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弦歌南望 | 上頁 下頁
五七


  弦歌譏笑,「累倒不見得,冤倒是真的。無緣無故被人說是'悍婦',這經驗真新鮮。」

  淩悠揚轉了個身,仰躺在椅子上,笑得那叫一個溫柔多情,「那我不是更冤?無緣無故得了一個'懼內'的名聲,這可是以前想都沒想過的。」頓了頓,他看到弦歌瞪過來的眼神,又討好地笑道,「不過,如果是為了你,我甘之如飴啊。」

  甜言蜜語,口蜜腹劍。弦歌沒好氣地哼了聲,不過,話說回來,她沒有想到淩悠揚會做到這一步,他竟然真的下定決心要和以前的女人斷絕來往?這是怎麼回事?若說淩悠揚愛她,弦歌打死也不信,那麼,這其中是有什麼陰謀詭計?而且,他明明聽到自己那天和冷立的對話,卻什麼也沒說,這算什麼?不聞不問?

  弦歌想得腦袋都快炸了,對淩悠揚的所作所為有些摸不著頭。唉,難道她一輩子都要生活在這種猜忌中?弦歌垂下眼眸,睫毛掩去她落寞的目光,其實,她寧可他在外面花心,至少這樣,自己就會輕鬆很多。

  「我親愛的王妃,你想什麼想這麼入神?」淩悠揚坐起身子,手托下巴,「我們去沐浴吧?」

  弦歌抬頭,怔怔地,「沐浴?」

  「嗯。我很累,想沐浴後好好睡一覺。」淩悠揚點頭,笑得跟只狐狸一樣狡猾,「上一次你伺候我沐浴,結果我被點了穴道,這一次總不會是這種情況了吧?」

  弦歌緩緩轉正腦袋,眨眼,後退一步。眼神漸漸恢復清明,似乎終於想通他在說什麼了,臉上抖了抖,她抿緊唇,覺得自己不應後退,於是又向前兩步,整個過程如慢動作一般。她訥訥地,心虛道:「我們還沒成親。」

  淩悠揚看著她的反應,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真有意思。

  「這樣啊……王妃是想等成親後再一起沐浴?」

  弦歌的嘴角抽了抽,「不必,現在就現在吧。」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她找的什麼藉口?和這傢伙在一起後腦袋就有點兒不好使,不過,即使做好思想準備,一想到洗鴛鴦浴的畫面她就頭大。

  淩悠揚從躺椅上一躍而起,動作輕盈,哪像疲勞之人?他笑眯眯地攬上她的腰,另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那麼,王妃,請。」

  趕鴨子上架般地跟他走到浴池,弦歌吞了下口水,臉蛋被水蒸氣熏得紅彤彤的,嬌羞可人。她閉上眼,深深吸一口氣。這算什麼?這有什麼?男人跟女人不就那麼一回事嗎?

  貝齒輕輕咬住下唇,弦歌捂住狂跳的心臟,別跳了別跳了,跳這麼快做什麼?強迫自己睜開眼。結果,剛一睜眼,就看見淩悠揚慢條斯理地在脫衣服,腰帶掉地上了,外衫也脫了下來,一件接著一件,他大大方方地赤裸著身體,然後步入浴池。

  溫暖的水漸漸沒過他的腳踝、膝蓋、大腿、腰線……弦歌看得面色通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是訥訥地望著他。

  注意到她的視線,淩悠揚挑起眉,嘴角勾出壞壞的笑容,「怎麼不下來?要我幫你嗎?」

  「不用,不用。」弦歌口齒都有些不清,試圖轉移話題,「怎麼旁邊都沒人伺候的?」

  淩悠揚瞅著她笑,「我讓她們退下去的。怎麼?你希望有下人在旁伺候?」

  「沒有,沒有。」弦歌自我唾棄地搖頭,洩氣道,「我只是隨便說說。」長歎一口氣,她鼓足勇氣,咬牙開始脫衣服。他媽的,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當他不存在。身上的衣服猶如千斤重,弦歌的手都在哆嗦,抖啊抖,好不容易才脫了一件。

