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皖雅公主 | 上頁 下頁 |
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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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太后寵溺地摸了一下我的頭。我不明所以地在那兒乖張的笑,想出去有什麼不好的,正好可以玩一玩兒。成親王卻突然一個箭步跨上來,「母后三思,真的要帶公主去麼?」 太后突然簇起眉角。不悅道,「靜澈,不該你管的就不要管,皖丫頭都同意了地事情,你還多嘴些什麼?」 成親王面色憂鬱的看了我一眼,微微嚅動嘴唇,但是看了一眼太后陰沉的臉色,還是低下頭去。我不解的看著成親王,再看看太后。太后看到我納悶的模樣,剛才冰一樣的表情突然和暖,不過那笑意卻好像轉瞬即逝的消失在了眼底。「皖丫頭,你先下去吧。靜澈。你也回去。」 「是。」我恭敬的退後一步,俯下身子。「皖雅告退。」 剛與成親王走到月坤宮的殿門處,太后卻又喊了一聲,「皖雅!」 我轉身看向太后,只見太后微眯著眼睛向我輕笑,「不要忘了你答應哀家地事情,要陪哀家去宮外住一陣子呦!」 我先是一愣,隨即重重點頭,綻放一個絢爛的微笑,「是,皖雅遵旨就是了。」話音剛落,卻聽見身旁成親王一聲淺淺的歎息聲悠悠地飄進我的耳朵,我停住步子,納悶地看著他,成親王先是瞥了我一眼,像是有了什麼沉重地心事,輕歎一聲道,「走吧。」一路上成親王像是在故意躲著我,走路的速度極其快。即便我是一路小跑也很難跟上他地步伐,再加之原本來了月事就肚子難過,跑了一陣兒我便開始撐不住,不由俯下身子慢慢喘氣,卻發現前面的成親王好像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心裡一陣憋悶,我便大聲吼道,「成親王!」 他的步子猛然刹住,但卻極其漠然的看我一眼,「有事兒麼,公主?」 我氣惱的直起身子,「我是怪物麼?你非要走那麼快躲著我?」 他先是一愣,隨即慢慢的踱到我的面前,我粗重的呼吸聲聽起來極其顯耳,他先是怔怔的看了我兩秒,趁我不注意的功夫,突然拉起我的胳膊,將我拽向旁邊的一個亭子裡。 「你幹嗎?」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我奮力掙脫,卻怎麼也掙不開。 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好歹我們走得是一個偏道兒,沒有多少宮女太監往返于這條路上,若是我們剛才的動作被他們好事之人看了去,我又得長一百張嘴也得說不清了。 「放心!」成親王看我四處張望的樣子微微扯開嘴角,暗諷道,「沒人看見。」 我心虛的低下頭,成親王剛才略帶譏嘲的神情輕而易舉的刺痛了我的心,想起剛才在月坤宮說的那些話,更是愧疚不已。不知道要說什麼話可以平復自己此時的難過,但是眼前的沉默又是如此讓人煎熬。 「呃……」我有意開口打破沉默,但忽然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竟鬼使神差的將自己腰間別著的玉珮解了下來,遞到他面前去,「這個,給你……我一味的舉著玉珮,等了好久,但成親王並不接過去,納悶的抬起頭,卻發現成親王發白的臉色上竟滲透一絲寒意,看到我看他,竟輕笑兩聲,道,「呵呵,看來是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在成親王滲滿孤單的笑意裡面,我強擠出來的笑容竟顯得如此蒼白無力,終於,在他注視的眼神下我還是服輸下來,呐呐的說道,「皇上說的,這是護身的……」 「呵!」他微微仰起頭冷笑一聲,隨即又低下頭看我,幾乎是蠻橫的把玉珮奪了過去,話語中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蒼涼,輕歎道,「可不是用不著了。」 我心裡一慌,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的樣子,刹那間愣了神,只能傻傻的看著他,成親王只是瞥了我一眼,便輕易的將那股蒼涼抹去,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緩釋自己內心的壓力,繼而換了個話題,「你剛才為什麼要貿然答應陪母后出宮?」 