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弦歌南望 | 上頁 下頁 |
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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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跟你一起去。」弦歌微笑,在心中下定決心,她拍了拍淩悠揚的肩膀,「不要把這當成一場遊戲,認真一點兒。」 淩悠揚不羈道:「我很認真。」即使是玩遊戲他也是很認真地在玩。 弦歌無奈,「要保護好自己,一定要活著。這三十個士兵也是軍中精英,若真遇到不測,能保下來就保下來。」 淩悠揚壞笑,「你怎麼像在交代遺言似的?最應該保護的是你吧?」 弦歌注視他的黑眸,「我擔心你。」 淩悠揚斂起笑,神色溫柔,「放心,打仗我不一定會贏,可只是毀掉糧食,這並不難。況且你跟在我身邊,覺得我做得不對也可以提醒我。戰事方面你可能比我更有經驗。至少為了你,我就不會魯莽。」 弦歌勉強笑笑,低下頭,輕聲道:「那麼,我們出發吧。」 冷立離開的方向很偏僻,像是陌生的叢林,野草枯木,一眼望去,視線都被擋去大半,看不細緻。敵軍帶著糧食和武器,行動自然比淩悠揚他們緩慢,追了兩個時辰,已經可以看見他們留下的痕跡了,馬車碾過的痕跡,深深地陷在泥土裡。 頭頂上回蕩著烏鴉的叫聲,嘶啞而淒厲,像是預示著什麼不祥的結果。 淩悠揚神情嚴肅,穿過雜草時發出沙沙的聲音,讓人越發煩躁。追蹤到後面,車輪的痕跡越來越明顯,都能聞到泥土的芬芳。 遠處漸漸可以看到幾個小黑點以及馬車隱約的模樣。淩悠揚輕輕一揮手,眾人都止住腳步,蹲在草叢中,透過草叢的縫隙望去。大約只有三十多人運送著糧車,動作不快不慢,淩悠揚蹙眉沉思,怎麼只有這點兒人?根據情況彙報,至少有兩百人來這裡搶劫儲備。他的黑眸幽深,盯著那些糧車和士兵,久久不採取動作。 弦歌垂眸,掩去自己複雜的目光。片刻,她輕聲道:「會是陷阱嗎?」 「很有可能。」淩悠揚冷笑,「冷立是打算讓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糧食武器運送出去卻不採取動作嗎?」他折下身邊的一株草,眼睛微眯,「他真當我怕了他不成?」說罷,他直接一揮手,想讓下屬立刻射出火箭,將那些糧食武器給燒了。 弦歌按住他的手,猶豫道:「真的要動手?如果是陷阱的話……」 淩悠揚對她笑道:「我覺得,或許現在已經暴露目標了。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毀掉這些儲備。」頓了頓,繼續道,「而且,這裡四周都是草,我們手上有火,到時候點燃了火,未必不能趁亂逃走。」 弦歌沉默,緩緩點頭。 淩悠揚的手一揮下,連續的火箭立刻接連射向那幾輛馬車,黃色的火焰蔓延在車上的布袋,馬車旁的越覓國士兵亂成一團,有人忙著滅火,有人忙著找攻擊者。淩悠揚並不戀戰,立刻率領人馬往回趕去。 可惜,沒趕出多少路,耳中就聽到了其他馬匹的嘶鳴聲和奔騰聲。淩悠揚和絃歌默契地對視一眼,不多久,冷立就帶領一百多人馬包圍了他們,甚至連溫閑也在,面帶笑容,表情仿佛貓逗老鼠。 冷立神色陰狠,「就這麼點兒人,也敢來追蹤?」 淩悠揚面不改色,「不過,你們的補給應該是沒有了。」 冷立盯住他,「七殿下,我知道,這場戰爭我們要拿下城池不太可能,我原本就沒奢望能這麼容易打破極東國的城門。我的最大目標一直就是你!」 「哦?」淩悠揚無所謂地挑眉,壞笑,「可惜我對你沒興趣。皇甫還勉強說得過去,不過,你這一型的……」他的視線在冷立臉上、身上打轉,歎氣,「入不了我的眼。」 冷立氣絕,臉色極其難看。偏偏淩悠揚的無賴是出了名的,他什麼都敢說,冷立卻還要顧念自己的臉面,只能死瞪著他,咬牙切齒,「這種時候還這麼囂張!淩悠揚,抓了你以後,我有很多事情要問。」 淩悠揚勾唇一笑,目光中閃爍著冰冷的光,「冷立,我也很想要了你的命。看在你以前為極東國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我可以教教你……」說著,他手上的馬鞭用力一揮,速度快得讓人眨不了眼。 冷立閃避不及,臉上愣是劃出一條血痕,猙獰不已。 淩悠揚高傲地抬眸,目光令人不寒而慄,「不是什麼女人你都能碰的,你以為你有這個胃口?」 冷立半垂著腦袋,眼眸中飛速閃過某些情緒。 「冷立,冷靜點兒。」溫閑拍拍他的肩膀,「早點兒結束這裡的事,你回去治療傷口吧。」 兩人說話間,弦歌早已偷偷吩咐好下屬,決定好了逃脫路線,沖出這兩百來人的包圍。趁著冷立分神時,弦歌胯下一用力,高喊一聲,「射箭!沖出去!」話音一落,淩悠揚立刻領著三十人的小隊向外沖。 火箭不斷地從弓弦上射出,四周的野草都被點燃,場面混亂。他們幸運地沖出包圍,可並擺脫不了後面的追擊,情況險峻。 弦歌一直沉默地跟在淩悠揚身後,她回頭看了眼緊追不捨的追兵,欲言又止,終於,看著彼此的距離越來越近,她揮起馬鞭,重重地甩打在淩悠揚的坐騎上,「悠揚,你快逃,我引開他們。」 聲音很輕,可一個字一個字,淩悠揚聽得異常清楚。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弦歌,可馬匹卻在弦歌的那一記鞭打之下飛速前進。 他明白,這是最好的辦法,當然前提是引開追兵的那人不是弦歌,但他也知道,分量不夠重的人,是引不開冷立和溫閑的。 他明白,他現在返回去追只是徒勞無功,不但浪費了弦歌的用心,反而兩人都會被抓獲。他更應該趕回去搬來救援,把弦歌救出去。 淩悠揚沒有回頭,他怕一回頭就控制不了自己。 於是,他緊緊勒著韁繩,手上流出血,依舊恍然不知,只感覺到呼呼後吹的風,很刺臉,很刺眼。 弦歌騎著她的雷霆,拼命向另一個方向奔跑,回頭望了眼淩悠揚遠去的身影,她的目光遙遠無垠,望著不知名的地方,落在蒼穹的邊際。 冷立的動作遲疑片刻,似乎還想追向淩悠揚的方向。結果,溫閑大聲制止,做出判斷,「抓符弦歌!」冷立咬咬牙,帶著人馬轉身奔去。 弦歌停在原地,笑眯眯地看著他們靠近。貌似心情很好地招手,「我的面子還真大,傳出去說是被冷立和溫閑抓住,也不算丟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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