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之一城風絮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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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糾心 「主子,娘娘和夫人們都回了行館,我們也回去吧。」燕子用絹帕當扇,望能帶點涼風,不過,扇出來的盡是粘呼呼的熱風,見主子還是擔憂地望著皇上消失方向,出聲道。 「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再多站一會。」 「奴婢陪著娘娘。」 「天這麼熱,不怕把你熱暈呀?」 「娘娘最重要嘛。」燕子諂媚,被曬得紅撲撲的小臉很是可愛。 離根笑著搖搖頭,目光隨意掠過不遠處時,一詫,「這不是相爺夫人嗎?」只見古琴安也正如同她這般望著山上出神,神情滿是掛念與擔憂。 「是哦,相爺夫人在這裡做什麼?」燕子微奇。 「這還用問,喬相也跟著皇上上山狩獵了,夫人是在擔心呢。」離根正思索著自己要不要走過去打招呼,琴安已然看到了她,緩步朝她走來。 「榮嬪娘娘。」琴安行了簡禮,望著離根的目光有些許的特別,笑說道,「娘娘怎麼沒回行館歇息?」 「夫人不也沒回嗎?」 琴安失笑。 離根悄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這是她第二次見到她,卻依舊被她的美所撼,一時,離根不禁有些羡慕,自己雖說並不醜陋,但與眼前的女子相比,不,根本是無法相比。 「娘娘站在這裡,是在擔心皇上的安危嗎?」見離根時不時地打量著自己,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羡慕,琴安溫和笑說。 「是呀,夫人也是在擔心相爺的安危嗎?」 琴安點點頭,二人相視一笑,陌生感稍微被打破。 「我們去樹蔭底下吧,那裡涼些。」離根提議。 「也好。」 離搭起的樓臺不遠處是個密林,密林內樹木聳天,獵旗飄揚,每隔八丈便有御林軍守哨。 「這樹還是在我六歲那年和天臨哥哥一起種的。」琴安走近臨近的那一棵巨木輕撫著,眼底盛滿了思念。 離根一怔,抬眸望著這蔽雲遮日的巨木,天臨哥哥?天臨?這名字怎麼這麼熟啊。 陡然,聽得琴安問道:「榮嬪娘娘,皇上待你好嗎?」 一旁的燕兒奇怪地望了眼琴安。 離根心下也有些詫異,不過,當琴安這一問題剛問出時,她腦海裡閃過的便是「相爺夫人與皇后是好友」的念頭,想也未想,離根脫口而出:「皇上待我極好。」話一說完,她苦笑,聽聽這話,似在爭什麼似的。 極好?琴安點點頭,柔聲道:「娘娘,妾身知道這話問得唐突了,望娘娘莫怪。」 「怎麼會怪呢?」 「皇后是一個和善的人,她從未虧待過任何一位娘娘,那天,皇后因一些事所以心情並不好。」 離根聽得有些糊塗,這夫人怎麼突然間移開了話題,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皇后希望你不要介意那天她打了你的事。」琴安索性挑明。 這才明白琴安是在說什麼,離根心底雖困惑但未露聲色,甚至起了絲防備,卑微地道:「皇后打我,定是我做錯了什麼,又哪敢怪皇后。」 這樣的眼神?那麼卑微,那人也是常露出這樣的目光,琴安突然搖頭,將腦海裡突然冒出的記憶揮去,道:「娘娘,皇后也為此事有些內疚。」其實,早在半個月之前,皇后便希望她能出面探探榮嬪的口風,榮嬪是否對她那天的巴掌而耿耿於懷,她亦不明白皇后為何要她如此,只知道這些天,佟皇后一直不安。 離根雙目微睜,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這話無疑是皇后在透過國相夫人向她道歉,那一巴掌確實讓她疼了三天,但她真未往心裡去,只是今天被國相夫人這麼一說,卻升起一股怪異感來,忙道:「我真的不敢怪娘娘。」 正午時分,原本是烈陽高照,卻在下一刻陰雲驟起,狂風突襲,很快,天地盡暗。 「天哪,這天氣怎麼說變就變啊。」燕子驚呼,「主子,夫人,我們快回行館吧。」 「糟了,」琴安面色陡然變白,「前幾年,獵山還因為雨勢太大崩塌一方,無數御林軍被埋,皇上和夫君也才僥倖脫險。」 「什麼?你是說那山曾因為大雨坍陷過?」見琴安驀然間變得毫無血色的面容,離根心頭一沉。 琴安的聲音被淹沒在疾下的雨勢中,只是一瞬眼工夫,原本乾燥的泥地變得坑窪不已。 「我們該怎麼辦?」琴安有些慌了。 離根也顯得很是慌亂,忙定了心神,對著燕子道:「燕兒,你速速回營,告訴淑妃娘娘國相夫人所說的一切。」 「那主子你呢?」 「我要上山。」 「上山?」燕子驚呼,「不可,主子,那樣做太危險了。」 「皇上比我更危險。」 「可是?」 「別可是了,你快回行館稟報。」離根大喊道,聲音中已多了不可抑制的顫抖。就在離根準備上山之時,一御林軍突然跑了過來,對著密林中的軍隊喊道:「皇上回來了,快接駕。」 皇上回來了?離根猛然朝獵山望去,如珠般落地的雨簾中,一排排鐵甲御林軍如黑色長龍般擁著明黃攆車向這邊而來,雨幕中,攆車四角的紅梳帶隨著車子的搖動不停地舞擺著。 琴安望著離根的目光變得深邃,臉上哪還有方才的蒼白,而是平靜如常,仿佛那是她亂說的謊言,確實,她騙了榮嬪,獵山是皇室秋獵場所,普通百姓根本無法進來,為的就是保護皇室成員的安全,又何況山地塌陷這麼大的事,她這麼做,只是受了皇后所托之事,現在,她已知道,榮嬪愛皇上,很愛。 雨水已使得她的雙眼睜不開,離根用手胡亂地擦去了打在臉上的雨珠,只對著琴安道:「夫人,我們回行館吧。」聲音平淡,仿若方才那驚慌從未發生過般。 「娘娘不等皇上嗎?」琴安心下奇怪,榮嬪若是讓皇上知道她的心意不是會更受寵嗎? 「濕衣黏在身上很不舒服,還是趕緊將它們換下來吧。」離根避開話題,笑容淡淡,朝行館走去。 望著榮嬪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榮嬪方才的笑容竟然讓她覺得心酸,琴安困惑,這心酸從何而來? 阿嚏,阿嚏—— 離根不雅地邊打了數個噴嚏才止住打噴嚏的衝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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