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之一城風絮 | 上頁 下頁
五六


  「那可難說,二皇子好歹是你這個正妃所生,太子若真有萬一,儲位就輪到他頭上了,姐姐怕是有這份心吧。」

  『啪』德妃顯然是氣極,拍桌怒瞪著淑妃:「淑妃,這種話你可不能亂說。」

  「這話又不是我說的。」見德妃真生氣了,淑妃呶呶嘴,很是委屈:「宮裡人早傳遍了。」

  而在池亭的不遠處,燕子問身旁的離根:「主子,看樣子德淑二位娘娘在吵架呢,我們還要過去嗎?」

  離根搖搖頭:「回吧。」最近宮中流言很多,幸好沒有榮兒的什麼事,她此刻若與德淑二人碰面,免不了成為炮灰,哎。

  喬府

  「丫頭說你有事找我?」應榮走進閨閣,見喬嫣手上拿著繡具,目光卻是望著窗外各式夏花出神,哪是在什麼刺繡。

  「太子哥哥的馬是你在上面做了手腳,是不是?」喬嫣冷冰冰的目光對上他。

  見喬嫣如此模樣,應榮淡笑一聲,道:「不是我,你信嗎?」

  「不信。」

  「既是不信,又何必多此一問?」

  「你?你答應過我,只要我同意嫁給你,你就不會傷害太子哥哥。」

  應榮冷視著她,嘴角的笑弧亦如他的目光,充滿著冷諷的意味,似在嘲笑社麼。半響,滿是不屑的離去。

  望著應榮消失的修長身形,喬嫣是既惱又恨,更是怒火朝天。

  吉隆二十九年八月十一,四皇子與相爺千金喬嫣大婚。

  吉隆三十二年三月初十,二皇子被告發謀害太子,罪證確鑿,皇帝下旨貶為庶人。

  禦書房。

  「皇上,您若將二皇子發配邊疆,德妃娘娘怎麼辦呢?她已因二皇子被廢而一病不起。若知道您還將二皇子發配到那麼遠的寒冷之地,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離根懇求的望著批閱摺子的皇帝。

  「你來這兒就是跟朕說這些話嗎?」皇帝抬眸,面容隱隱疲憊。

  離根看著不忍,知道皇上心底也是受著極大地煎熬,但一想起昨日德妃對自己的哀求,又無法無動於衷,將心比心,若榮兒有今日,她怕也要崩潰了,逐點點頭,道:「太子並未因此受到傷害,皇上能重輕發落嗎?二皇子想必也是一時糊塗,皇……」

  「一時糊塗?謀害儲君與弑君奪位有何區別?」皇帝冷望著離根,聲音冷厲:「朕絕不饒他,你下去吧。」

  吉隆三十三年一月五日,二皇子應典因受不了邊疆寒苦,自盡身亡。德妃聽得此噩耗,一病不起,群醫束手無策,拖了一年之後,于吉隆三十四年四月十二日病逝于安榮宮,終年四十三歲。

  「主子,吃點燕窩粥吧,潤喉止咳的。」燕子從暖盞內倒出些燕窩至小碗,伺候著躺在床上的主子:「主子,這一年來,您瘦了好多,奴婢看著心疼啊。」

  盯著面前的燕窩粥好一會,離根突問道:「燕子,你說宮中有什麼好呢?那些大臣為什麼一個盡的要把女兒往宮裡送?」

  燕子想了想,道:「宮裡吃的穿的都不用愁,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還有奴才伺候,是要什麼有什麼啊,奴婢小時候也巴不得進宮呢。」

  「呵呵。」離根搖搖頭:「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平白得來的東西失去的也快,還是做老百姓好,付出了勞動就會有收穫,日子過得也踏實,還兒孫滿堂,生病更是壽終正寢,多好啊。」

  「主子,可沒多少人像您這樣想的,能看到摸到金子,眼睛哪能不發光呀。誰還會去想白拿到金子可能要付出的代價呢,拿到再說。您也別多想了,奴婢要主子平平安安的,別人的事管這麼多幹嘛。」畢竟是跟了離根有些年,主子心底的想法,燕子多少知道些。

  離根喝完燕窩粥,將碗給燕子,對她笑笑。

  「主子,奴婢就守在外面,您有事喚一聲就行。」

  「回廂房睡吧,我沒事。」

  燕子搖搖頭:「不行,您還在發燒呢,奴婢怎會放心?」說完出了內寢。

  這是她第二次生病吧?也就不小心的事才又得了風寒。離根望著紗帳頂,整個人是昏昏沉沉,卻沒半分睡意,腦海裡的思緒很是紛亂。小時,為了生計她進宮,沒想到會被太后看中封為榮嬪,又百般費心才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不想之中成為了母親。直到太后去逝,真是南柯一夢啊。離根只覺一切都假,像是生活在戲劇中,而自己只是看客,戲曲一落幕,才發現自己的生活並非如此,戲劇中的榮嬪一點都不像她,那樣的做作,那樣的平淡,這怎麼會是她呢?為了一個男人改變自己,才做了一輩子的戲?她有這麼偉大嗎?

  一塊微熱的綢巾輕輕擦撫上離根發汗的面容,皇帝擔憂的目終不離著睡夢中的離根左右,直到綢巾變涼,他才又親自去木盆內換洗回來再為離根擦汗。

  離根幽幽醒轉,當看見眼前明黃身影時,朦朧中輕道:「或許,我真是榮嬪,人生在戲裡。」說罷,又沉沉入睡。

  「看來,燒得不輕啊,張能。」皇帝喃喃後朝外喊道。

  「奴才在。」太監總管張能匆忙進來。

  「讓御醫們都守在殿外,直到榮嬪康復。」

  「是。」

  第三十七章 微笑

  梅雨季節一到,皇宮內外就忙開了,宮女們準備著防潮,衣物錦被等得妥當處理,又得朝各個殿閣的牆角撇石粉以防潮氣逼進寢宮。

  「榮兒,怎麼就你一人來呢?」正在整理衣物以免被潮氣所侵的離根奇怪的望瞭望兒子身後,自兒子婚後被皇上封為安王,在外也有了自己的府砥,進宮探望她的次數就少了,不過每個月例行的請安兒子還是會準時前來,可已有好幾個月她未見著喬嫣這個兒媳婦了。離根不禁情然問道:「怎麼了?是吵架了?」

  「怎麼會呢?剛入梅雨,嫣兒的身子就受了涼,兒子便做主讓她不用進宮向娘請安了。」應榮笑道,「過些日子兒子讓她進宮陪娘說說話,娘,整理衣物這種粗活讓奴才們做就行,您怎麼總愛自己操心呢?」說完,應榮扶過離根坐到一邊的梨花凳上,為母親倒上茶。

  「空著也是空著,總讓人服侍人會越來越懶,到時怕走路都不知道怎麼走了,嫣兒真不舒服的話就讓御醫去看看吧。」離根關心的道。

  「她沒事,不小心受了涼而已。娘,您身子無大礙了吧?」

  離根點點頭:「我沒事,回了府告訴嫣兒多注意些,穿冷穿熱都要自個知道。」

  「娘的話兒子一定帶到。」頓了頓,應榮道:「娘,您一定要保重身子,兒子還沒有好好孝盡您呢。」

  「看你滿臉緊張的。」離根好笑的望著兒子俊臉上的擔憂:「我身子好著。」

  「兒子定會好好的孝盡您,所以您一定要長命百歲。」想起前段日子母親四天四夜高燒不退,應榮心底的擔心便一直沒消失過。

  「呵呵,娘會長命百歲的,現在,娘就只想你與嫣兒快快生個孩子,共享天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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