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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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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他就沒有真正想要過什麼,不論是至高無上的皇位、父王母后的疼愛,還是眾人傾慕、愛憐的目光。」 「我一方面嫉妒著他輕而易舉地便能得到世間的一切,一方面卻又在想,如果將來有什麼是他真正想要的,我絕不會跟他爭。」 「不僅僅是爭不過,更是因為憐惜,是一個大哥……對他永遠無法快樂的弟弟的……憐惜。」 我起初只是聽著疑惑,因為衛聆風除了掩飾身份時,從未在任何人面前以我自稱。 可是慢慢地,我緩緩瞪大了雙眼直望著眼前仿佛只餘一個空殼的人,心裡的震驚愈來愈勝,這樣的故事,這樣的背景,好熟悉……熟悉到……一伸手就能碰觸到。 衛聆風目光凝結在我身上,原本渙散憂傷的神光慢慢在眼中凝結,最後回復成平日的精明淡定,嘴角扯出一絲無比邪魅的淺笑:「可惜如今,他唯一真正想要的,朕卻也……不願放手。」 為什麼他會知道「絕世神醫」是冰淩的少主,為什麼步殺被抓卻又輕易放了回來,為什麼白勝衣的噬心術會下在他身上,為什麼當初祈然找了那麼久的大皇兄卻半點音訓也無,為什麼步殺會說有一些事要在這皇宮證實…… 這一切的一切,串聯起來,竟是一環扣著一環,清晰無比…… 「你……你是蕭祈軒……」話未講完,我卻忽然間只覺胸口猛地一窒,腦中一昏一沉,竟恍惚中變得混沌迷糊無比。 但也只是短短的數秒,我的神志清醒過來,可是全身的真氣卻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軟綿無力。別說施展內力,就是普通的站立,也無法做到。 我駭然望向他:「你給我下了藥?」 不!不可能啊!「君山銀針」中輔有冷香,祈然曾說過天下任何非含致命之毒的藥物中和了冷香,藥力便不足十之一、二,是以我從未擔心過。 衛聆風取過我面前的那杯冷香,放在唇邊輕抿了一口,溫柔含笑道:「你一定在奇怪,君山銀針中明明放了冷香,為什麼你還會中「軟骨散」?」 我左手撐在桌上支起虛軟無力的身體,目光卻緊緊灼燒在他身上,一字字擠出唇齒:「是因為……什麼?」右手卻在案幾的掩護下,勉力取出懷中銀針,紮入胸口下方的鳩尾穴。 衛聆風看著我,眼中神光複雜難明,忽地橫過手點中我中府穴,我渾身一麻一軟,銀針輕不可聞地掉落在地。 這一刻,我除了震驚憤恨地死死瞪著他,腦中一片混沌,心中恐懼害怕,竟無法想出任何應對的方法…… 衛聆風起身繞過案幾,打橫抱起我,從前有一瞬曾覺得溫暖的懷抱此刻卻灼熱的嚇人。他原本黑亮的雙眼此時似有即將燎原的星星之火在燃燒,緊緊凝視著懷中的我,變深變沉…… 我被輕柔地橫放在錦床之上,衛聆風在我身側輕輕坐了下來,晶瑩白皙的手指燃著無法抑制的欲火撫過我的臉,複又滑落到錦貂白裘的扣結處,手指微挑,扣結便一一松滑開來。不一會,錦貂已然敞開,一拉一扯之下,輕輕在床沿滑落…… 衛聆風已經無法如往日那般清明的眼神落到我臉上,聲音暗啞又帶著淡淡的溫柔和疼惜:「下藥和點穴都不是必須的,朕只是想讓你知道……」 「冰依,朕今晚絕不會停手,也絕對不會……放你離開!」 風吟殿外。 「啪——」寢宮的門窗被一股強大的衝力撞開,複又歸於無聲。 步殺額頭滴著仍未及擦揭的點點汗珠,一刻不停地翻身而入。當看到寢宮中央大床上的景象時,饒是他早作了最壞的打算,也不由驚痛到怔在原地,無法動彈。 胸口仿佛有一把烈火在燃燒,讓他的黑眸時而熾烈時而冰冷,只怕下一刻就要不顧一切地沖出去,將那人斬殺。 錦床的周圍都是淩亂散落的衣衫,床上一個長髮披散的男子渾身赤裸、一動不動地緊緊貼著身下同樣不著一縷的少女…… 少女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不知在想些什麼,怔怔地望著寢殿上空。發白發紫的薄唇緊抿,卻微微顫抖。 忽然,她似乎覺察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看著他。瑩亮、水霧迷蒙的眼中慢慢燃起熒熒的融光,淡淡一笑道:「步殺,你總算是回來了,再晚一步我恐怕就得凍死了。」 一個時辰前。 