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嫁良緣之一代軍師 | 上頁 下頁 |
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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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頭顱低得快要撞到案臺上了,夙淩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用陰冷的聲音哼道:「你們很喜歡低頭是嗎?」 他話音剛落,那些頭都刷刷地抬起來,只是臉上的笑還來不及收回去,極力憋著的臉顯得很是滑稽。 用力地咳了一聲,韓束說道:「將軍,您——今天還能迎戰嗎?」本來只是沒話找點話說,不然一群大男人大眼瞪小眼他可受不了,誰知他話才出口,對面的幾位立刻猛烈地「咳嗽」起來,夙淩的臉色也立刻黑得如暴雨前的天幕一般。 不行,這氣氛實在不太好,大哥說不定隨時都會發飆,夙任趕緊說道:「快午時了吧,嫂子怎麼還不來?還是派人去請吧。」 余石軍愣愣地說道:「不急吧,樓老將軍還沒來呢,昨天她也累壞了,晚點再去請吧。」昨天在雨林裡忙了一天,夫人估計是累了,畢竟是女子嘛。說這話的時候他沒覺得怎麼樣,但是迎向夙任和韓束驚恐的目光,二人一副「你真不怕死」的佩服樣,再想起昨晚夫人的怒吼,余石軍忽然冷汗直流,僵直的脖子緩緩地轉向夙淩的方向,急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將軍,我其實是說,我不是想說……」將軍的拳頭握得這麼緊,不是想要揍他吧!將軍的鐵拳,他可禁不住幾下啊!。 就在余石軍心中悲呼的時候,帷帳被粗魯地掀開,事件的女主角顧雲面無表情地進入帳內,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顧雲冷冷看了夙淩一眼,當做沒看見般地移開視線,倒是夙淩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 顧雲走到夙任身邊坐下,夙任笑著打了聲招呼,「嫂子——」 「閉嘴!」怒吼震得一群人傻,眼,「以後誰再叫我嫂子、夫人的,我立刻劈了他!」 顧雲還是那樣安穩地坐在夙任身邊,暴戾的聲音和平靜的臉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除了夙淩表情複雜之外,幾個大男人心中滿是疑惑,昨晚將軍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顧雲的出現沒讓帳內氣氛緩和些,反而更加緊張,他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說話還是應該閉嘴,或者最好——消失。 「報,樓將軍到。」第一次通報的聲音讓幾人高興得差點沒歡呼出聲,夙任趕快回道:「快請。」 樓穆海掀開帷帳,看所有人都到了,笑道:「大家都到齊了,老臣沒有來遲吧?」 「沒有沒有,時問剛剛好!剛剛好!」夙任和韓束同時起身相應,一臉歡悅地笑道,「樓老將軍您坐您坐!」 樓穆海一頭霧水,夙統領和前鋒為何忽然對他如此熱情?終於他也感覺出帳內的氣氛不大對。 夙淩沉聲問道:「夙老將軍,東西準備得如何?」 夙淩的問話,讓樓穆海沒再去研究帳內異樣的氣氛,他爽快地笑道:「佩城內外方圓三百里的火油、硫磺都調運過來了,燒那麼一小片山林,絕對沒有問題。」 指著桌上的水系圖,夙淩幹脆利落地再次說了一遍作戰的計劃,「既然東西已經備齊,按照昨晚的安排,余副將帶領五千精兵,從這條支路進入,先行開路,成一字陣形前進,同叫點火燒山;我會率領一萬五千將士押後,以漁網陣將賊窩圍住,隨火勢收網。夙任、韓束你們帶領五千將士堵住四條支路,無論如何不能讓亂賊把黃金運走。一旦找到黃金,立刻從東南兩個方向運出來。」說到正事,三人同時收起了戲謔的笑,認真地聽著夙淩的安排。 「樓老將軍,麻煩您在林外接應!」 樓穆海點頭回道:「沒問題!交給我。」 顧雲始終坐著,未曾說一句話,夙淩也沒對她做出安排,夙任低聲問道:「青末,你隨哪一路進攻?」 想也沒想,顧雲回道:「我跟你一組。」 夙任小心地看了夙淩一眼,他似乎毫不在意青末的去向,對著余石軍交代道:「整軍列隊,未時出發。」 「是。」 