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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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離開了宋府,但是姐姐卻要步入似海侯門。」宋驊君纖雅的面容浮起一抹擔憂。姐姐既然打定主意一年後離開,定然會故意與甯王保持距離,那麼,不受寵便是明擺著的事情了。但是那側妃原紀香他是見過的,那千嬌百媚,顛倒眾生的容顏在音國可謂首屈一指,她得寵便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那麼,姐姐在甯王府,真的能過得稱心如意嗎? 宋驊影見他臉上剛剛被自己撫平的眉宇又皺成一團,不由的輕笑:「侯門深似海又如何?不過是牆垣高了些,守衛森嚴了些,又有什麼了不起?你放心吧,姐就算再不受寵,那也是皇上金口親封的甯王王妃,誰敢拿我怎麼樣?」 「你知道姐的個性,怎麼會讓自己吃半點虧?所以,你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不是憂心忡忡地擔心姐姐以後的日子,而是——」宋驊影很自然地遞給他胭脂水粉,然後將一隻精緻的眉筆放在他手中,「替姐姐畫個妝。平日你將人三分顏色畫成了十分美貌,那麼此刻便將你姐的十分平凡畫成三分醜陋吧。」 宋驊影知道宋驊君畫筆神通,雕琢的痕跡幾不可聞。自己這張原本就平凡的臉在他的描繪下,定然能嚇得甯王後退。 走出生活了十多年的景園,穿過回廊,到大廳拜別爹爹,耳中聽著三夫人和五夫人咬牙切齒的寒暄,倒是讓宋驊影氣悶的心情排解了許多。 街上熙熙攘攘,全京城的目光都集中在今日甯王成親的事情上。如此惡名遠播的醜女怎麼配得上宛若天人般的甯王?他們紛紛猜測,更是有人暗中下賭注,賭甯王的迎親隊伍不會出現在宋府門前。 然而當豐神俊朗的甯王身著火紅吉服,帶著一眾迎親隊伍在宋府門前長身玉立的時候,謠言便不攻自破了。 但是眾人又紛紛猜測,因為平時親切溫和的甯王此刻卻面如寒霜籠罩,火紅的喜服也沒有掩蓋他眉宇間散發出的淡淡冰冷。就連表面上的厭惡也不加掩飾,恐怕宋家醜女雖然飛上枝頭,卻也做不得鳳凰啊。 如果是尋常的閨中女子,只怕會對這樣的輿論憂心忡忡,但是宋驊影卻一點也沒有為即將到來的命運而擔憂,她早已選了最適合自己的路。 轎中的宋驊影掀開喜帕,握著小蝶在上轎前特意放到她手中的糕點,掰下一小塊放在口中,細細咀嚼。 府中其他園子的人看景園從來都不順眼,自己和君兒走後,她們定會對景園的人惡意欺淩,不過……當得意洋洋的七姨娘走進景園正欲耀武揚威時,卻發現裡面早已空無一人的時候,會是怎樣一副表情?想至此,宋驊影嘴角露出一抹輕笑。 景園的人數並不多,宋驊影只帶了張嬸和河伯一房家人,還有小蝶小舞兩個丫鬟,其餘的奴僕表面上是遣散出府,實際上都收進了城郊無白居。 想到這裡,不由的想起了失蹤許久的落兒和穎兒,沉寂江湖後,她們又去了哪裡?如果沒有她們當年的相助,只怕如今的宋驊影依舊是個任人欺淩可憐丫頭吧。 花轎穩穩地停在了莊嚴巍峨的寧王府。 臉上的喜帕遮住了她的眼,看不見周遭的喧鬧,也不用去理會周圍人抱著看好戲的譏諷。忽然,周圍的一切喧鬧都靜止了,宋驊影感到一股冰冷疏離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 隔著喜帕,她看見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了進來。 骨節修長,潔白如玉。 傳言原來也有不假的,會有這樣一雙手的人,必定美如天人的。 冰冷的手握住她,指尖冰涼,陌生的觸感一下子沖上她的大腦,她下意識地想掙脫,卻感覺到抓住她手的主人加重了力道,略顯不耐地將她拉出轎外。 宋驊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來他也是極不情願的,如此,對自己的計劃倒也有好處。不過她倒是很好奇那只老狐狸是以什麼做要挾,才讓他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 宋驊影跟在甯王後面,在龍鳳花燭前拜過天地。然而這些禮儀對於無心於情的她來說,完全是多餘的。這一切就像一場鬧劇,將兩個心不甘情不願的人硬是栓在了一起。 按照音國的習俗,皇子大婚,除了要在王府前院大擺宴席宴請朝中文武之外,還要在京城各大城門門口設宴宴請百姓。 宋驊影無奈苦笑。酒席桌上最愛說是非,而眼前的這一幕豈不就是最好的戲劇?今日過後,只怕宋驊影這個名字在京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甚至應該有不少人在期待著她的失寵吧?不過,幸好她出外談生意的時候從來不用真名,也沒有人會將男裝打扮的她跟兇悍潑辣的宋家大小姐聯繫在一起。 新房裡靜悄悄的。甯王一帶她入新房後便厭惡地甩開她的手,便匆匆帶門而去。 既然她地形象已經這麼差,那麼也就不在乎再差上一些。坐在紅帳枕邊的宋驊影自顧掀起紅蓋頭,靜靜地打量著佈置華貴的新房。 燭臺上兩隻大紅燭冒著嫋嫋輕煙,照得整個房間亮如白晝,案臺上放著金秤,剪刀,尺子,無色同心花果等物。 宋驊影忽然發現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地轉過臉,待她看清楚來人面容的時候,一向冷靜的她也不由的心跳加速。 她張著嘴,卻吐不出一句話。 原來甯王楊宇淩便是那日身中奇毒,倒在她馬車下的那位俊美公子!她早該知道,世上哪裡會有那麼多容貌可以與落兒相媲美的人?甯王以美聞名,宛若天人,那麼俊美的容顏,帶著高貴與威嚴,不是他又會是誰?不知是落兒的九轉還魂丹有效還是陳家醫館的太醫妙手回春,那樣嚴重的毒,才過十幾天,便能行動自如。 不過當日他昏迷不醒,應該認不出自己吧?這樣也好,以免追查起來,將身份給洩露了。看來明日定要警告那兩個丫頭注意口風。 她打定主意,心裡便放鬆了不少,對著甯王施了一禮,「臣妾參見甯王殿下。」 甯王玉容豐俊,清俊透雅,他站在門口,冰冷的夜風吹起他喜服衣角,發帶飛揚,無形中便有一股離塵的瀟灑。這麼俊美的人原本就應該由絕色佳人相配,結果卻攤上平凡無奇的自己,倒真是委屈他了,也難怪他心中不悅。 甯王的目光冷冷地掃過她平淡無奇的臉,湛然的黑眸落在掀落一旁的紅巾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譏誚,不發一言。 宋驊影見他不置可否地站著,任由寒風凜冽,北風呼嘯,吹得燭臺上臂粗般的紅燭忽明忽暗。 「屋外寒冷,還是讓臣妾關了門吧。」喜服單薄,寒風冷得她哆嗦,下人全都被遣散了,所以只能她親自動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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