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皖雅公主 | 上頁 下頁 |
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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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讓你在這兒瞎猜胡琢磨,」他遠遠地看了看門外,淡笑道。「我倒不如想你和盤托出爭取個寬大處理來的痛快。」 「廖君然……」他撲哧一笑。仿佛是說一件極其滑稽的事情。我驚訝的看著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聽他地故事。卻見他的笑意漸漸隱去,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我以前的名字叫做叫做南宮宸。」 「南宮……」我小聲的重複道,「好奇怪的姓啊,好像是從哪兒聽說過……」 他抿嘴一笑,「當然熟悉,十年前,南宮是這天下最為尊貴的姓氏,映域國你不會不知道吧?南宮,正是映域的皇姓!」 我猛的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竟不自覺地結巴起來,「難道你……是映域……?」 他輕輕揮手,無所謂的聳聳肩,「對啊,我就是十四皇子南宮宸,南宮朗月是我的父親,當然,他就是被皇朝滅掉地那個無能皇帝……」 「你不用將嘴張那麼大……」他的臉上又浮現出那般讓人迷醉地雲淡風輕,「接下來你就可以知道我為什麼會製造火槍了,也能猜得出我為什麼會擁有這麼支隊伍了。」 「不錯。」他看到我臉色青青白白地不停交換,笑的更加肆意,只不過笑容卻多增了幾分陰冷,「我就是那個倒黴地映域十四皇子南宮宸。十多年前,皇朝突然撕破與我映域的和約,在我映域沒有準備的情形之下貿然攻城,我映域之民經過數月的血戰之後終是不濟,父皇為救映域子民於水火,便答應了皇朝君王的要求,將所有皇家血親全都處死,只為換得映域數萬萬子民的性命。」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日,」他的臉色慢慢陰鬱,因為回憶摻雜著太多的痛苦,竟慢慢閉上了眼睛,「我尚年幼,便被撫育我長大的老太監千方百計的送了出來,說是父皇留下遺旨,務必保下南宮一脈,數十年之後,為映域報仇,為南宮一族報仇!」 「映域皇宮在那日火光沖天,像是對這天下仍有遺恨一般,大火竟延綿了一月仍然不滅。而那老太監為防止我被皇朝賊子發現,只能偷偷帶我從皇宮的下水溝裡鑽了出來,那猶如狗洞一般的狹小隧道,散發著陣陣惡臭,直到現在,我仍然忘不了那種恥辱……」 「映域雖然滅了,但我們出宮的時候,卻沒忘記帶著映域的銀票與寶物,一出宮,便迅速的找了銀鋪兌了出來,再加之那老太監以前也是世代經商,在宮中當值的時候,便積攢了一部分家財。靠著殷實的基礎,再加之有映域的子民冒死照顧,我的商號也漸漸大了起來。」 「皇朝以為將映域皇族趕盡殺絕就萬事大吉了麼?」他突然冷嗤一聲,雙眸爆發出極其酷冷的光芒,竟讓我不寒而慄,「原本我也打算做個沒落皇族,只求安身立命,將那些該死的仇恨死死埋在心底,可是映域子民不允許我這麼做,在少數人知道我是皇子之後,他們便想法設法找到我,希望我組織人手反對皇朝的國恨家仇。再加之有南宮一族絕密的火槍製作技藝,想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一想也是如此,如果單以保命為目的苟且偷生,倒侮蔑了我南宮一族的名聲,便在他們的倡議下,組織了這麼隊力量,以商鋪作為掩飾,慢慢積蓄力量。以現在的狀況發展,有朝一日必可復興我們映域。」他突然轉過視線,淡笑著看我,「你說我這樣的故事,是不是也是像戲裡說的那般傳奇呢?」 廳外的陽光像是不甘寂寞一般,柔和的照在他如玉的臉龐上,如此的柔媚絢爛,仿佛是刻意與他現在冰冷堅定的眸光做以對比,我怔怔的看著他,只覺得他讓我心驚。 想過這名男子出身於望族,想過這名男子以不羈的生活態度遊戲人間卻有著浩大的家業,卻不料世間竟在他身上印下了這般痛苦的烙痕,那般慘痛的過去,他竟然能在世人面前展現出如此的玩世不恭……是刻意借此緬懷自己的過去麼?