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青山依舊笑春風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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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這些丫環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你是想讓驛風山莊的人為了個女人白白送死嗎?」 「我應該告訴過你,不要自作聰明。」倏地,明月光站起身,連外袍都來不及披,只穿著單衣便快步朝著門外走去,沒入漆黑夜色前,又轉頭深看了雲宿一眼,「我寵你,是因為你夠忠誠、夠乖巧,而現在,你越俎代庖了。」 聞言,雲宿臉色一僵,尷尬地咬了咬唇,瞪著他的背影。眸色中,有淡淡的怨,怨他看不懂她的心,從來都有忠言逆耳一說,司雲宿從未忘記過自己的身份,她做的所有事都只為他。 「兄台,你你你、你要帶我去哪兒?」在被那個陌生人拖行了好長一段路後,笑春風終於意識到,她該不會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更大的火坑裡了吧? 「怕了?」他沒停下腳步,噙著笑,「那我送你回去。」 「別!」一想到剛才那個醉漢如狼似虎的眼神,笑春風就想吐。 「嗯?這麼說,比較下來,你更想跟我翻雲覆雨了?」 「……」忠於本能,不打誑語,用力地點頭。那是當然的,如果不可避免要被這個那個,她肯定會挑一個比較帥的呀。 再瞧瞧眼前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帥了,用笑春風的認知來說,那就是一副標準的狐媚相。下顎略尖,眼眸細細長長的,不算大,卻很勾魂。最誘人的當屬那張唇了,潤潤的,讓笑春風不禁懷疑這個時代是不是也有潤唇膏呀。好矛盾的一個人,骨子裡透著仙氣,那張臉卻活脫脫的妖孽相。 「我就喜歡誠實的人,呵呵。」他故意無視笑春風赤裸裸的打量,自在地說笑,邊拉著她往不遠處的小院裡走,「別急,我房間裡有一張好大的床,夠我們滾一夜的。」 「床?!滾一夜?兄兄兄台,別、別說笑了,你正眼瞧瞧我啊。」說完,她轉身,讓他能看清她左頰上的胎記。 原本以為他會像剛才那個採花賊一樣,被她的臉嚇到,沒想到他突然抬起手,冰涼修長的手指觸上她的臉頰,身微傾,性感的唇附在她耳邊,輕語:「紫色胎記,呵……真性感。」 「噗!」性感?笑春風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誇她的胎記。 妖也是喜歡聽好話的,被這麼一誇,笑春風屁顛屁顛了。甚至顧不得這人到底要帶她去哪兒,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帶到了一間屋子裡。如他所說,屋子裡有一張很大很大的床。 再回頭,瞧見面前的男人嘴角掛著曖昧的笑,一步步地朝她逼近。 距離越來越近,直到她沒有退路,背脊抵著床柱,和他鼻尖相觸。笑春風眼一閉,偷偷聚氣,指尖開始泛出淡淡的紫光。先前沒辦法反抗,是因為人太多,現在只有他們倆,就算他再帥,她也沒理由坐以待斃。剛想用妖術弄暈他時,這男人忽然一笑,擦過笑春風的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喂,兄台!兄台?」什麼情況?她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床上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確定自己分明還沒有出手,為什麼他就暈了呢? 「兄台,你醒醒,可好?」她試探性地喚了聲,小心翼翼地推搡了他幾下。 沒反應。 床上的男人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很沉很靜的睡顏,頰邊仍帶著笑意。 笑春風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得幾乎讓她察覺不到,還紊亂不堪,就像隨時會斷氣一樣。 還等什麼?這種時候當然應該先逃了再說。想著,笑春風立刻就拔腿往屋子外沖,門一開,她愣住了,映入眼簾的不是尋常院落,而是一道長長的黑漆漆的階梯,這間屋子是地下室?他為什麼會住在地下室? 腳步抬起,笑春風卻遲遲沒有邁上階梯,又回頭看了他一眼。佛說,不能見死不救的。何況,這個人剛剛也救了她呀。 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後,她默默地回到了床邊,彎下身俯瞰著他。比起剛才,他的氣息更微弱了,沒有再猶豫,笑春風闔上眼簾,手輕揮,劃出一道熒紫的刺目光芒。最後,指尖落在他的眉心。 只怪以前的她太不思進取,妖術只學到了皮毛,不會治病,能做的只是把自己的元氣渡給他。 良久,她才慢慢睜開眼,縮回手,拭去額間的薄汗,側眸打量著他。 他的臉色比之前好了點,反倒輪到笑春風臉色慘白了,長籲出一口氣,她靠在床沿邊,等著體力漸漸恢復。閑來無事,便打量起了這間屋子,真是簡陋,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凳子,還有一個櫃子,櫃子裡陳列著一堆瓶瓶罐罐。 是藥吧,難怪這裡會彌漫著藥味,都把他身上好聞的龍涎香沖淡了。 環顧了一圈,她的目光轉了回來,又落在了他身上,頭一偏,忽然發現了異樣:「咦?」 笑春風好奇地哼了聲,撩開他原本就微敞的衣領,審視著他脖子上那道刺眼的傷。傷口不大,像是被火灼傷的,這不奇怪,奇怪的是當看見這道傷之後,笑春風的心口沒由來地生疼。 「你想霸王硬上弓,迷奸我嗎?」 他醒了。 跟剛才一樣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笑春風嚇了一跳,猛地縮回手,有些緊張地直視著他的眼眸:「這個傷口……」 「跟你那個性感的胎記一樣,出生就有。」他哼了聲,有些無力地撐起身,單腿曲起,靠在床上,自始至終一直緊緊逼看著笑春風,「奇怪,你的胎記淡了呢,真好玩。」 「淡了?!」她驚詫地重複一遍,不敢置信地伸手撫著自己的臉頰,「鏡子呢,你屋子裡沒有鏡子嗎?快給我鏡子!」 「沒有,我怕被自己的帥氣嚇到,所以不需要那種東西。」他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那麼激動。 「兄台,好人是不能撒謊的,你別騙我哦,那個紫色的斑……真的淡了?」她還是不太敢相信,不厭其煩地確認,見他鄭重其事地點頭,她眉心皺起,困惑了,「你叫什麼名字?」 「明月光。」 「……哈?」這玩笑開大了吧,「那、那那那那……那少主……」那她一直以來認定是明月光的那個驛風山莊少主,究竟是誰? 「如果我說,我才是明月光,驛風山莊真正的少主,而外頭那個是假冒的,為了他的身份不被揭穿,所以我才會被關在這個密室裡,你信不信?」他難得收起笑意,口吻凝重。 「……」死命地搖頭。當然不信,就算她從來沒見過真正的明月光長什麼樣,難道偌大的驛風山莊,上上下下都沒人見過嗎?他們兩個壓根兒長得就不像,怎麼假冒? 他不語,只目不轉睛地笑著凝視著她,半晌,才嗤笑出聲,輕佻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挺聰明的嘛,跟你鬧著玩呢。」 「玩?」哪有人這樣玩的呀,「那我到底應該怎麼稱呼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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