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青山依舊笑春風 | 上頁 下頁 |
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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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怕冷麼?那去玉衡雪山等我,也許很快我就會回來,然後……我們可以去找青山了。 春風轉醒的時候,腦中不斷蹦出這兩句話,是明月光的聲音,宛如交待後事般的口吻,讓她蹙眉心驚。 環視四周,是客棧裡她住的那間房,窗開著,雪已經停了,傍晚暮色,夕陽晚霞為黑藹藹的山嶽渡了層金邊,美得很壯麗,她卻唏噓地想到了……迴光返照。到處都是靜悄悄的,春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溫潤感傳遞著。 她沒死?還好好地活著?那那碗藥算什麼意思,明月光又去哪了?還有玉衡雪山,那是什麼莫名其妙地地方? 帶著一連串疑問,她掀開被褥,跨下床。猛地站起身,興許是睡太久了,一陣頭暈目眩。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春風彎腰,單腳站立著,想以最快地速度套上鞋,好去外頭看看。 「春風姑娘,醒了嗎?該用膳了。」 沒料到門突然被推開,有個驛風山莊隨從打扮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帶著盈盈笑意,手始終握住佩在腰間的劍柄,仿佛隨時都在嚴陣以待。 「用什麼膳?」春風轉過頭,邊繼續穿鞋地動作,邊問。 「晚膳。」那人答得很是簡潔。 「晚膳?」她茫然蹙眉,聚精會神地傾聽著外頭的動靜,沒有任何聲響,整個客棧像是只有他們倆一樣,讓人屏息的靜謐。按理說,以往晚膳時分應該都很吵鬧才對,除非……「他們都去哪了?」 「彥王墓。」 他到底是算珠還是人哇?完全地撥一撥才會動一動,問什麼便答什麼,也沒有詳細點的注解,惹得春風直想罵人,好不容易才憋了下去,「那我為什麼會在這?做什麼不帶我去啊?」 「少主讓我送春風姑娘去玉衡雪山。」 「……兄台,你儘量嘗試著一下子給我多點解釋,可好?!」她的怒氣在慢慢積聚,已經達到爆發的臨界點。 「好!可是……」他應得爽快,轉眼,又猶豫,「少主沒有給我多點解釋,只讓我們送你去玉衡雪山,沿途要誓死保護你的安危。不過我猜大概是古往今來,去過彥王墓的人都沒活著出來過,所以少主不想你涉險。」 算是孺子可教麼?終於算是多說了幾句話,春風嘴一撇,低語:「帶我去彥王墓。」 「不行,少主說讓我們帶你去玉衡……」 「兄台,玉衡你個頭啊!夠了沒,他娘的別再給我欲望橫流了,我也是有脾氣的,帶我去彥王墓,我保證他們可以活著出來,可、好?!」終於,笑春風還是暴走了,一反以往好脾氣任人欺淩踩踏的模樣。爆粗口、吼人、甚至動手,這些她向來很自行是不會輸給別人的,只是一般情況下她不屑展現這些「絕技」罷了。 「可是少主……」 「你知道人擋殺人、神擋殺神嗎?」 他搖頭,下一刻便瞠目結舌地看著春風姑娘周圍湧起地淡淡紫氣,等到他回過神,暈眩倒地前,他糾正了自己的想法,那不是紫氣……是殺氣。 春風居高臨下,垂眸撇了眼昏睡在地上已不省人事的隨從,腳一邁,從他的身上跨了過去。佛祖應該不會怪她不懂禮貌、對凡人動手,一切還是情有可原的,她只是討厭被人排擠,更討厭被送去「欲望橫流雪山」等一個生死未蔔的人。那種在等待中消耗光陰的滋味,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了。 剛跨出屋子,春風就發現原來明月光還是很關心她的,樓下竟然悄無聲息地站了一整院的隨從。得打發掉這些人,再想法子去彥王墓,這該是多麼浩大的一個工程啊…… 彥王墓,以山為陵,山有四峰,南為主峰,據說彥王墓地宮就在主峰之下。東西兩峰相對而矗,前有北峰阻擋,三峰環合如天然屏障般護著彥王久眠。 山勢並不見險峻,神道啤躦上,兩旁松柏蔥郁常青,與傳說有些許大相徑庭。 「你敢確定這真的是彥王墓嗎?」華遙熟絡地搭著明月光的肩,確認道,神情看起來很放鬆。 不止是他,就連身後尾隨的那一干人等,怎麼看都像是來郊遊踏青的。哼著小調,賞著層林漸染的山色,就差沒有幾壇美酒助興。 「嗯。」唯一始終處於警惕狀態的也只有明月光。 「你似乎對這個話題沒興趣?那我們換個話題好了。」悶頭不語地爬山過神道實在不像華遙個性,他歪著嘴角,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明月光肩頭輕敲,總算是想到了新話題:「我們那樣對春風,會不會有點以大欺小?」 「你可以回客棧去找她,我不攔你。」明月光嗤哼,一個懷疑著他的女人帶著身邊做什麼?礙手礙腳又礙心,遭罪。 「你想把我遣走,好獨吞那幅畫是不是?」華遙極其敏銳,至今仍是對明月光持有懷疑。 「那我為什麼還要找你來?」 「也對。」想了想,他稍稍放下疑心,又大叫,「啊!春風醒了,真的不會追上來嗎?」 「我留在她身邊人都是親信,絕不會抗我的命,你覺得她有能耐追來麼?」明月光眉目含笑,想像到她昏睡醒來後的模樣,該是免不了會生氣,但至少不會在懷疑他了吧? 「你敢別那麼瞧不起我未來娘子嗎?雖然她的確沒什麼能耐!」 笑春風用實際行動反駁了那兩個男人的猜測——她是很有能耐的! 沉沉夜色,萬里無雲卻也不見星月,濃厚的霧靄縈繞在山林間,夜梟在不斷低鳴盤旋。有個兩個詭異的人影,費力地朝著地宮入口前進。 「咦,雲宿那麼能幹,為什麼要把她趕走呢?」女孩穿著亮眼的桃紅色衣裳,髮髻上的流蘇發飾隨著她搖頭晃腦的動作搖擺著,姿態曼妙,出現在這彥王墓附近卻顯得分外詭譎。她手裡抓著個饅頭,邊啃邊好奇地問。 「不知道,少主沒有說。」男人一身甲胄,卻破損得很厲害,乍一看像是剛經歷了一場廝殺般。沿途,他始終警惕地環視四周,越靠近地宮便越緊張。 「雲宿跟了少主很久嗎?」女孩把剩下的饅頭全塞進嘴裡,繼續追問。 「聽說是從小,少主小時候身子不好,一直需要靜養,前些年才突然出現從老夫人手中接過驛風山莊的,從那時候起雲宿就在他身邊了。」他的回答依舊是小心翼翼,滴水不漏。 「這樣啊……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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