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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弦歌不禁再次失笑,「冷立,你現在逃還來得及,等我出口喊人了,諒你插翅也難飛!」

  「不拿到密函,我根本就沒打算走人!」

  哦?弦歌抱臂挑眉,好整以暇道:「連命也不要了?」

  「叛國潛逃的罪名已經足夠我死一百回了。」冷立的氣息寒冷如冰,萬年不化,「你手中的密函是唯一有可能證明我清白的證據。」

  原來如此,淩悠揚那小子出手很快嘛。弦歌心裡暗暗不悅,居然把麻煩扯到她身上來,不給點兒回報怎麼行?

  「冷立,你又從哪裡得知這種毫無根據的謠言,沒想過是肇事者故意散播引誘你逃離極東國的嗎?」

  「不管是不是謠言,都有一試的必要。」冷立不耐煩地望著她,「把密函交出來!」他人還沒回到京城,太子殿下就飛鴿傳書,說皇上得知他和敵國丞相私通,勃然大怒,現在滿朝文武都在傳這件事,封都封不住,連民間都鬧得沸沸揚揚的。他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就在慌不擇路的時候,有人告訴他,符弦歌身上帶有可證明他清白的密函。

  「風水輪流轉啊,冷立,你說給就給,你說交就交?」淩悠揚那渾蛋,惡人是他做,好人也是他做。她百分百確定,那個好心告訴他消息的人,絕對是淩悠揚那廝的意思。

  「那我只能用武力奪取了。」

  「呵呵,武力也奪取不了。」弦歌笑得燦爛,「你來遲了一步,那密函我已經交給皇上了,要不你去皇宮偷?」

  冷立臉色立刻繃緊,幾欲發怒,惡狠狠地瞪著她。最終,他還是硬生生忍下了,啞聲道:「對這件事,你知道多少?你是怎麼得到那密函的?」

  「從你的軍營裡得到的呀。」這句話倒是大實話,弦歌笑眯眯的,「冷將軍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

  「你!」冷立臉色發黑,「誣告人很有意思嗎?」

  弦歌只是笑,沉默了很久,在空氣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時,她再度悠悠開口,聲音脆如珠玉:「雖然密函不能給你,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你的罪名我可以幫忙抹去,你想知道的事我也可以告訴你。不過,不是現在。」頓了頓,「我可以不計前嫌地幫你,你當然也需要替我做點兒事,意下如何?」

  淩悠揚啊淩悠揚,我不知道你把冷立引到我這兒幹嗎,你是想把麻煩都往我這兒送呢,還是想讓我替你做人情?不過,冷立人都到這兒了,怎麼利用他就由我決定了,這世上不可能事事如你的意。

  冷立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希望我做什麼?」

  弦歌抿嘴一笑,有冷立在這裡,對付陸務惜就會更有勝算。

  「總的來說,就是將陸務惜的罪名搞到沒有翻案的可能為止!」不過,那傢伙叛國本就是事實,「具體來說,首先要你……」

  話才說到一半,突然響起敲門聲,符雪遲的聲音也同時傳了進來:「弦歌,你一個人在屋子裡自言自語嗎?剛才我好像聽到東西碎掉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

  屋內的二人同時一驚。

  弦歌低歎一聲,不開門是不可能的,如果她不應聲的話雪遲會強硬地撞門而入。她回頭無奈地瞥了冷立一眼,笑得極其燦爛,「放心,如果雪遲想殺了你的話我會攔著的,至少會讓你留最後一口氣繼續活著。」

  冷立眉頭緊皺,悶不作聲。

  門被打開,符雪遲先笑望著弦歌,還沒開口說話,目光就溜到了冷立身上,臉色頓時不悅,厲聲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還好,還好,至少沒一見面就開打開殺的。弦歌迎上他質疑的目光,笑著討好道:「說來話長啊……要不先進來坐會兒,喝杯茶暖暖身子?」

  符雪遲哭笑不得,她明顯是心虛的表現。

  「你究竟還想做什麼?還瞞著我多少事?」

  「冤枉,這事我可沒瞞你,我也是剛回來才看到這傢伙的。」弦歌偏過腦袋為自己解釋,「要說在冷立手上吃的虧我可比你多,我都為了大局沒殺他,你不是更應該配合配合?」

  符雪遲被她搶白得無話可說,「你不就是想讓我別動手嘛,何必這麼兜圈子?」

  冷立頗有些不耐煩地插嘴:「符城主,之前你要我做的事請繼續說下去。」

  好囂張的男人,弦歌咋舌,在別人的地盤都敢用這種態度,太有膽色了,或者該說他不識抬舉?

  聽到這話,符雪遲的雙唇緊抿成一條線,他不再去看冷立,直接找了個位子坐下,望著弦歌,等她開口解釋。

  弦歌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懶散地笑了笑,思索片刻,斟酌詞句後答道:「其實很簡單,就是要你協助我扳倒陸務惜,具體行動還要根據實際情形的變化而變動。總之,你先待在這裡,有什麼事要做我會隨時通知。只要陸務惜一死,我就把密函的事情解釋給你聽,甚至能幫你把那密函拿到手。」

  冷立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弦歌,「你要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陸務惜死後你再把我推出去,兩個所謂的叛徒若都死了,那豈不是皆大歡喜,死無對證?」

  腦子不錯,反應倒挺快的。弦歌暗暗點頭,冷立說的這法子倒是最方便最直接的辦法,的確可行,而且效果應該也不錯。她不鹹不淡地挑眉,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來,似乎恍然不知自己出口的話在冷立心中驚起多大的波瀾,「我沒冤枉陸務惜,他的確是叛國賊,也的確和極東國的某位元要員私通消息。」頓了頓,弦歌帶有興味地笑了,「如何?冷大將軍,你想知道極東國的那位重要人士是誰嗎?」

  冷立瞳孔驟然一縮,久久沉默不語,青筋暴露的手緊緊扣在自己腿上。

  「符弦歌,你究竟知道多少?這其中你參與了多少?」

  「我可什麼都沒參與,像我這種忠臣打著燈籠都找不著!身為雀南國的官員,我恨不得陸務惜早點兒被揭發。」弦歌雙手一攤,玩世不恭地笑道,「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但恰巧這些全是你不知道和想知道的事情。」

  「若真是如你所說,那陸務惜應該比你知道得更多,也是更好的合作對象。」冷立算計道,「既然如此,我直接和陸務惜合作就是了。」

  符雪遲在旁冷哼一聲,「你以為你可以活著走出這扇門去找那賊子?」他輕蔑地瞥著冷立,「若非城主命令,你現在已是一具屍體。」

  冷立挑高眉眼,笑得倨傲,「哦?這我倒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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