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 上頁 下頁


  小蝶比較冷靜,她得到宋驊影示意,便狀似無意地開口,「那大嬸您以後有什麼打算?如果有機會可以進去彩蝶軒您願意嗎?」

  「願意,小婦人當然願意!可是……陳記……」

  宋驊影見她有這個意思,便淡笑開口,「大嬸您放心吧,過了這麼些年,這件事陳記可能早就忘記了,就算他沒有忘記,不長腦袋的來彩蝶軒鬧,我們又怕他什麼?!」正好可以幫劉大嬸將舊賬給清一清。

  「但是就算沒有陳記的事,彩蝶軒又怎麼肯要小婦人呢?」

  「彩蝶軒號稱海納百川,素來喜愛招攬人才,劉大嬸您有這樣的手藝,彩蝶軒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拒您於門外?所以只要大嬸您明天拿著這荷包去找管事的劉嬤嬤,她必定會留你的。」宋驊影見她眼中略有猶豫之色,便加緊勸道,「彩蝶軒歸於落華影商號旗下,這點劉大嬸您不會不知道吧?這落華影名聲顯赫,富可敵國,不僅可以庇護你們的安全,而且落華影還專門建了一家書院,只要是在落華影裡做活的,便可以將自己的孩子送進書院念書,束修費全免。小桌子年紀這麼小,長得又聰明伶俐,念書一定會有出息。而且就算念書不成,也可以在落華影裡學一門手藝,將來豈不有保障?」

  宋驊影這番話徹底打動了劉大嬸。李大嬸尋思著,她自己還可以將就,但是怎麼也要為小桌子的將來打算。落華影的玄墨書院在整個京城都赫赫有名,不少官家少爺,富家子弟都以進入玄墨書院為榮。不遠處劉員外家聽說交了很多束修才能進入玄墨書院,那天他們家整整擺了一個晚上的酒席,整條街都知道了。

  如果小桌子能夠到玄墨書院念書,將來一定會有出息。劉大嬸放在炕上的手不由的緊了一緊,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只等明天病一好,便要到彩蝶軒去試一試。

  宋驊影見她這樣的神情,心中早已了然,淡淡一笑後,便帶著小蝶小舞告辭而去了。

  回到馬車上,小舞第一個忍不住開口。

  「小姐,你確定劉大嬸一定會去嗎?」

  「看劉大嬸那神色,去是一定會去的,只是不知道劉嬤嬤會不會收。如果劉嬤嬤知道陳記的那件事,不敢收,那倒如何是好?」小蝶面帶憂色地幫宋驊影整了整靠墊,不解地望著宋驊影,「小姐為何不乾脆寫一封推薦信讓劉大嬸帶去給劉嬤嬤?或者我們派人去通知一下劉嬤嬤?」

  「寫推薦信我也不是沒想過,只不過剛剛為了幫小舞圓謊,說去陳記買繡品,此刻又怎麼好意思說與彩蝶軒熟識?」宋驊影沒好氣地看了小舞一眼,示意她給自己捏捏肩膀,享受了會兒,才繼續言道,「劉大嬸畢竟心中有陰影,這陰影誰也幫不了她,只有她自己才能走出來,所以要她自己去彩蝶軒便是這個道理。說到劉嬤嬤,我交給她這個大一個彩蝶軒,又豈會不瞭解她?劉嬤嬤只要聽說了陳記的事,以她那疾惡如仇的性子,再加上商場上與陳記的敵對,就算劉大嬸沒有拿出她的繡品,多半也會被留下。更何況劉大嬸的手工真的是百裡挑一,以劉嬤嬤的眼光,又怎麼會錯過這樣的人才?」宋驊影說的篤定。

  「原來小姐將一切算計好了,虧我和小蝶還在瞎擔心呢。」小舞一聽劉大嬸一定能留在彩蝶軒,便高興起來。

  三個人在馬車上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寂寞。

  馬車快速奔馳,外面寒風呼嘯,如刀刮面,透過簾幕的細縫,吹進了馬車內。宋驊影懷裡雖然抱著暖袋,卻還是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天氣怎麼轉的這樣冷。」宋驊影微微皺眉,「不知君兒房內可還有辟寒香丹沒有?他身子骨原本就不好,可受不得凍。」

