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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六


  南宮笙正站在獨孤閥的門外和門衛爭執著什麼,當看到她地馬車之後立刻松了一口氣,停止了講話。

  蕭紫依自然知道他是擔心她才特意跑來獨孤閥,心下溫暖一片。她淺笑著讓侍衛停下馬車,親自出聲邀請「蘭老闆」上來一座。

  沈玉寒冷著一張臉,看著這個上次在蘭味坊捉弄他的討厭男人要和他分享同一條長凳,想下車避開,卻又忍不住留在馬車裡想監視這個男人。

  南宮笙彬彬有禮地一施禮之後走上馬車,隨後風度翩翩地朝沈玉寒打了聲招呼道:「沈侍衛,我們又見面了。」

  沈玉寒壓低怒氣沉聲道:「叫我沈公子就可以了。」這也是他最鬱悶的事情。別人看他好像是名譽京城的武狀元,是皇宮裡面的最高侍衛頭領,應該是春風得意至極。可是他厭煩極了。侍衛……就意味著永遠低人一等,永遠不得翻身。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寧願不聽他家老頭的命令去考三年前那屆地武舉,寧願仍在江湖上做他瀟灑地沈公子。

  南宮笙淺笑道:「也好,沈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沈玉寒沒料到這男人今天居然會如此簡單易與,一時也找不到話說。但是方才他已經撩起了他鬱悶的心事,沈玉寒一掀車簾,不顧著馬車仍然在行駛,就那麼翻身跳下車。

  蕭紫依驚訝地往外看去,發現沈玉寒並不是中途跑走,還是盡職盡責地護在馬車的右後方,只不過是滿臉的心事重重。

  第二百五十二章 疑問

  「我沒說錯什麼話吧?」南宮笙倒是有些意外,他也沒說什麼啊?

  「沒事,可能是要有新的武狀元產生,讓他覺得有壓力吧。」蕭紫依聳聳肩不負責任地猜測到。那男人變化莫測,而且心腸比女人還小氣,她才懶得管他呢!

  「原來是這樣。」南宮笙含笑地看著蕭紫依,那種清爽得仿佛外面清風拂面一般的笑容,讓在旁邊見慣了世家公子的若竹都不禁臉紅。

  看到他這樣晶亮墨黑的眸子對著她含笑而望,蕭紫依真想問問他那幾頁獨孤皇后的回憶錄到底有沒有看懂。可惜馬車裡還有不知道蘭味坊蘭老闆身份的若竹在,蕭紫依下意識地往若竹的方向看去。

  南宮笙瞭解她的意思,無奈地笑了笑道:「多謝公主送在下一程,路上把我放到蘭味坊的門口即可。」

  蕭紫依並沒有把她的視線從南宮笙俊逸的面上移開,實際上,她自從昨夜和南宮笙兩人互相坦誠相對之後,一直都沒有停止過一刻去想他。在想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想她自己是怎麼樣期待,在想他心底是如何所想。但是越整理越亂,她無從發現什麼才是應該正確的答案。

  或許,就沒有所謂正確的答案。

  馬車緩緩停下,南宮笙向她施了一禮之後翩然下車,蕭紫依控制不住自己掀開車簾的一角,目送著他走進蘭味坊裝潢豪華的大門裡去。

  若竹在旁把她地一舉一動都默默地看在眼內,什麼話都沒說。

  等馬車再次搖搖晃晃地前行之後。蕭紫依向後靠著軟墊閉目養神,直到馬車進了長樂宮,若竹才出聲把她喚醒。一掀車簾,蕭紫依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一臉關切表情的蕭景陽。

  蕭紫依眨了眨眼睛,確信自己並不是因為做夢而產生的幻覺。

  可能是她臉上的戒備太過於明顯,蕭景陽看在眼內,心下不禁一沉。但是他仍然向她伸出手,面上優雅地微笑道:「祝賀紫依凱旋而歸。」

  蕭紫依就著他的手走下馬車,可是卻很快地掙脫開。緩步前行間略微局促地笑道:「皇兄說得太誇張了。」

  「誇張?怎麼會誇張?說服獨孤老閥主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蕭景陽見蕭紫依和他保持著幾尺的距離,明擺著疏遠於他,不禁黯下神色。

  「只不過是……」蕭紫依揮開頭腦中那些關於南宮笙或是蕭景陽給她帶來的困擾,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能說服獨孤煬地原因,好像轉折點就出在那個頭盔上。「皇兄,獨孤老閥主的大兒子是在戰場死去的嗎?」

  「呃?」蕭景陽心不在焉地想了想,隨口道,「不是,我記得是很早年就病死了。」

  「病死的?」蕭紫依挑了挑眉。那獨孤煬書房內的頭盔是誰的?難不成是上了戰場之後病死的?

  「怎麼了?你去獨孤家看到了什麼嗎?」蕭景陽警覺地停下腳步,回頭細細問道。

  「呃……沒什麼。」蕭紫依想到走之前獨孤煬那眼帶殺氣的警告。微一遲疑。也許是她想多了吧。

  「哦,是嗎?」蕭景陽記在心下,他一會兒可要好好問問沈玉寒,這次獨孤閥之行到底出過什麼事。

  蕭紫依從懷裡掏出一張小紙條,遞給蕭景陽,抿著唇歎氣道:「我答應孩子們過幾天六月一日的時候,會有天上的神仙送他們東西。」

  「我聽湛兒說了。原來你是這麼做到地,不過這張字條上的字跡看不太清楚寫的是什麼。」蕭景陽皺著眉努力辨認著,「別告訴我這就是湛兒的願望。」

  蕭紫依點點頭,遺憾地攤手道:「沒錯。這就是湛兒的小字條。這幾天拜託皇兄旁敲側擊一下,省得湛兒到時候失望哦!」

  「好吧,我這些天努力。不過不保證會問出來哦。」蕭景陽把字條小心地收起來,鄭重其事地答應道。

  蕭紫依還是對他投以懷疑的目光,這男人有著正在和湛兒玩躲貓貓都會忘記的前科,難保這次不會又忘了。「算了。字條還是我來保管吧。說不定哪天就認出來上面寫的是什麼呢?」

  蕭景陽苦笑地又把紙條拿了出來交給她。

  「對了,皇兄,你今天來有事嗎?」兩人邊說邊走,已經走進了永壽殿的前殿,隱隱約約已經聽到了孩子們的笑聲從後面地操場上傳來。蕭紫依看到蕭景陽額角流下來的汗水,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一直站在長樂宮門口等她回來,並不是恰巧的等在那裡。

  蕭景陽略一沉吟,歎了口氣道:「紫依。我聽說獨孤燁他為了準備武舉。所以有辭掉這裡的老師一職。」

  蕭紫依拿過邊上宮女送過來的濕毛巾遞給蕭景陽,點了點頭道:「嗯。這個我知道,今天去獨孤閥的時候,見過獨孤燁。他親自跟我說過了。」

  蕭景陽拿著毛巾擦了擦額角地汗水,有些為難地擰緊了雙眉,歎道:「今天李雲清到我那裡去,求我和紫依你說一聲,他由於要準備皇奶奶地壽宴,所以打算請一陣子的假。」

  蕭紫依雖然是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蕭景陽真的這麼說,還是鬱悶了一下。李雲清到底是真的忙不過來公務,還是不想再見到她了?就是因為上次她懷疑他而說的那幾句話嗎?

  蕭景陽觀察著蕭紫依的表情,試探著開口道:「幼兒園一下子少了兩個老師,而且我也不能總來。就相當於只剩下蔡夫子、南宮小姐和談月離了,用不用再找些老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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