抬眼回道:「脫離危險期,需要靜養,可能有記憶缺失。」

  「所以什麼都問不出來對不對?」薛選青像是一早就知道了,她講,「隊裡昨天就有人來過,問了半天,他也是講什麼都不知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失憶,從他這裡入手意義不大,畢竟那袋毒品的來源,已經有些眉目了。」

  出於保密和回避原則,薛選青無法講得很具體,但她最後這句話,卻足以讓宗瑛回憶起幾天前的一個細節。

  休假前那天下班,她和薛選青還有小鄭去酒館吃飯,飯桌上小鄭曾經提過「毒品袋上有另一個人的指紋」,他當時的懷疑對象是「新希製藥高層」。

  邢學義會從誰手裡拿到這袋毒品?當真有可能是新希高層嗎?如果是,那麼是誰?

  即便持有股份,宗瑛幾乎從沒有關心過新希內部的事,誰掌權,誰得勢,又有哪些派系鬥爭,她都不太清楚。

  就在宗瑛努力回憶那些相關人的面目時,病房內的宗瑜卻突然動了一動。他聽著外面含含糊糊的對話,聽到薛選青最後那句時,突然睫毛輕顫,眼睛睜開,茫然地看向了天花板。

  此時,外面響起了他熟悉的腳步聲。他曉得,是他媽媽回來了。

  宗瑜媽媽的歸來打斷了門口兩人的交談。

  薛選青睨她一眼,收回腳往旁邊避了避,剩宗瑛獨自應付來人。

  宗瑜媽媽用一向溫柔的語氣說:「宗瑛過來啦,進來坐坐啊……宗瑜一直念叨你,想同你講講話的。」她做事說話都不緊不慢,連日的徹夜守候將她整個人的精神氣削去不少,但她同宗瑛講話時仍努力撐出了笑容。

  宗瑛答她:「剛剛看過,他有些累,需要休息了。」

  宗瑜媽媽點點頭,進了門又轉過身來,抬頭對宗瑛講:「你有空多來看看啊。」

  宗瑛迎上她的目光,最終應了一聲:「好。」

  宗瑜媽媽關上門,薛選青的手機響起來。

  2013號病房那邊催她趕緊去,她掛掉電話卻不著急走,指指宗瑛:「你到門口去等我一會兒,我那個車的事情要跟你好好算算帳。」她說完便要轉身,卻又扭頭補了一句:「還有進出你家的那個老古董的事情,我一定會搞清楚。」

  她指的老古董,無疑就是盛清讓。宗瑛對此卻不是很擔心,畢竟盛清讓於這個時代而言,到底是個不存在的人。薛選青這樣做不過是徒費力氣。

  待薛選青進入2013號病房,她轉過身往回走,未到護士站便隱約聽到議論聲。

  八卦未停,兩個護士仍在議論她。

  大概是翻出了那條「涉事法醫疑遭停職,曾出過醫療事故」的新聞,兩個人再度將話題焦點轉移到她身上。

  一個說:「2015號住的不就是她弟弟嘛,新希家的公子,你不記得啦?」

  一個接:「7·23那個交通事故住進來的是伐?好像還死了一個親戚?」

  「是舅舅,說還是新希藥物研究院院長,前一陣子這件事影響很差,新希又有新藥要上市,應該也公關了不少。說到這個,我倒還想起一件事情……」

  「哪件?」

  「十幾年前新希的一樁新聞。」

  「十幾年前的事情你怎麼曉得的啊?」

  「梁護士講的啊,她說新希成立藥物研究院之前只有一個研究室,當時負責人叫嚴曼,就是這個宗醫生的媽媽,那年新希也是要上新藥,嚴曼突然就死了,說她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好像是自殺吧。」

  「太可惜了。」

  「據說這個嚴曼和神外的徐主任交情很好的,徐主任後來那樣關照她女兒,大概也有這方面原因,只可惜啊,關照得一點意義也沒有,這個『高徒』出了事故之後,連手術臺也上不了,沒辦法跑去當個法醫,現在也要鬧出這麼多事情來。」

  宗瑛聽完議論,沒有立即露面。

  她倚牆站著,揣在褲袋裡的右手無意識地輕顫,突然回神,抽出手握了握拳,它才平息下來。

  離開特需病區,宗瑛下樓找盛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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