  辟寒香丹只要放在香爐裡燃燒一枚,便會暖氣襲人,伴著淡淡馨香,暖上整整一個晚上。不過這辟寒香丹原料稀少,製造極其繁瑣,所以價格奇貴,很難買到。

  「小姐,少爺房內還有五枚,小書小畫都收著,她們有分寸的,不會讓少爺受一點點凍。」小蝶見宋驊影擔憂,忙說道。

  小蝶見她凍成這樣,和小舞對視一眼,轉身拉開車櫥裡的一個暗閣……

  「小蝶,我不冷,不要浪費了這枚辟寒香丹,回頭你送到少爺房裡。」宋驊影懷裡抱著暖袋,暖袋外面是毛茸茸的貂皮,倒也真不是很冷,「不知這寒流會持續多久,只有六枚肯定是不夠的。小舞,回去後,你與秋大哥聯繫下,他輕功好腳程快,叫他再跑一趟雲州。」

  只有雲州的一家私人商號才有賣辟寒香丹,而且那位幕後老闆脾氣怪異,不易相處,不過和秋亦青卻甚是投緣,只賣給他。而且辟寒香丹不易製造,那位幕後老闆一次最多只賣十枚,所以這件事便要常常麻煩秋亦青。

  秋亦青原本是秋沉落留下的暗線中一位明面上的人物,秋沉落和李穎華走後,小舞有事沒事便去找他求教,時間一久,兩人亦師亦友的關係就變得越加複雜了……

  小蝶聞言,無言地歎了一口氣。小姐做什麼事都是為少爺考慮,她對少爺的好,每個人都看在眼裡,只是不久後小姐便要嫁入王府,到時候不能再跟少爺住在一起,還不知道要如何擔心少爺呢。

  宋驊影擔心宋驊君在家中凍著,小舞一聽到秋亦青的名字就心中蕩漾,而小蝶卻為著小姐和少爺的分開而憂心忡忡。三個人心思各異,在腦中默默地想著,忽然感到馬車一陣晃蕩,便都回過神來。

  「河伯,發生了什麼事?」好動的小舞邊問邊鑽出馬車,見河伯徑直跳下馬車,驚慌地朝車輪一邊跑去,她也跟了上去。

  「小姐,不好了,我們的馬車好像壓死人了!」小舞高亢的音調中帶了一絲驚慌。

  車內的宋驊影和小蝶一聽,心中俱是一驚,位置靠外的小蝶趕忙掀起厚重的簾幕,宋驊影嬌小的身軀便跳下車,直直朝小舞發出聲音的方位走去。

  小舞手中提著一盞明燈,宋驊影便照著光亮看去,卻見河伯懷中抱著一個人,那人臉上血水與白雪混合,看不清楚面目,但是看他的輪廓極是俊美,而且那長袍外緊裹的玄狐皮衣,手工精細,質量上乘,不是普通人家能夠穿的上的。

  看他鼻翼間似乎還有氣,宋驊影當機立斷,抓起他的手,搭在他的脈門之上。

  宋驊君腿有隱疾,再加上從小身體就不好,宋驊影照顧之餘,便也略通醫術。

  脈象渾濁,時而強勁,時而虛弱,不像是尋常病,倒像是中了毒的跡象。宋驊影微微蹙眉。

  「公子,醒醒。這位公子,醒醒!」宋驊影試圖喚醒他,而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姐,這位公子怎麼樣?還有沒有的救?小人撞死人了?小人可拿什麼去陪啊……」河伯緊張的絮絮叨叨,手足無措,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他還沒有死,而且他原本就躺在這雪地裡,不是被我們馬車撞的。只不過他頭上的血跡只怕真的是被馬車濺起的冰淩傷到了。」宋驊影指了指旁邊的雪坑,足有一尺之後,應該是他倒下之後下的積雪,「快幫忙將這位公子扶到馬車上,這裡天寒地凍的,就算不病死也會被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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