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之一城風絮 | 上頁 下頁 |
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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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冤枉奴婢,奴婢說的可是實話。」 見燕子嘟嘴俏皮的模樣,離根眼珠一轉,咧嘴笑道:「那我一天豈不是要冤枉你數十回?」 「主子,」燕子跺跺腳,主僕二人嘻鬧成一團。 這時,一紅一綠穿得光鮮奪目的二嬪妃進了圓門,和煦的陽光下,二人頭上的翠玉金銀散發著特有的光澤,竟是如嬪與有了二個月身孕的彩嬪。 燕子忙朝二人行禮,進室內端茶去了。 「榮嬪妹妹這兒就是不一樣,天天很熱鬧啊。」 「是啊,從未見過主子跟奴才玩得這麼起勁的。」 「二位姐姐,快請進。」離根笑望著她們,見彩嬪滿臉鬱氣,關心的問道:「彩嬪姐姐這是怎麼了?」 「哎,妹妹,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御醫診出我懷有龍子,賢妃娘娘便從未給過我好臉色,左右給我難過。」彩嬪抿了口燕子上的茶,又重重放下。 「姐姐,千萬別動氣,傷了龍子就不好了。」如嬪在旁邊勸說。 「是啊,聽說有了身子的人,忌心浮氣燥,姐姐要為肚裡的孩子著想。」離根溫和的道,自彩嬪有了身子,不止主宮位的賢妃,連淑妃,德妃都對彩嬪施壓,太后從天龍寺回來後,清心理佛,將後宮的一切都交給了皇后,皇后體弱,有些事雖知道,但也管不過來,賢妃三人對嬪妃的施壓雖不敢明目張膽,卻也讓嬪妃們吃足了苦頭,像彩嬪這樣的更不用說,這些她都知道,後妃之間的手段也就如此,不過,卻不知怎的,自賢妃對彩嬪擺臉色後,這彩嬪竟常上她這裡來說說話,儼然拿自己當好友般。 「我氣什麼,她也只是忌我而已,她自個八年來蹦不出個子兒,還不允許我們生了?」彩嬪神情據傲。 離根淡淡而笑,「賢妃娘娘對姐姐們向來挺好的呀。」 「好什麼?」如,彩二人異口同聲,彩嬪更冷哼:「就是個蛇蠍美人。」 二人又說了些話,便起身離去,至始至終,離根只微微笑著,聽著。 「主子,」燕子收拾著桌子,滿臉光榮:「您的好脾氣可是出了名了,嬪妃娘娘們都來親近您呢。」 「她們只是太寂寞了。」靠在桌上望著那株開得正盛的海棠,離根眼底有絲傷感,都只是太寂寞了,一如她。 夜來得太快,金碧輝煌的皇宮在夜幕下變得寂靜,若明若暗的宮燈在夜風中飄揚,宛如幽火。 慈德宮殿內只剩一隻青花宮燈照明,燭光照在冰冷在大理石上,使得整個宮殿更為清冷。 陌寒坐在冰冷如明鏡的大理石上,赤足披髮,雙眼無神的望著這盞明燈,蒼白面容毫無生氣,像一個冰人,腦海裡轉的始終是三個月前那人所說的話『恨之反被所恨累?』夜夜,這話像是個毒咒,咬扯著她的心靈,怎麼有承認?二十五年來的執著,只為等一個早已知道的答案?她耗盡的青春,只為自欺欺人嗎?恨了一輩子,只是恨自己過去的荒唐?蜷縮起身子,深深抱住自己,也抱住她脆弱不堪一擊的心,似乎這樣,她才能覺得好過點,陌寒閉眼,靜靜靠在冰冷的牆上,任孤獨啃噬。 直到燭火即將燃盡,陌寒幽幽出聲:「修立,若要我原諒你,除非回到當初,人生若只初相見。」十六歲的她…… 良久,久到以為只是她在喃喃自語時,黑暗中傳來聲音,沉沉的,像是壓抑了許久,才吐出一字:「好。」 一直守在殿外的雙言一震,人生若只初相見?初相見時的王爺?二人清相從她的臉上滴落,這代價,太大,太大啊。 