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玉環記(8)_戈薇

八

　　第四章恰是蓮香更惱人

　　啊——好無聊呀，都結婚一個月了，每天的日子卻沒有什麼改變，難道遠古時代的人都這麼無聊嗎？如果在現代，至少還可以去什麼KTV呀，上上網呀，看看肥皂劇呀。可是，這裡什麼也沒有。

　　小翠拿了一瓣桔子放在我的嘴裡，然後偷偷地笑著。每日午飯後，我都要到後花園的亭子裡呆上一會，這裡不僅空氣好，風景也是王府中最美的。

　　「翠兒，你笑什麼呢？」我沒有看她，眼睛依然看著遠處池塘裡的荷花。這丫頭跟我時間長了，也不那麼拘束了，有時還會跟我開開玩笑。

　　「小翠是為夫人高興呢！」說著又塞了一個葡萄到我嘴裡。有人伺候就是好呀。

　　「高興什麼？」

　　「王爺這麼疼夫人你，夫人又這麼風姿綽約。外面都傳說，王爺娶了一位風華絕代、溫柔賢淑的王妃呢！」

　　「呵呵！她們是不知道才那麼說的吧，要是知道我每天就會在這裡做個米蟲，還不得把我罵死呀！」

　　「怎麼會呀！我們的王妃可好了。」

　　「翠兒，你以後別叫我夫人了，我實在受不了，好象我很老似的，還是叫我姐姐吧。」

　　「那怎麼成，小翠哪來的福氣呀！這是萬萬不可的。」小翠嚇得連忙跪在地上。

　　「起來，你怎麼動不動就跪呀，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以後這些都免了。」我假裝生氣的樣子，「難道我說的話你們都當耳邊風了？」

　　「小翠不敢。」

　　「那還不敢快起來！」小翠這才起來，又坐回我身邊的凳子上，「這就對了嘛，既然這樣，那你以後就改稱我小姐好了，我實在不喜歡夫人這個稱呼。」

　　「是。」說著，又塞了一個葡萄給我。

　　天氣越來越熱了，真是的，一到這時候，我就開始犯困：「翠兒，我有點困了，想睡一下。」說著，眼就張不開了。

　　「那等王爺回府了，小翠再叫醒小姐。」

　　我點點頭，小翠便退下了。

　　我不知道自己飄飄蕩蕩到哪裡了，忽然，看到老媽熟悉的背影，我興奮得剛想沖過去抱她，才發現她身處的是墓地，而她面前的那塊墓碑上竟然是我的相片，難道說我死了嗎？「媽——媽，我在這裡，我沒有死呀！」我伸手想去搖晃她，可是我的手卻從她的身體上穿過，看著自己的手，難道我真的死了，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個魂魄？老媽突然站起來，轉過身子。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看到的，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原來烏黑的頭髮佈滿了銀絲，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記得老媽是很愛美的，平時發現一條皺紋都會大叫，現在的她，怎麼會這樣？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打擊又有幾個人能承受呢？「媽，我很好呀，我沒有死，只不過是去了另一個時空，在那裡，女兒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很疼我，寵我，愛我。媽，你聽到了嗎？女兒在這裡呀！」此時，我已是淚流滿面。

　　突然，老媽朝著我的方向，定定地看著：「女兒，到了另一個世界，不要再任性了！」難道她發現我了嗎？「見到閻王，多說點好話，讓她幫你下輩子找個好人家。」我還以為老媽發現我了呢？媽！放心吧，我一定會聽話的，倒是你自己，這樣下去，可怎麼辦？

　　「妍兒，醒醒，妍兒。」

　　「媽……媽！」我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李瑁那張俊美的臉。

　　「妍兒，怎麼了？」妍兒是李瑁對我的昵稱，雖然現在我的名字叫楊玉環，但是，我還是不想忘記自己的本名。

　　「我夢見我娘了。」我依在李瑁的胸前，想著在夢裡所見到的。

　　李瑁輕輕為我拭去臉上的淚：「那改天我們去你家鄉，帶你回去看看。」

　　回去？我還回得去嗎？我苦笑著搖搖頭：「瑁，算了」

　　「什麼意思？」李瑁不解地看著我：「你不是很想家嗎？為什麼又算了？」

　　「因為我可能回不去了。」我不知道要如何跟李瑁解釋我的身世。

　　「妍兒，有什麼話不能告訴為夫的呢？」

　　「我……我……」他可以接受我的說詞嗎？可以接受我是一個來自未來世界的人嗎？我討厭欺騙，既使真相再殘忍，我也可以面對。李瑁，你應該和我一樣吧？「如果，我說我是不屬於這裡的人呢？」

　　「你本來就不是這裡的人，你家不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嗎？」

　　「不，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跟你說，我是來自異時空的人，你會不喜歡我嗎？」

　　「什麼意思？」李瑁不解地看著我。

　　「其實，我根本就不屬於唐朝，我是一個來自一千多年以後的人。」我便把我是如何穿越，如何住進玉環家都和他說了，「所以，在我眼裡，你們其實都是古人。」

　　李瑁呆呆地看著我，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隻言片語，可能是不能消化我剛才所說的吧。而我，也在等一個答案，只是不知道答案是好是壞。

　　忽然，李瑁把我摟進懷裡，緊緊地抱住我：「妍兒，無論你來自哪裡，我都一樣地愛你，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我李瑁何得何能，能夠娶到這樣一個珍寶。」

　　我笑了，如花一般的爛燦，如陽光一般的絢麗。

　　「瑁，我好無聊呀，你能帶我出去騎馬嗎？」我一直嚮往能坐在馬背上在草原上馳騁，英姿颯爽的樣子。

　　「好吧！」李瑁一向寵我，對我的要求很少有不同意的時候。

　　他帶我到馬廄：「你喜歡哪匹馬？自己挑。」

　　「我要你的寶駒。」我才不挑，像他們這種人，應該都會有一匹屬於自己的寶駒吧。

　　「哈哈，果然是我的妍兒，真是聰明。」他拍拍我的臉，到一個單獨的馬廄裡牽出一匹馬。

　　「好漂亮呀！」我跑上去摸摸它，「它的毛好順好軟，可以和我珍貴的頭髮相比了。」

　　「哈哈，哪裡有人拿馬和自己比的呀！」被李瑁這麼一說，我才發現自己真是笨到家了。

　　「走吧。」李瑁把我攔腰抱起來，我順勢坐到馬背上。馬鞭一抽，馬兒就開始跑了起來。

　　「哈哈，好好玩呀！瑁，知道嗎？我做夢都想騎馬呢！」

　　「是嗎？那改天我幫你找一匹性情溫順的馬。」

　　「嗯，好的。瑁，把頭低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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