  可是,無論怎麼自我催眠,跟自己獨自一人換衣服畢竟是不一樣的。她半垂眼眸,長長的睫毛顫抖著,白皙的肌膚染滿紅霞。那雙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的動作,目光炙熱,嘴角噙笑。

  讓你看!讓你看!弦歌飛快地跳進水來,濺起大大的浪花,然後三下兩下就把自己的衣服給剝下來,手一甩,衣服就丟到了岸上。

  淩悠揚滿是興味地盯著她看,刻意詢問:「你脫衣服的方式很特別,以前也是這樣嗎?先下水再脫的?」

  弦歌大半個身子都埋在水裡,只露出一個腦袋,強詞奪理道:「反正洗衣服的時候也會弄濕,我不過提早讓衣服沾水。」

  「原來如此。」淩悠揚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緩緩靠近她,沾濕的黑髮垂掛在胸膛前,性感撩人。他定定地望住她,眼神像要把人給吞下去,暖燙的男性體溫繚繞在弦歌周身,堅實的雙臂悄悄攬住她的纖腰。

  淩悠揚低下頭,薄唇親昵地滑過她的肌膚,沙啞動情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怎麼辦?看著你的反應,我好想欺負你啊……」

  絢麗的紅色薰染在弦歌臉上,然後耳根、脖子都染上了羞澀的紅霞。她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推,可手才抵住他的胸膛,就被淩悠揚一把抓住。他在她掌心烙下輕輕一吻,然後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頸後,牙齒若輕若重地撕咬住她的肌膚,惹得弦歌身體一陣顫抖。

  淩悠揚聲音邪惡地引誘她,在弦歌耳邊一遍又一遍呢喃她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像麻痹神經的咒語,讓人無力反抗。

  「好漂亮。」他的手指在她身上點燃一串一串的火焰,焚燒著兩個人的身體。弦歌白皙的肌膚上蔓延出更多的紅色,如煙花般絢爛,陌生的情欲侵襲著身體,全身上下似乎都沒了力氣。

  「殿下,」皇甫容的聲音在門外不合時宜地響起,「皇上請您帶著准王妃進宮。」

  當頭一盆冷水,聽到皇甫容的聲音,弦歌瞬間清醒過來,手腳並用,漲紅著臉迅速離開眼前這個危險人物。自己剛才是怎麼了?昏頭了?身體上還殘留著那男人手上的溫度,她甚至能記起每一寸肌膚上的觸感。

  淩悠揚一臉失望的表情,身體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懷中卻已經是空蕩蕩的。他將濕漉漉的黑髮甩到身後,滿臉懊惱,挫敗地開口:「讓他等著,等我換了衣服再說。」

  「是。」皇甫容不再多話。

  弦歌咬緊雙唇,看著淩悠揚跨上岸擦乾身子穿好衣服,她依舊一動不動地浸在水裡,不敢相信剛才自己居然沉迷其中。

  淩悠揚瞥她一眼,好笑道:「你怎麼還不上來?父皇要你跟我一起進宮。」

  弦歌悶悶地從水中起來,這次倒對自己的裸體不再扭捏,反正剛才都那樣了,繼續磨蹭只會讓他繼續調戲。所幸,上岸穿衣服時淩悠揚並未盯著她看,將頭扭到一邊,站了會兒就很快走出去。弦歌甚至有些詫異他的反應。

  宮裡來的太監正站在前廳,看見七皇子出來後急忙諂媚地行禮,「軒王殿下,皇上請您和准王妃進宮覲見。」

  淩悠揚若無其事地坐下,淡淡道:「我和准王妃剛才在沐浴,等我們頭髮幹了再去。」

  太監為難道:「可皇上等著……」

  淩悠揚笑道:「總不見得讓我們披頭散髮地進宮去吧?」

  太監無語,面對這個極東國的小霸王,連皇上都拿他沒轍,更何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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