我無奈的苦笑,「難道我可以不答應麼?」太后表面上是徵詢我的意見,其實只是給我個面子,讓我主動博一個孝順的好名聲而已。如果我推辭,恐怕那才是真正的不識抬舉。 「怎麼了?」看見成親王突然擰緊眉毛,我疑惑的問道,「有什麼不對麼?」 「不知道。」成親王斜睨我一眼,然後順著亭子的臺階往下走,我緊緊的跟在他後面,「看著母后那樣子,仿佛不只是出宮小住那麼簡單。」 「啊?」我小聲歎道,「那能有什麼事兒,太后娘娘犯不著騙我。」 「但願是我多想。」成親王直視這前方,眼中充滿了無奈的迷茫與困惑,看到我已經停住步子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卻又重重的歎了口氣,「你已經做出了你的選擇,希望他能護住你。」 沒等我反應過來,成親王就轉身而去,那道青白色的影子一晃一晃,配合著他他剛才疏離落寞的眼睛,竟使我剛剛幸福沉澱下去的心,再一次動搖起來。 第六三章 太后的算計 我終於知道,成親王那眉宇間深深的擔憂從何而來…… 因為適逢月事,景唐帝便特意多放了我一會假,准我可以晚點兒當值。一覺醒來,早已經過了早朝的時間,我便不緊不慢的穿好衣服,磨磨蹭蹭的去禦書房走去。按照我對他的瞭解,散朝之後,一般他都是去往禦書房批閱摺子的。 「公主……」,剛到禦書房的門口,便有個小太監擠眉弄眼的看著我。大概是因為我平時沒大有架子的緣故,平時就與這些個宮女太監們關係挺好,因此看到他們如此的神情,我便以為這小太監故弄玄虛的故意招惹我的注意,便毫不在乎的回給他一個白眼兒,大大咧咧的繼續往宮裡走去。 「母后,此事不妥!」剛跨進禦書房的宮門,就聽見景唐帝挑高了聲音,守門的小太監驚慌的看著我,剛要傳喚通稟,我連忙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他這才戰戰兢兢的閉起嘴巴。 「裡面怎麼了?」我悄悄的湊到小太監面前,不斷伸長腦袋看向裡面,那小太監小聲告訴我,「太后剛進去不久,裡面就吵起來了。」 「啊?」太后在裡面?我蹙起眉頭,大早上的太后來禦書房做什麼?如果是請安的話景唐帝早就應該請完了啊,也用不著太后親自跑到禦書房這兒。看到我即將邁進殿裡一隻腿,那小太監忙好心的拉住我的胳膊,「公主,不是奴才多嘴,以奴才之見,公主現在還是不要湊熱鬧的好。」 「嗯。」我點點頭。舒緩的微笑勾起唇角,「知道了,可是我總得進去當值不是?皇上又沒說太后去了我就能休息。」說完便一挺身。在小太監略帶擔憂地目光中,穩穩的邁了進去。 由於景唐帝批閱奏摺向來不喜歡別人打擾。因此禦書房往往只有兩三個太監守在門口,頂多書房裡頭再有幾個隨侍的宮女伺候。今兒個也不例外,我一路通行進了禦書房,剛要掀開那道簾子,卻又聽見景唐帝幾乎哀求地聲音。「母后,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心裡一緊,從來沒想到景唐帝也會有如此落寞與失望的聲音,便下意識地躲到一邊的書架後面,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還不知道為什麼?」太后威嚴的反詰,「哀家不是瞎子,眼看著皖雅就是第二個槿榕,當初你為槿榕所作的一切哀家可都是看在眼裡了,那怎叫一個糊塗!」 我扶著書架的手一抖。差點滑落到地上,努力穩了穩心思,迫使自己安靜下來。怎麼還聽到了我地名字?難道太后是為了我的事兒與景唐帝鬧起來的? 「母后,皖雅與槿榕是不一樣的!」景唐帝幾乎是在低吼。仿佛是想迫切解釋。「兒臣對皖雅……」 「有什麼不一樣的?」太后沒等景唐帝說完,便將話搶了過去。「依哀家看,若說不一樣倒是只有一處,那就是槿榕是你幼時的舊愛,皖雅是你成年的新歡罷了!」 猛然間,太后的話像是一把生銹了的刀子,一下一下將我地心劃得生疼。原來不僅是我這樣認為,就在太后這樣的老者眼裡,景唐帝對我的感情也是如此不屑於一提地。我用力的閉起眼睛,想要控制自己淚水地滑落,昨日他略帶彆扭地甜言依然回蕩在我的耳旁,卻不再是幸福地漣漪,只是現在無奈的激蕩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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