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嫁良緣之一代軍師 | 上頁 下頁 |
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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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山賊頭子 夜。 本該陰暗的洞穴裡,點起了熊熊燃燒的火堆,照得整個山洞火光一片,遠遠地看去,像是著火了一般。數十名手握鋼刀的異族男子將一名三十出頭的布衣男子圍在其中,火光映照下,鋼刀閃著森冷的寒光,明晃晃的竟是有些扎眼。男子雙手背在身後,臉色沉靜,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大方地仰視著高位上黑色斗篷籠罩下的身影。 斗篷掩蓋下,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即便如此,余項仍是感覺到一道冰冷與探究的視線直直地落在他身上。他與這位神秘的首領見過不下三次,卻始終未曾得見真容,除了知道他名叫穆滄,在族群中地位崇高,無人敢違抗他之外,便一無所知。 兩人就這樣沉默對視著,言歌有些不耐地問道:「余項,我們與西太后的交易在昊王死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你還來做什麼?」 當年首領之所以會與他們合謀,是因為昊王答應,只要他登基之後,就將佩城周邊這些原本就屬於他們的領地歸還,讓他們可以如祖輩一般在首領的帶領下過樸素自然的生活。誰知道昊王謀反沒有成功反而被處斬了,三年來,西太后也沒敢和他們說黃金的事情,莫是不現在反悔?! 言歌的無禮余項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臉上始終帶著淡定的笑容,將一封燙金密函從袖中拿出,看向高位上那道隱于黑袍下的身影,余項笑道:「這是太后給首領的密函,首領看過之後再議不遲。」 他臉上的那樣篤定的神色很是刺眼,穆滄暗暗好奇,是什麼讓他如此自信,輕輕抬手,身側的少年立刻走到余項面前,接過密函,恭敬地遞到穆滄面前。 打開密函,一路看下去,穆滄的臉色越來越暗,黑眸中劃過一抹暴戾,怒極反笑,穆滄啪的一聲將密函合上,扔到余項腳前,暗啞而低聲的笑聲帶著不屑,冷哼道:「楊芝蘭希望我把黃金還給穹嶽?她現在還有什麼資本和我談條件?」她真的以為自己是主子,別人都是她腳下的奴才,任由她差遣?! 穆滄直呼太后名諱,實在是大不敬,只是面對著一群蠻夷暴徒,余項深知,稍有不慎,別說太后的威嚴掃地,他的命也會不保。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穩定心神,余項搖頭笑道:「我呸!昊王早死了,你們的太后已經不可能兌現原來說好的承若,現在想指使我們為她做事還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想得倒是挺美的!」 余項看向言歌,一副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樣子,歎道:「夙淩征戰多年,未嘗敗績。鎮國將軍的名號並非浪得虛名,皇上已經下了死令,黃金必須找回,就算你們不交出來,結果也是一樣的。」 誰知言歌非但沒有挫敗,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夙淩再厲害,現在還不是一樣被困在林外,若是他敢進來正好,他不是未嘗敗績嘛,這次就讓他嘗嘗!」交過一次,他承認夙淩確實很棘手,但是光一個人厲害又有什麼用,他那些將士進入林澤之地,一樣不堪一擊。穹嶽朝廷哪些不圍剿個幾次?結果還不是被他們打出雨林! 余項好笑地質問道:「夙淩豈是坐以待斃之人?夙家軍有三十萬人,你們有多少人?他現在不過調派了三萬而已,你們已經疲于應付。黃金他是要定了,若是你們想搭上所有族人的命和這片森林,我也無話可說了。」 始終沉默的無極似乎聽出了些許弦外之音,問道:「什麼意思?」 開始擔憂了嗎?余項心中暗喜,臉上卻是帶著淡淡的愁容,說道:「據我所知,現在佩城內所有的火油和硫磺都已經被買光了,你們說夙淩想幹嘛?他已經等不及了。夙淩志在黃金,你們若是願意聽從太后安排,太后必定會圈裡相助,幫你們免於這次滅族的災難。」 夙淩要放火燒山?!當年穹嶽先帝派兵圍剿的時候,不是沒有用過這一招,只不過雨林太大,濕氣也重,他們找不到族人聚集的地方,用火攻需花費很長的時間,雨林中的灌木生長得很快,燒過後一場雨,沒幾天又會長起來,最後有他們還是放棄了。 可是這片山林是祖先留給他們的聖地,即使當年只燒了幾天,已經讓身為族長的父親羞愧難當。如今夙淩又要故技重施,以他的謀略才智,必定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只怕他們的棲息地已經被他發現! 黑眸再次掠過地上的燙金密函,暗啞的聲音冷冷地回道:「按楊芝蘭的意思,是要我束手就擒,被夙淩押解入京,以便幫她陷害樓夕顏?」他實在不相信那個女人,若是他被抓獲,只怕她不但不會幫他的族人,反而會落井下石。 聽出穆滄言語中的怒意,余項趕緊回道:「首領您說笑了,太后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外人一直都只聞首領其名。」太后也怕倒是穆滄臨時倒戈,給她捅婁子,畢竟當年竊取黃金的主使,正是太后。 穆滄沉默了一會,再次朝少年擺擺手,少年了然地走到余項身側,輕笑著說道:「余大人此行想必也累了,喝點水休息一會再議如何?」 心知穆滄支開他,必是要與左右使相商,這也說明他還是被說動了,朝著穆滄微微拱手,余項有禮地笑道:「好,我等著首領的好消息。」 待余項的身影消失在洞中,暗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說道:「你們怎麼看?」 無極彎下身,撿起地上的密函,看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回道:「其實西太后提出的辦法的確不錯。」 一把奪過密函,言歌掃了一眼,卻是與無極截然相反的態度:「我怎麼沒看出不錯在哪?