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晚香玉 | 上頁 下頁
一五八


  她像是仙子一般,消失在荷的一頭,他夢裡,總是不停的追尋著,她咯咯笑的跑遠。

  「他什麼都不好,他是我的夫君,我一輩子,我就認定了他,皇上不要讓我為難。」

  他冷笑:「女人的貞潔真可怕,是不是。」

  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她急促的喘著氣,她害怕他。

  「嫵音,我要你記著這句話,我會讓你心甘情願來求我的。」他眼裡,是堅決的光芒。

  陽光,竟然穿不透他黝黑的眸子,她不知道,為何,他要這般的執著。

  「不會的,我永遠不會去招惹皇上的。」她也很堅決。

  他大笑,聲音中有些嘲意,驚動那厚厚的雪,從枝丫上飄飛下來。

  解了她背後的穴,卻沒有將她放下來,他緊緊的抱著她:「嫵音,話可不要說太滿,到時的代價,可是完完全全的你,我會讓你來求我的,記住我這句話。」傾下頭,又用力的吸允著她的唇:「你的味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這是我很早之前就想要做的事,一下子,我不會如此放過你。」他將她放下,她馬上防備的跳的老遠,擦著唇,拼命的往山上跑。

  她怕他還會在追上來,連看也不敢往後看,身子撞上樹,撞了個漫天的雪花亂飄,飛進她的脖子,那般的寒。

  他沒有追上來,她已沒有力氣再跑,坐在樹底下,抓起學用力的擦著雙唇,用力的嚼著,清洗著,急促的喘著氣,淚就一直留下。

  他是個魔鬼,為什麼不肯放開手,為什麼?她沒有招惹他,有錯嗎?在他還不是皇上的時候,她就離他離得遠遠的。為什麼要繡那鬼東西,為什麼要去買繡線,為什麼會遇上他。

  她爬起,拼命地又往上跑著,她找著裴奉飛,可是這山林裡,靜悄悄的,他不再。

  他在那裡,在那裡,這是什麼地方,她不知道了。

  死一般的寂靜,她無力的躺在雪地上,抓住雪擦著臉,讓冰寒將她覆蓋。

  如果一輩子躺在這裡,是不是什麼也可以不再想了,什麼也不用想了。

  他的到來,她很害怕,他的話,代表著,他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如此放過她和裴奉飛,不是他的大度,是他怕她自盡,如果連這樣也怕,那他的心裡,有多重的她啊。

  這樣,要放開她,他多難。這樣,她多難,她好不容易才和裴奉飛走到現在,只要中途誰停一下,只要誰快二步,那麼,就是永遠的錯開。

  太多的只要,只要一點點,就人事全非。皇上是皇上,可是,她永遠也不會喜歡上這樣的皇上。

  今天過年,他跑上山來,不顧她願不願意就要強硬帶她下山,這一次,是明著來。

  那麼下一次呢?如果他下藥,如果他迷魂她呢?如果,他拿裴奉飛來威脅她呢?

