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青山依舊笑春風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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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小月、小光,隨你。」 「……」小明?小月?小光?那還不就是明月光嘛。這男人真真假假的,讓笑春風分辨不清了。 「你是驛風山莊的人?」他不想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自然地繞開了。 「不是,是驛風樓的。」 「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少主選人的眼光,還真是非同一般。」說到驛風樓,他下意識地把笑春風想像成裡頭的姑娘。 「不是他選我的,是我死纏著他的,他說今天是他的生辰,讓我來陪他,沒想到……」說著說著,笑春風愈發覺得委屈了。 「你臉色不太好,休息下,一會兒我送你回去。」他突然一改先前的態度,冷著聲,打斷了她的話。 「不、不用,我沒事,現在就能回去。」笑春風驀地站起身,覺得眼前的男人危險,還是遠離比較好。 「怕什麼,還真以為我會吃了你?偷偷告訴你,我其實不舉,呵呵,來,我們蓋棉被純聊天嘛。」說完,他不由分說地把笑春風拉上了床,掀開被褥,嚴嚴實實地蓋住她。 笑春風沒那麼聽話,他的手一松,她便緊張兮兮地坐了起來。 這次,他也沒有再阻攔,只是無力地笑了笑,由著她。隨後,便真如他所說的,蓋棉被純聊天。他很刻意地和笑春風保持著距離,直挺挺地躺著,目光怔怔地看床頂,笑意慢慢加深:「今天也是我的生辰。」 「啊?」笑春風猛地轉身,又驚訝了,難道他們倆不僅同名同姓還同月同日生? 「很巧是不是?我跟少主同年同月同日生。只不過我沒那麼幸運,有那麼多人陪他慶生,你要不要可憐我一下,送點東西給我啊。」他閉上眼,玩味地開口。 聽起來好像的確挺可憐的,至少笑春風同情心氾濫了:「小光兄台,唔……你說說你想要什麼,我儘量滿足你啊,我很有本事的。」 「唱個小曲來聽聽好了。」大概是因為之前剛發過病的原因,他有些累了,不禁有些昏昏欲睡,倒是玩心依舊不改。 「唱小曲?」 「你不是驛風樓的嗎?」青樓女子應該最擅長唱小曲才對啊。 原來驛風樓的一定得唱小曲呀,想了會兒,她清了清喉:「那我唱啦。」 「嗯。」 「春、春……不好意思,調錯了……春風不解風情,吹動少年的心;讓昨日臉上的淚痕,隨記憶風乾了……」 「……」他頭一偏,嘴角輕抽,睡著了。 臨睡前,只有一個念頭,笑春風、笑春風……這個名字似乎曾經一直徘徊在他的記憶中,他記不起了,卻隱約有那麼一絲印象……春風是真的很不解風情。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句話准不准,尚不能應驗,笑春風只知道,她救了小光兄台一命,耗了自己的元氣,導致她小曲唱著唱著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七級浮屠還沒造成,她就死定了。 「小光兄台,讓馬車再快點,可好?少主只給了我一天的假,要是管事找不到我,回去又得挨駡了。」笑春風窩在馬車裡頭,邊費力地磨著鞋底,整理著衣裳,邊扯開嗓子大喊。 若只是罵兩句也就算了,不痛也不癢。可是如果他們找藉口開除她怎麼辦呀,她得熬下去呀,熬出頭了,就能做明月光的女人了。 「原來你只是個打雜的。」前頭,飄來了小光似笑非笑的聲音。 相較於她的慌亂緊張,他倒是愜意得很,馬車速度更慢了,簡直就像在散步。 想到她剛才睡醒後,連梳洗都來不及,就提著鞋赤著腳拉起自己直往外頭沖的模樣,他忍不住失笑。看樣子那位少主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已經與神齊肩了,怪好玩的。 「不然你以為呢?」終於把鞋底磨得差不多了,笑春風探出頭,笑嘻嘻地在懷裡掏了會兒,摸出了一塊紫玉,「這個給你。」 「嗯?」他反射性地接過那塊紫玉,一頭霧水。 「你沒聽過人養玉、玉養人嗎?你身體不好,一運氣就會傷身,這塊玉很有靈性,能幫你調理。」這是昨晚笑春風渡元氣給他的時候得出的結論,他是為了救她才暈倒的,所以即使這塊玉對她來說很重要,報恩還是必需的。 「你不知道紫玉代表什麼?」這玉,是上等的玉,沉甸甸的,被雕琢成了月牙兒形,玉上刻著竹。紫竹……這兩個詞倏地在他腦中浮現,也沒多想,他握緊掌心的玉,回眸,笑問。 「咦,還有含義的嗎?我不懂呀。」笑春風費解地撓了撓頭。只知道這是她站上輪回台前,佛祖送她的,說是這玉能消弭妖潛在的戾氣,對她修煉千里妖眼也有幫助,還說往後能助她成大事。這些都不重要了,她已經找到明月光了,重要的是,佛還說這玉會吸收她的部分靈氣,若是贈與凡人能延年益壽、調理生息,總之是個好東西。 「算了,沒什麼。」既然她不懂,他也不打算把話講明白了,「送我了?」 「是啊,你要好好收著,不能亂丟哦。」送是送了,可笑春風還是有幾分不舍的。 「嗯,我會像昨晚疼你一樣疼它的。」他牽起嘴角,一抹輕佻的笑浮上眉梢,調謔道。心想著,倘若讓她知道,女子贈紫玉給男人,有愛慕相許之意,她會是什麼反應? 呵呵,應該會急著要回去,硬塞給少主吧。 笑春風沒有讓小光兄台送她進門,怕太招搖了,只讓馬車停在門口,隨後孤身一人躡手躡腳地貼著牆跟兒走了進去。 前廳很靜,管事似乎還沒起床,也沒見其他人的身影,再瞧瞧日頭,時辰還早吧。 松了口氣,笑春風稍稍放大了膽子,不再貼著牆了。可當她跨進前廳,便意識到太掉以輕心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少、少少主?!」大清早的,他不用睡覺嗎? 「捨得回來了?」他慢悠悠地擱下手中茶盞,起身,逼近笑春風,眼神陰鬱。 「啊,是啊,回來了。」她故意裝傻,端出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 一屋子人全都屏著息,管事、明蘭、丫環、打雜的……所有人全都哀怨地瞪著她,好像跟她有著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嚇得笑春風直吞口水,偷瞄了眼明月光,她更怕了,那是什麼表情呀,陰森森的,臉上像是聚了一大團散都散不開的烏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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