黃金是我們辛辛苦苦運回來的,有可黃金,這些年來族人都不需要再去搶掠了,刀劍弓弩我們也都有了,夙淩雖然不好對付,我們也未見得必輸無疑!好端端的黃金現在要拱手相讓,怎麼想都不值!」 言歌話音才落,平日裡一向冷言寡言的無極一反常態,厲聲吼道:「他們現在要放火燒山林,這片林澤不僅養育了額無數生靈,更是我們族的信仰,歷任族長的骨灰長埋于此,先人的靈魂都留在這片林澤之中,萬兩黃金如何能與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相比!」他不會忘記十年前那場大火,整整燒了五天五夜,天空被染成了血紅色,空氣中彌漫著刺鼻幾乎讓人窒息的煙焦味…… 無極猛地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沉聲說道:「首領請三思!」 無極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言歌也不好再繼續堅持,負氣單膝跪下,喃喃說道:「首領三思。」 高位上的人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下臺階,幽深的眸中閃著狡黠陰狠的光芒,一向暗啞的聲音此時也略有些起伏:「黃金可以給他們,但是……卻不能讓他們拿得那麼輕巧!至於楊芝蘭,可以幫她一把,只不過她也不是什麼守信之輩,想要陷害樓夕顏是她的事情,能不能成功,就看她自己的人夠不夠聰明了。」 隨著他緩慢的腳步,黑袍微楊,恍惚間,一道翠綠色的光芒劃過腕間,極快的一霎那間,已經消失在黑袍之下。 …… 過雨林太大,濕氣也重,他們找不到族人聚集的地方,用火攻需花費很長的時間,雨林中的灌木生長得很快,燒過後只要下一場雨,沒幾天又會長起來,最後他們還是放棄了。 可是這片山林是祖先留給他們的聖地,即使當年只燒了幾天,也已經讓身為族長的父親羞愧難當。如今夙淩又要故技重施,以他的謀略才智,必定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只怕他們的棲息地已經被他發現。 黑眸再次掠過地上的燙金密函,喑啞的聲音冷冷地回道:「按楊芝蘭的意思,是要我束手就擒,被夙淩押解入京,以便幫她陷害樓夕顏?」他實在不相信那個女人,若是他被抓獲,只怕她不但不會幫他的族人,反而會落井下石。 聽出穆滄言語中的怒意,余項趕緊回道:「首領您說笑了,太后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外人一直都只聞首領其名,未見其人,首領只要找個人偽裝替代一下就足以達到誣陷樓相的目的。」太后也怕到時穆滄臨時倒戈,給她捅婁子,畢竟當年竊取黃金的主使,正是太后。 穆滄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朝少年擺擺手,少年了然地走到余項身側,輕笑著說道:「余大人此行想必也累了,喝點水休息一會兒再議如何?」 心知穆滄支開他,必是要與左右使相商,這也說明他還是被說動了,朝著穆滄微微拱手,余項有禮地笑道:「好,我等著首領的好消息。」 待余項的身影消失在洞中,暗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說道:「你們怎麼看?」 無極彎下身,撿起地上的密函,看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回道:「其實西太后提出的方法的確不錯。」 一把奪過密函,言歌掃了一眼,卻是與無極截然相反的態度,「我怎麼沒看出不錯在哪兒?黃金是我們辛辛苦苦運回來的,有了黃金,這些年來族人都不需要再去搶掠了,刀劍弓弩我們也都有了,夙淩雖然不好對付,我們也未見得必輸無疑!好端端的黃金現在要拱手相讓,怎麼想都不值!」 言歌話音才落,平日裡一向冷靜寡言的無極一反常態,厲聲吼道:「他們現在要放火燒山林,這片林澤不僅養育了無數生靈,更是我們族的信仰,歷任族長的骨灰長埋于此,先人的靈魂都留在這片林澤之中,黃金如何能與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相比!」他不會忘記十年前那場大火,整整燒了五天五夜,天空被染成了血紅色,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幾乎讓人窒息的煙焦味。 無極倏地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沉聲說道:「首領請三思!」 無極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言歌也不好再繼續堅持,負氣單膝跪下,喃喃說道:「首領三思。」 高位上的人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下臺階,幽深的眸中閃著狡黠陰狠的光芒,一向暗啞的聲音此時也略有些起伏,「黃金可以給他們,但是——卻不能讓他們拿得那麼輕巧!至於楊芝蘭,可以幫她一把,只不過她也不是什麼守信之輩,想要陷害樓夕顏是她的事情,能不能成功,就看她自己的人夠不夠聰明了。」 他緩慢的腳步,黑袍微揚,恍惚間,一道翠綠色的光芒劃過腕間,極快的一閃,又消失在黑袍之下。 正午。 帳外陽光熾烈,熱力逼人,帳內氣氛就有些詭異了。 軍醫換藥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微抖著,只希望自己能快點,再快點,早點逃離這怪異的氛圍。他還是有些納悶,將軍這傷創口不大,卻是極深,幾乎是穿肩而過,但是他昨天檢查傷口時,明明已經不再流血,漸漸癒合了,怎麼才一個晚上,就又裂開了?莫不是真如軍中傳言那般,昨夜將軍與夫人太過激烈! 他要不要交代將軍,這肩背上的傷還是頗重的,實在不宜劇烈運動? 在將軍的眼刀下,帳中的將帥都低著頭,連抬也不敢抬一下,他還是不要多嘴的好。終於將繃帶纏緊,軍醫暗舒了一口氣,說道:「將軍,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下官告退。」 夙淩揮揮手,軍醫逃似的朝帳外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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