  為何,如此的沉重。純白的雪,在嘲笑著誰的癡心妄想,是他,還是她。

  最簡單的生活,也不賜予她嗎?也許,她真的太自私了,成就了自己的愛,所以,老天才會這樣的懲罰她,到這白雪純白的世界裡,是一個抹黑。

  風起,雪落,她閉上眼,滿臉都是雪,兩行清水而下,分不清是雪水還是淚水。

  她只要最簡單的,最底下的,也不成,他們什麼也不怕,就怕不能相守。

  她和他期盼著以後的日子,那般的甜美,遙遠。

  她聽不見風聲,聽不見雪飛落的聲音,她閉上眼,她好累。

  裴奉飛和盧先等人大獲而歸,但是,他並沒有看到迎上來的嫵音,他還以為,她在房裡,扯開嗓子叫:「嫵音,嫵音,看,獵了什麼東西,可真的是野狼啊,讓你開開眼界。」

  要是往常,她必定是笑著跑出來,可是,這裡寂靜得很。

  他臉色一變,將那野狼丟在雪地上,推開門,屋裡空空如也,他臉色一變,大聲的叫著:「嫵音,嫵音。」他的聲音,四處迴響著,卻不見嫵音的應聲。

  她絕不是生氣躲起來了,她不是這般小家子氣的人,地上,還有淩亂的雪印,甚至還有血混在白雪之中,那般的嚇人。

  「裴將軍,裴夫人不在,我們幫忙走。」眾人也覺得奇怪。

  他搖頭:「不必,大家別動,還有些雪印,我去找。」他臉色好難看,尋著那幾乎淺薄的沒有的腳印一路往山上而去。

  嫵音,千萬不要出事,他太大意了,老天,不要拿這個來懲罰他。

  他拼命的跑,雪太厚,跑得不快,還會陷在裡面。

  他怕太慢,怕太遲,怕風吹來的雪將那腳印在模糊,他邊跑邊大聲的叫:「嫵音,嫵音。」響亮的聲音,撕扯著他心裡最深最具的痛。應一聲,哪怕是微弱的一聲也好。

  似乎整個山林裡,都響動著他的聲音,山在搖,雪在動。

  又是淺淺的緋紅混在雪裡,嫵音,他心跳更快了,他更害怕了。

  他雙手合在嘴邊大聲的叫:「嫵音,嫵音,你在哪裡。」

  多少個山頭,都迴響著這聲音。嘯動九天,震動山林。

  她睜睜疲累眼,寒心頭骨的寒氣,她連動的力氣似乎也沒有了,她硬的動不了。

  是他,是他的聲音啊,裴奉飛,不能動,卻還能流淚,在臉上讓她痛的心微弱的發抖。

  「奉飛。」她哭腔著叫,那般的微弱,那般的顫抖,是生命的起始。

  他聽到了,他看到了,他拼命的往上跑,一路上,不知載了多少跟頭。

  「嫵音。」急喘的撲在她的身邊,將她身上的學都拂掉,手指顫抖的將她臉上的雪也輕輕的抹掉,眼裡,是深深的心痛,他很輕,很柔的說:「別動,別急,你的身子硬了,千萬別動。」一個不慎,就會骨折,那種痛,會讓她受不了的。

  她想流淚她笑了,一笑,淚就泊泊的流下來。

  他臉偎著她的臉,手輕輕的搓著她的手,讓她吸取著他身上的暖氣,讓她慢慢柔軟。

  「別急別急,我一直都在的。」他喃喃自語,輕柔的搓著她冰冷的手。

  憋足了內力,握著她的手心,傳道她的心窩裡去。

  她的唇,還有凝結的血,她動動頭,尋著她的唇,輕輕的允吻著:「吻我,裴奉飛,用你的霸氣來吻我,我好怕。」

  他輕輕的,愛憐的吻著:「你的唇出血,我捨不得讓你受一點的傷,嫵音,別想別去想,是我的不對,讓你受驚了。」終究,他是受不了她的勾引,舌與舌之間的交纏,深深地吻著。

  灼熱,慢慢的讓她的身子變得軟和起來。

  他扶她坐起,脫著她身上的衣服。

  她有些彆扭:「不要,這裡有人上來的。」臉上的紅霞醉人萬分。

  他親親她火熱的臉蛋:「你的衣服讓雪濡濕了,得趕緊換下來,不然你會著涼的。小腦袋別想歪了。」他儘量說得輕鬆,讓她放鬆下來,嫵音緊繃著一顆心,拉起的弦慢慢的放下。

  他將自個身上衣服脫下幾件,只著單衣,在將她的衣服剝個精光,快速的披上他的。

  他的衣服,還帶著他的體溫,那般的暖和,她從冰寒,回到了有暖意的天堂一般。

  他的大衣,足以讓她脫著走,仍是結結實實的打了個死結,她像蛹一般裹在裡面。

  「好暖了。」她輕聲的說著。

  他抱起她:「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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