還是不願意讓別人看見他心底的哀涼? 心裡如此沉重,卻要努力表現出雲淡風輕,這樣的辛苦,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吧?別人輕輕觸及,是不是就會引發他心底最原始的心痛? 「你不要用這麼同情的眼睛看著我。」沉默半晌,他突然像發現了怪物一樣看著我,那麼絢爛的笑容重新出現在他的面龐,仿佛剛才的沉默哀傷都沒有發生過,我愣愣的看著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卻見他突然站起身來,用力的掐了我胳膊一把,「把你的同情心收起來吧,本少爺不缺那個!」 他的那種笑容一點兒不像負著國仇家恨的皇子,倒像是街市上不學無術的富貴少爺,我狠狠的瞪他一眼,繼續問著自己心裡的疑問,「為什麼幫我?為什麼千里迢迢幫玉城?」 第一三零章 不歡而歸 「玉城與我映域雖說相隔千里,但有一點兒是相通的,就是精於商業。以前玉城很多大商人就與我映域有著商貿聯繫,這次玉城與錦木大戰,我在晉遙的商號便第一時間知曉了戰況,再加之那幾日我剛從宮裡回來,已知你是玉城公主,便想做回菩薩,救玉城一回,這只是其一。」 「難道你不知道一旦使用火槍,皇上就會提防你們了麼?」我只覺得心裡砰砰直跳,以他這樣的解釋,實在是過於冒險。 「他早晚會知道。」他冷哼一聲,迅速的看我一眼,淩厲的眸光一閃而過,「我只是提前讓他患得患失而已,就算是復興我映域不成功,我亦可以讓他提前享受到不能安睡的滋味!」 「其二,」他頓了一下,突然回過頭直喇喇的看著我,醉人的笑容重新匯於眼眸,他這笑容仿佛一場刺眼,我只覺得心裡一晃,「我喜歡你。」 「什麼?」我不自覺的連連退後幾步,「說什麼呢?我可是皇上的女人!」 「我不喜歡隱瞞,喜歡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他看著我的大驚失色,眼眸一暗,仿佛劃過一陣不容人想的哀傷,「雖然你已是皇妃,看似身份與我這敗兵降卒有著千差萬別,但我只想告訴你,和親是什麼?只是一個可悲的禮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皇朝現在急於插手玉城與錦木的大戰,只是為了想尋的征伐玉城的機會,一旦收拾妥了錦木,他便會一鼓作氣,伐了玉城!」 「放肆!」我不由自主的高呼出聲,「這些事情,豈容你胡猜地?」 「或許現在景唐帝會表現出一副玉城皇朝一家親的和睦景象,不遠千里討伐錦木。既在百姓之間取得了好的名聲,又在宮裡贏得了美人心思。」他轉過頭去。突然吃吃地笑了起來,「這樣的算盤,果真是帝王心思!這個景唐帝要論心術,果真不輸他老子半分!」 「到那時玉城就會如現在地映域一樣,只是封存在人們可悲的記憶裡。」他慘然一笑,「人們永遠只記得強者為王敗者寇,我們兩族,如若這樣下去,只會是讓人唾棄的敗者。」 他的分析雖然冷酷,但不得不說十分犀利。短短幾言,他在淡笑間就將我一向不願意面對的話題剖析地清清楚楚,努力強迫我面對現實,面對自己所在的可悲現狀。「這些事情,聰明如你,我不信你會不清楚。」我突然間覺得慌亂無比。只想儘快逃出這個房間,便冷眼道。「我不想聽你這些所謂的秘密。如果你想傾訴,這些事情也說的夠了。你既然找到我傾訴,就知道我不會說出去,所以下一件事情,還是放我回宮吧。」說完我便朝門外走,感覺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不知道雲霜他們該急成什麼樣子了。「皖雅!你必須正視現在!」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這樣就是在躲,在逃,在無視你現在的處境!」 「是啊!」我冷笑著看他,「我就是這麼一個消極的人,我只是一個女人,原本就稀裡糊塗的被安排和親,現在我也依令嫁給了皇帝。至於那些民族部落的大是大非,又與我何干?」 他捏著我胳膊地手慢慢加大力氣,像是想把我逼醒一般。我怒視著他,死死咬住嘴唇,強迫自己不哼出聲來,卻見他又露出了那般陰冷的笑意,「若是他,愛的不僅你一個呢?那位瑾榕,還有你那位丫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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