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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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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他。 他看著我,忽然笑了起來,「不如,做我的女人算了。」 「啊?」晴天霹靂,我傻眼。 「背負著另一個人的影子,會很辛苦。」他微微眯起眼,看著我,「他日,我將打出一個天下,你可願與我共享?」 命犯桃花。 我果然命犯桃花,還是逆插桃花,沒一個順的。 「如果你想以我來鉗制曹操,那麼可就打錯如意算盤了。」我歪著頭,笑眯眯地告誡,「你也會說,我只是一個影子而已。」我看著他,與平日裡全然不同的另一種模樣。 除下了溫和的面具,我才發現,劉備,亦是梟雄,他的野心,不比任何人小,也難怪曹操會對他忌憚三分,欲除之而後快了。 「果然還是做我的女人比較合算。」他一本正經地看著我,「最大的好處便是,我與那叫做笑笑的女人無一絲交集,自然不會將你看作影子,在我面前,你至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劉大人的個性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呢。」我微笑,「不知其他人是否也同我一樣有幸見到劉大人的『真性情』?」我刻意咬重最後三個字,帶了三分譏諷。 「只有你。」劉備湊近我,挨著我的耳朵低低的開口。 溫熱的氣息拂進我的耳朵,我輕顫一下,面紅耳赤,一把推開他。 他笑了起來,笑得酣暢淋漓,隨即站起身,轉身離去。 我瞪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第二日一早,我便拖了狗兒去辭行。 劉備坐在庭院之中,正下棋,他頭戴漆紗籠冠,身著寬袖長袍,端坐于石凳之上,右手執子,「啪」的一聲,子落,棋定。 「你輸了。」劉備微笑,溫溫吞吞地開口。 那般溫和內斂,仿佛我昨天見到的那個張狂男子只是一個夢境。 坐在劉備對面的男子頻頻拭汗,顯然已經慘敗。 我剛要開口,轉眼間,卻是又一局殺上了。 劉備微笑著注視棋盤,神情專注,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一片丹紅的楓葉自枝頭飄下,輕輕落在他那漆紗籠冠之上,他也仿佛渾然未覺。 「曹操攻來了。」忽然,他淡淡開口。 我沒有太過訝異,《三國志》上早有記載,這是必然發生的歷史橋段。 「你說,他為什麼會這麼快便來攻徐州呢?」沒有看我,觀望著棋盤,他仿佛仍然專注著那盤殘局。 §第58章 再投羅網 又一片楓葉顫悠悠地從枝頭飄下,在風裡輕舞著,如一只蝶般,然後落入土中,悄然無聲。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曹操,來得可真快。」劉備擱下手中的棋子,輕輕開口。 「大人殺了他的心腹車胄,他自然惱怒。」我笑道,理所當然的口吻。 「你並不驚訝。」側頭,他終於看我,溫和的眼睛依然沒有波瀾,如一潭死水。 不是疑問句,我便沒有回答。 「真棘手。」他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背對著我。 我站在他身後,思量著怎麼開口辭行,才能避免那城門口的火,燒到我這尾無辜的小魚(小生:文盲,那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陪笑:偽文學青年,我喜歡拐著說話,我樂意!)。 「你說,如果我把你綁上城樓,曹操會怎樣?」 「啊?」我呆呆地張口,隨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一旁的狗兒已是握緊拳頭,一臉戒意地望著劉備。 轉身,劉備看著我,淡淡笑了起來,「還真是不惜一切呢,明明袁紹在後方虎視眈眈,他竟然還敢精銳盡出,舉兵攻打徐州。」 不惜一切? 我失笑,曹操是何許人也?寧可負盡天下之人,也決不會讓一個人有負於他。那樣的人,會因一個女子而大失方寸?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人乃人中之龍,非等閒之輩,如今又得了徐州,聲勢日益浩大,若我是曹操,也會趁大人立足未穩之時加以平定,否則將來必將成心腹大患,至於袁紹,雖然兵多將廣,亦素有大志,但卻多疑而寡斷,定不會輕舉妄動,兵貴神速,稍有遲疑,他便已失去先機,於此次戰役並無補助。」 《三國志》中,記載曹操所言:「夫劉備,人傑也,今不擊,必為後患。袁紹雖有大志,而見事遲,必不動也。」 我只是在告訴劉備,曹操攻打徐州,與我並無半分瓜葛。 劉備揚眉,詫異地看著我。 「這只小蝸牛可不一般呐,見識頗多。」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會兒,他溫吞地開口,「此次一戰,我恐是要原氣大傷了。」 那樣帶著興味的眼睛讓我有些不安,斟酌著,我開口,「大人非池中之物,東山再起,指日可待。」 「借你吉言。」他笑,「裴姑娘可是來辭行的?」 「是。」我點頭,思量如何說服他放我離開。 「一路保重。」淡淡說完,他竟是拂袖離開,留我站在原地,傻眼。 就這樣簡單? 「不過首先,裴姑娘似乎得先逃出曹操的掌心才行。」遠遠地,劉備拋一下句話。 我再度傻眼。 且不說曹操兵臨城下,即便是順利逃出徐州,我的畫像也早已遍佈各州,想要逍遙自在,談何容易? 「姐姐,我們去襄陽吧。」狗兒走我面前,看著我道。 「襄陽?」我訝異。 「嗯,我爹的家鄉,爹生前常說,那是一個很好的地方。」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帶了一絲期望,狗兒看著我,「姐姐,我們去襄陽吧。」 「好,就去襄陽。」我點頭,笑。 回房拎了包袱行李,沒有再向劉備辭行,我們便出了府門,現在一個曹操已經夠他頭痛,估計也沒有那個時間再來刁難我們了。 雇了一輛馬車,匆匆便要出城。 天色漸暗,我靠著狗兒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陣。 「車內何人?」馬車猛地停下,車外有人大吼。 掀開車簾,原是到了城門口,我忙掏了些錢幣塞進那守城的侍衛手中,笑眯眯地道,「請軍爺行個方便,家中老父身體不適,在下急於回一趟家鄉。」 掂了掂手中的錢幣,那守衛咧嘴,揚手,「放行!」 我心裡暗暗詛咒了一句,車軸又「咕嚕嚕」地向前開始滾動。 走了不出兩三裡,馬車再度停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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