第一道曙光從東邊升起時,二扇笨重的木門被打開,金光迅速射進了寂靜陰沉宮殿內。 赤足散發的陌寒走進了殿內,望著睡在木地板上的男子,有瞬間的恍惚。 「主子,您這樣做,對王爺公平嗎?他可癡癡等了你二十五年呐。」雙言哽咽,王爺這樣值嗎?值嗎? 陌寒蹲下身,一手輕撫上他的俊顏,淡淡道:「我不會原諒他,也不會原諒自己。」她的仇恨,毀了一切,若非當初她與天宇之間,一切都不會是這樣的結果,想了整整三個月,最終承認,二十五年來,她早已料到她在等的答案,只是不願承認,不願承認現在她所受的一切是她自己種下的因,因由她起,果亦由她獨嘗,而地上的這個男人則是根源。 「陌寒?」熟睡的人陡然醒轉,原本邪肆的狹目此時卻是天真如未經歷風雨,孩童般清澈。 「修立,醒了?」她笑得傾城。 修門點點頭,彎著頭無邪的道:「這一覺睡得好沉,陌寒,##什麼,突然好想你。」說完,一把抱過她,將臉深深埋進她懷裡。 陌寒微一怔,此時,應修立抬頭,嘻嘻道:「陌寒,我餓了。」拍拍肚子,似在朝她撒嬌,神情舉止完全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 「起來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嗯?」 「好耶。」 二十八章 執著 星光閃耀,將天空點綴地似一塊錦布,光彩奪人。 「皇上,今天的夜空真美。」離根端來一盞春菊茶放在院內供乘涼的石桌上。 「朕有好陣子沒見過這麼美的景色了。」皇帝望著天空,目光沉澱。 「皇上,上次下棋您可輸給了妾身哦,今夜想不想反敗為勝?」 「你的棋藝是越發精湛,再這樣下去,朕得重新去拜師了。」 月光下,皇帝淺笑著望她,雖笑卻毫無生命力,原本如星斗般明亮的雙眸此刻也不見了光華,只剩淡淡惆悵,全身沐浴在月光之下,似與人隔離,離根心被糾痛了,已四月,至那日已四個月,看著什麼都沒變,卻什麼都變了,太后與其說的潛心理佛,實則是關門自閉,皇上如常的表面下,只有她知道,心底的哀傷有多濃。 「怎麼了?」見榮嬪只望他,皇帝笑問。 「皇上,」離根彎頭迎笑,深深望他,半響,輕輕擁住了他,感受著他的溫暖,亦把自己的溫暖給他,「冷的話就抱抱妾身,妾身從小可是冬暖夏涼的哦。」皇上的人生不應該被那狠心的女人左右,她要皇上快樂,發自內心的快樂。 「這麼說來,你還是塊璞玉呀。」 「那是。」離根將他擁的更緊,許久,幽幽開口:「皇上,妾身不甘,好不甘。」 「怎麼了?」 離根的雙眸暗淡似暮,抬眸時,暮色隱去,只剩淡淡溫柔,「妾身不甘皇上為了一個女人沒了笑容,丟了心,只剩軀殼。」 「你是不是想說,朕是大應的皇上,是千萬百姓的皇上,不該有兒女私情,不該為了一個女人而做賤負天下?」皇帝苦笑,對榮嬪他向來不隱瞞他的痛苦和想念。 「呵呵~~~皇上想得真深遠,妾身可沒想得這麼偉大呀,妾身說了,妾身不甘,這不甘只是為自己抱屈,皇上不是我一個人的皇上,」離根哀怨的道:「就已夠委屈的了,現在,皇上的心還這麼廉價的給了別的女人,妾身是怎麼插都插不進,怎能不甘呢?還有,皇上一進妾身這裡,妾身就覺得是在跟個沒魂沒心的稻草人說話。」 「沒魂沒心的稻草人?」 「是啊,皇上容妾身放肆了,您呐,活生活現的人不當,幹嗎要當個沒魂沒心的稻草人呀,天下男人可羡慕您的左擁右抱的日子,您倒好,放著色誘可餐的後宮不嘗,偏要做個稻草人,被天下男人知道了,這世界就快沒男人了。」 「沒男人?什麼意思?」 「男人都被您氣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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