衛聆風已經無法如往日那般清明的眼神落到我臉上,聲音暗啞又帶著淡淡的溫柔和疼惜:「下藥和點穴都不是必須的,朕只是想讓你知道……」 「冰依,朕今晚絕不會停手,也絕對不會……放你離開!」 我的心劇烈跳動,直震地胸口都微微麻痛。看著他晶瑩修長的手指一件件剝下我身上的衣物,屋中的寒氣慢慢透體而入,我又是慌又是急,卻偏偏無可奈何,心中咒駡不已,想不到竟真的脫口而出:「色魔!淫棍!人渣!……」 衛聆風手勢忽地一頓,原本專注暗沉的神色忍不住微微一舒,嘴角輕揚,勾起一抹無法抑制的淺笑,淡淡道:「你罵得倒也沒錯。」說完,卻又繼續剛剛的動作。 「衛聆風,你不會以為發生了……關係,我就會乖乖留在這宮裡了吧?還有契約,你!……」 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解開,抽出,然後輕輕滑落在地。 雖是暖閣,卻仍無法抵禦冬日寒氣的侵襲。我身上只余一件薄如蠶絲的雪紗裡衣,隨著我恐懼漸增的身體和心,不住顫抖。 「冰依,你一定是在想拖得一刻是一刻,或許步殺,或許無夜還能及時趕到救你。」 衛聆風眼中原本因輕笑而褪去的欲火又漸漸複燃,俯下身輕輕在我頸側印下一吻,灼熱敏感的碰觸讓我渾身忍不住一震,卻聽他貼著我耳側吐息道:「冰依你不會傻到忘了,無夜還欠朕一件事吧?」 我渾身猛地一顫,不住打抖的牙關緊緊咬住,臉色慘白無比。 「至於步殺,你也知道,他去了千宴園見祈然。但你恐怕不知,從千宴園到這裡,即便最快的馬也至少要四個時辰……」 「你為什麼會知……」我駭然向一旁轉過頭,卻不曾想竟被他狠狠吻住,灼熱的氣息透過唇齒在我和他之間燃燒蔓延,唇瓣瞬時腫脹疼痛。 唇,緊貼又分,我猛地轉回臉,耳邊只餘他越來越無法抑制的粗重喘息之聲。他輕輕一個翻身,精壯的軀體已然壓在我身上。 他的吻再沒有半分壓抑和猶豫,如落雨般精確地落在我的頸間、鎖骨、耳側,激起一陣陣夾雜著滔天情欲的疼痛和酥麻。 他的手滾燙灼熱不息,一手如點火般緩緩撫過我全身,一手不稍停頓地伸進我裡衣襟口,貼上胸前的敏感部位輕揉逗弄。忽然猛地一扯,只聽裂帛之聲如催命符一般迴響在這大殿中…… 衛聆風的眼光深沉火燎,壓下有些粗重的呼吸,在我白皙光潔的胸前印下溫柔卻飽含侵略性的一吻,隨即鬆開撫在我身上的手,利落地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赤裸的身軀緊貼上我的,仿佛是為了對比這冬日無邊無際的寒冷,因而灼熱地越加囂張,越加……一發不可收拾。 臉上,身上,因為身不由己被挑起的情欲而潮紅火熱,唇卻越發冰冷發白。我緊緊咬住下唇,眼前水霧迷蒙,恍惚間竟看到祈然的臉。 溫柔的,含笑的,冰冷的,憤怒的……一張張,一幕幕在我眼前,在我腦中不斷翻騰,占得滿滿溢溢,竟讓我的心都忍不住發漲酸痛。 悲傷、苦痛、壓抑、思念又有些不甘的眼淚幾乎噴薄而出…… 我狠一使勁,咬下唇瓣,也吞回所有無用的眼淚。只是中了軟骨散後的身體使不出半點力氣,即便已如此決絕用力,卻也只能讓它滲出半點血絲,生出半點疼痛…… 不過,足夠了。我要的就是這一瞬的清明和冷靜。等人來救?我在心中冷笑,也許以前的我會這麼想…… 「衛聆風。」我撇過頭,避開他即將吻住我的唇和燃燒著無邊情火的漂亮雙眸,壓下渾身的不適和恐懼,淡淡道,「解開我的穴道吧,反正……我也跑不了……」 衛聆風的動作頓了下來,喘息聲在這空曠的寢殿中回蕩,燒得發紅的眼中微微回復了一絲清明,緊緊盯在我身上。 我回過頭來看著他,聲音平靜,眼中卻漸漸流露出淡淡的哀求和悲傷:「我不想……我的第一次……就這樣發生……」 衛聆風覆在我身上的軀體輕輕一震,眼中的欲火未退,卻泛起了層層漣漪。那雖微卻不住滌蕩的漣漪,讓他的動作神情越加輕柔,滿含憐惜,卻又有著什麼複雜的光芒隱在那雙被重重欲望與柔情充斥的眼中,忽閃而逝。 他抬起赤裸晶瑩的手臂,手指輕點,我只覺一陣激蕩的氣血猛得上沖,片刻之後,身體已然恢復了自由,卻仍是一如初時的酸軟無力。 衛聆風的手支在我身體兩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一瞬不瞬。 以前,我從未想過,如他一般狠絕無情的帝王,眼中竟也能閃爍如此深邃波蕩的感情。 我疲軟無力的右手環過胸前貼在小腹上,左手緩慢吃力的迎上去,食指和中指悄無聲息地扣上按鈕…… 衛聆風,你沒聽過嗎?求人……不如求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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