唉,他們的關係本來就不太好,現在更是不用說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當事人,估計只有慕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是慕易在哪兒呢? 顧雲冰冷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極淡極淡的笑容。 朗日當空,高大的樹木撐起了一把把綠蔭大傘,周圍彌漫著淡淡的草木芬芳,耳邊不時傳來蟲嗚鳥叫。夏日的正午,站在這樣的綠蔭下,應該還是蠻愜意的吧,當然,如果頭頂上的大樹沒有時不時地掉兒條毛毛蟲,空氣不是那麼濕熱,腳不是淹沒在肮髒的泥潭裡,慕易也會覺得愜意! 青末,那個小肚雞腸、心狠手辣、善惡不分的女人! 一攤不時隱隱晃動的稀泥裡,一道殷紅的身影僵直地立在那裡,濃稠的泥漿淹沒到他膝蓋處,但他下沉的速度很慢很慢,已經一個時辰了,也才下沉了一寸而已。這裡畢竟不是沼澤,泥潭是不可能淹沒他的,但是會死死地將他困在這裡,縱使他武功再高,可身邊連個可以借力的樹藤枯枝都沒有,那他想要出去,便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趴下身體,這樣手就能夠到旁邊的石塊,但是這也意味著他將要全身浸在這肮髒的、惡臭連連的泥濘中!! 光是想像那黏稠的稀泥巴在他身體上的感覺,他就已經噁心得作嘔!! 殷紅的衣衫與又黑又黃的稀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刻的慕易悔得腸子都青了,昨晚他根本就不應該去招惹那個小氣又陰險的女人!夙淩吃她豆腐,關他什麼事?她撒氣撒到他身上來了,真是殃及池魚。 話說,昨夜是這樣的—— 夙淩惱羞成怒地離開之後,慕易久久地凝視著顧雲帳篷的方向,一會兒,顧雲居然也從帳篷裡面出來了,臉上也是同樣的潮紅不退,只是眼中分明燃著怒火,不知她的臉紅是氣紅的還是羞紅的。這一刻,慕易做了一個後來看起來無不愚蠢和悲劇的決定,他跟了上去。 手撐著腰,顧雲微仰著頭瞪著天上無辜的皎月,借由夜間徐徐的微風來平息她心中無處發洩的怒火,此時,不識相的低笑在身後響起,「今晚的月色不錯,青姑娘也出來賞月啊?」 顧雲沒有回頭,拳頭緊了緊,冷聲回道:「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廢話,你最好離我遠點。」 明明看到她身邊怒火繚繞,慕易仍是不怕死地笑道:「是嗎?這麼巧啊?剛才夙淩也是這麼說的,你們果然很默契。」 話音未落,隨著一記眼刀而來的是一塊如核桃大小,鋒利無比的石子,慕易眼眉一挑,敏捷地側身閃過,石頭飛快地擊中他身後的一棵大樹,在樹幹上留下深深的一個坑! 慕易好笑,夙淩到底對這位暴戾的青小姐做了什麼,讓人家火成這樣?眼神兒不自覺地飄向顧雲的右胸,想到夙淩臉上詭異的紅潮,他肯定,這兩人一定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慕易暗自揣測著,顧雲忽然低呵一聲:「是你!」 「什麼?」慕易奠名其妙。 一步步逼近慕易,冷眸緊盯著慕易那張妖孽一般的臉,顧雲一字一句地說道:「是你和夙淩說我胸口有字。」 慕易微愕,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地笑道:「何以見得?」 「你消失了幾天是為了去調查我的身世,而你一回來就教唆夙淩找我晦氣,順便看熱鬧。」兩人已經站得很近了,顧雲的語氣越發的輕柔,若不是那雙精光四射的眼,慕易差點要以為她是在勾引他! 做好了顧雲隨時要動手的打算,慕易仍是笑得很欠揍地回道:「幾乎猜得分毫不差,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很好奇,夙淩那個比石頭還硬的男人是不可能告訴她的,而他自己除了夙淩,沒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她是怎麼猜到是他說的,還分毫不差地猜出他教唆夙淩? 他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已經寫得清清楚楚了嗎? 眼光哪裡都不看,直直地落在她右胸上,他以前可沒有這麼色,忽然消失了幾天,他一回來夙淩就找她麻煩,不是他還會有誰!他當別人都是白癡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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