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嫁良緣之洗冤錄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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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東西弄的?!眾人四處尋找相近的兇器,樓夕顏率先走到牢門旁,半蹲著身子,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不明白樓相在幹什麼,吳志剛對照了半天,終於發現死者背後的兩條傷痕無論大小粗細,都和牢門的木杆一致,驚喜地叫道:「我找到了,是牢門的木杆!」 在木杆上摸索了一會兒,樓夕顏輕掀唇角,緩緩起身,他也找到了。 似乎就是為了等他,卓晴在他轉過身來後,才抬起死者的手指,說道:「死者正是被人從門外勒暈的,因為奮力掙扎,他的指尖上,還殘留著木屑。」 兩人眼光交匯。卓晴扯下帽檐,再次擋住樓夕顏探視的眼。 吳志剛點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這麼說,林博康真是被人殺死的!」回頭瞪視著小衙役,問道,「今日還有誰進過牢房?」 使勁地想了又想,小衙役哭喪著臉,回道:「除了剛才他們來提人犯,就沒有人進過大牢了。」 「胡說!」吳志剛大罵,「沒人進來他怎麼就被人殺了?」 真的沒有!小衙役有苦說不出,只能低頭領罵。 「因為死者在昨晚就已經死了!」卓晴受不了地搖頭,他們就不能聽她說完了再查案?這樣的習慣真的很讓人討厭! 「昨晚?」 第五章 提刑大人 「昨晚?」吳志剛一雙本就不大的小眼睛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王丙升罵道,「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死亡的時間都說不清楚,你還做什麼仵作!」 「屍體……」王丙升連聲音都有些發顫,小心翼翼地看了卓晴一眼,見她默不作聲,才小聲地回道,「屍體出現這種火灼斑紋,並且開始僵硬,說明死者剛死不久。」 卓晴緩緩抬頭,王丙升立刻不敢再說下去。剛才看了死者背後的傷痕他真的無地自容,都是太過自信,他才會忽略這麼重要的一點,這個古怪的少年說他也算沒有說錯,他的確有愧。 王丙升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什麼,卓晴冷聲說道:「你過來。」 他想幹什麼?王丙升一怔,考慮著要不要上前。 看他還是一臉防備地杵在那裡,卓晴不耐煩地喝道:「過來!」磨磨蹭蹭地幹什麼,還能吃了他! 王丙升咽了咽口水,還是緩步走到卓晴身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一大把年紀了,面對這麼個包得密不透風的少年,總覺得心虛不已。 樓夕顏手背在身後,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臉上不變的是溫文儒雅的淺笑,只不過他注視著卓晴的眼睛異常的明亮。 在死者腳部的位置蹲下身子,卓晴平靜地解釋起來,「這種死後出現的斑紋,叫做屍斑。一般情況下,死後兩小時……」不對,這裡計時單位是什麼? 應該是時辰吧?真是麻煩,暗暗換算了一下,卓晴才又繼續說道:「一到兩個時辰開始出現,三到四個時辰達到明顯可見。這時候按壓屍斑會褪色或消失,鬆開手屍斑又重現。死亡後六個時辰,屍斑連成一片,顏色加深,此時按壓屍斑已經不能完全消失,只是稍許褪色,停止按壓後屍斑恢復原色也慢。十二個時辰之後,用手指壓迫屍斑不再改變顏色,也不再消失。」 王丙升聽得很認真,只是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不相信?卓晴指著屍斑,說道:「你,按一下。」 王丙升點點頭,他也一心想要求證。食指用了些力道按在屍斑上,鬆開後斑紋是有些褪色,一會之後慢慢恢復了原色。 按照他剛才的說法,死者確實死了有六個時辰了。吳志剛急道:「王丙升,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李鳴的嫌疑就是最大的了! 「這……」王丙升有些遲疑,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年,還是如實回稟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屍體在一到兩個時辰會出現斑紋,死亡時間越久,斑紋越深,至於他所說的,我真的不清楚。」 說來慚愧,他確實不知道能從這些斑紋上看出如此準確的死亡時間。如果是一開始,他一定直接否定少年的話,但是剛才一路聽下來,少年言之鑿鑿,他實在不敢妄下論斷。 王丙升一句不知道,讓吳志剛大為惱火,叫道:「那本官怎麼知道,他說的是實情還是信口雌黃?」 輕咳一聲,斜睨著卓晴,吳志剛大聲問道:「你如何能證明自己說的是事實?」他一開始就覺得這少年古怪,但是看在樓相的面子上,他也不好發作。 很好,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不能! 在這個時代背景下,她要怎麼去證明她所說的有科學根據?難道她要說自己是某某大法醫學碩士,青年主檢法醫,發表過多篇學術論文……還是現場來一場生物解剖課,估計那個林夫人會撲上來撕了她! 卓晴自嘲地輕拍腦袋,她跟著這些個古人湊什麼熱鬧?背靠著冰冷的牢房石壁,無所謂地回道:「我說的是事實,但是我不知道怎麼用你們能理解的方式去證明。」 「那就是說,你還是不能證明!」吳志剛剛想發難,轉念一想這少年與樓相之間好像頗有淵源,小心駛得萬年船,轉身對著樓夕顏一揖,輕聲問道,「樓相您看?」 他相信少年說的都是事實,那他必定是有名師指點的,他的師傅,也必定是有名望之人。只要報出他師傅的名字就能證明他說的是否是實情,他不肯說,只能有一個原因,不願意暴露身份! 他不知道自己越是這樣保密,越是讓人想要窺視嗎?好在他不著急!樓夕顏輕揚唇角,剛要開口,一道清冽卻又帶著堅毅的聲音忽然響起,「他說的確是實情。」 所有人都朝著聲音的來處看去,卓晴輕輕抬起一點帽檐,只見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站在牢房外,似乎來了很久。他看起來很高,和樓夕顏差不多,不過樓夕顏顯得更加清瘦。他的長相沒有樓夕顏俊朗,但是卻有一雙深邃堅定的眼睛,不像樓夕顏,那雙永遠帶笑的細眸總讓人摸不清他在想什麼。這人身著簡便的深藍長袍,看起來有些風塵僕僕,像是從什麼地方匆匆趕過來的,雖然不算狼狽,卻也不免有些倉促。不像樓夕顏,老是一副從容不迫、衣著光鮮的樣子!而且…… 等等,她為什麼老是拿樓夕顏來作比較?她是瘋了吧! 卓晴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失常,吳志剛和其他衙役齊聲叫道:「提刑司大人!」 提刑司?卓晴揚眉,對他更感興趣了,學法醫學的人不會不知道宋慈,這人與宋慈一樣的官職,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宋慈的本事! 朝著眾人微微抬手,單禦嵐對著樓夕顏輕輕一揖,微低的聲音不失恭敬卻也只是淡淡地說道:「樓相。」 樓夕顏上前一步,微揚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揶揄,笑道:「單提刑來得正是時候。」不早不晚啊! 單禦嵐不為所動,一板一眼地回道:「這本是下官應盡之責,勞煩丞相,實屬不該。」 樓夕顏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不輕不重地笑對,「單提刑言重了,你我皆是為了朝廷效力。」 這就是傳說中的官場虛迎?卓晴無聊地想打呵欠。正當她肆無忌憚地打著呵欠,單禦嵐已經走進牢門,向她直逼而來,「你所說的確是事實,而且一字不差。你叫什麼名字?何方人士?師承何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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